流沙之鱗的乖寶寶們遵循着時砂之王諾滋多姆的教誨,爲了艾澤拉斯時間流的穩定辛勤工作着,所以他們不會懂得壞孩子克羅米到底掌握了多少黑科技。
比如平行宇宙干涉。
比如因果律同調。
比如相位欺騙。
穿越時空也需要遵循基本法。
其中最重要一條就是過去不可變+未來不可知。
同一個世界的人,可以來到這個世界的未來,他的穿越行爲帶來的時間流閃點會被時間流本身的流向迅速修復,基本可以認爲危害爲零。
但是如果這個人再回到過去,那就將是個災難,徹徹底底的災難。
因爲針對他的穿越行爲而言的未來已經不再擁有無限多的可能,對過去而言的未來已經在過去的他到達未來那一刻就被固化了。
這違反了未來不可知的原則。
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個穿越者跨越的這一段時間流歸納到過去。
當問題本身被消滅,那不就沒有問題了嗎?
所以穿越未來不是什麼大事。
如果未來人回到過去呢?
哈哈,恭喜,麻煩大了,因爲你看路邊那個妞很順眼,你綠了你曾祖父;因爲你看街邊小流氓不順眼,你外公被你去勢了;因爲你隨手摘了個果子,你爹餓死了;因爲你放了個屁,一千三百公里外的一次山林大火燒死了你媽全家。
然後問題來了,存在的根基都改變了,你是誰,誰又是你,你殺了誰,誰又殺了你?
真相只有一個,你殺了你!!!
這就是最基本的過去不可變原則。
時間流對凡人而言如同呼吸的空氣般,能接觸卻不可理解,能感受卻不能解析。
但是青銅龍總有些對於凡人而言不明覺厲的黑科技,比如副本技術,比如時空節點。
這也是召喚凡人英雄參與修復時間流異常的基礎條件。
因爲除了走向消亡的世界,蓬勃發展的世界後來人總是比祖先要強的,未來的英雄回到過去拯救世界纔是穿越的主旋律。
你從過去召喚只穆克拉暗殺希特勒從而終止二戰?怕不是讓科技力世界第一的德意志科學家們研究透了+1/+1香蕉的秘密,吊打美帝吧。
克羅米作爲青銅龍軍團的一員,這些禁忌她當然明白。
但是所謂的禁忌,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作爲“我有特別作死技巧”天團的一員,克羅米對於時間流的理解遠超一般的青銅龍,這也是她策劃了這一場行動的底氣。
五名被選中的孩子……那個勇士,都是與卡洛斯沾染了因果的存在,利用七百七十一個字符之前提到的三種時空黑科技,克羅米不僅違規召喚了來自未來的勇士,更是利用同源世界的干擾,將兩個世界短暫的重合在一起。
這已經是近似神明般的舉動。
那麼問題來了,克羅米是神明嗎?
不是。
所以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哪怕她爲了這次的行動從其他世界召喚了二百五十五個自我用來獻祭,依然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就如同魚兒遊於大海,不知風暴之怒,鯤鵬起水,方知天地廣闊。
世人尊稱諾滋多姆爲時間之王,而青銅龍之王卻卑微的自稱爲時間的守護者。
克羅米即使擁有黑科技,也要爲觸犯禁忌付出足夠的代價。
那就是用肉身去填補時間的空缺,以有限去填補無限。
“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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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有克羅米問克羅米。
“值得嗎?明明這個世界已經看到了光明的曙光,你還要玩這麼危險的遊戲?”
“值得。”
克羅米回答克羅米們。
“通過平行世界擾動,可以得到卡洛斯.巴羅夫與第三次泰坦降臨的核心時間節點。姐妹們,無視的湮滅未來都在告訴我們一個慘痛的事實,迎接艾澤拉斯的未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滅。燃燒軍團不可阻擋,負隅頑抗的結果無非是一年或者一萬年。對於凡人而言,那是幾十個世紀,對於我們來說,那不過是一瞬間。只有造物主才能對抗燃燒軍團。但是奧杜爾是不可觸摸的選項,那些狂妄自大的泰坦守護者早已經忘記了造物主的偉大,它們和我們守護巨龍軍團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必然迎接滅亡命運的可憐蟲,只有真正的泰坦,真正的造物主降臨,艾澤拉斯纔有未來。”
漫長的沉默之後,是獻祭的繼續。
克羅米們,完成了意志的統一。
“但是你沒有考慮過,計劃的失敗嗎?”
最終,還有有克羅米心存疑慮,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什麼關係,一個克羅米倒下去,千千萬個克羅米站起來。用死亡傳遞訊息,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但是我認爲你計劃的第二步並不是必須的,切斷卡洛斯.巴羅夫直接接觸上古之神途徑,所以召喚來自未來的勇者,我能理解。但是又讓卡洛斯與湮滅結局的自己見面,這是爲什麼?”
“是猜測,是試探,也是一個賭局。”
“賭的是什麼?”
“是未來。觀察卡洛斯.巴羅夫的言行,基本可以認爲他對時間流很很明確的認知。你知道,對凡人而言這是不可理喻的。哪怕是偉大的諾滋多姆,也是獲得造物主的恩賜,才獲得了守護時間流的能力,我們不過是時砂之王的代行者。在多元世界,唯獨這一點是不滅的真理。”
“所以,你認爲卡洛斯.巴羅夫成爲救世主的根源就是……”
“沒錯,機會難得,幾乎所有世界的卡洛斯.巴羅夫滑落不可預知的深淵,都是在【血婚】之後,唯獨這個世界的卡洛斯沒有經歷血婚。所以我要創造一場【血婚】。”
“你就不怕……”
“沒有關係,正因爲確信卡洛斯.巴羅夫知道時間流的存在,所以完全沒有關係。送命克羅米們去,背黑鍋【嗶】來。”
“你不用忌口,這次獻祭註定會湮滅這一段空間和時間,直接說出永恆之龍也沒有關係。”
“是啊,我忘記了這個,反正都說了,也不怕多說一句————諾滋多姆大傻逼。”
“同意。”
“諾滋多姆大傻逼!”
“啊,好爽啊,好解氣啊!”
“真的嗎?我也試試。”
在歡聲笑語中,克羅米們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
“你還是離開吧。”
有克羅米提議道。
“嗯?爲什麼,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爲什麼要畏懼死亡的歸宿?”
位於搞事根源的克羅米反問道。
“因爲你選擇的那五個勇者是傻逼……他們沒有按照計劃好的路線走。”
“額……啊,這個,我去去就來。”
一直關注這個世界的克羅米離開了獻祭場,剩下的二百五十五位克羅米立刻鎖定了時間與空間,阻斷了“自己”歸來的道路。
“真是任性啊,把責任和重擔都扔了出去。”
“死亡多少次了,十萬億還是千萬億,能趕上天上的星辰了嗎?”
“所以死亡什麼的完全不可怕啊。”
“送命我來,幹活你去,哈哈哈哈。”
“不好笑呀,大家都是克羅米。”
“事情是她搞起來的,當然要她去跟進咯。”
“啊,你們認真點好不好,又要隔斷時間流的融合,又要屏蔽青銅龍軍團的窺視,好費勁的!”
“哎,就要這麼死了呀,我這周爐石還沒有上傳說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