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主子!快起來了!”安星煙鍥而不捨地繼續喊叫。
“哎呀!好了!起來了!別動了!”言橘在安星煙的騷擾下終於坐起,可眼睛卻是閉得緊緊的。
“主子,新娘嫁人之前要沐浴三次,梳青絲,還要哭嫁。加上你穿衣洗漱什麼的,是時候起牀了!”
安星煙無奈地看着又倒下去的人,細細告訴她爲何要起牀。
“哎呀!麻煩死了!不嫁了!”言橘本來就因爲被吵醒而窩了一肚子火,聽到還有那麼多事情,耍起了小孩脾氣,說了氣話。
安星煙徹底敗給她主子了。嫁人不是該歡歡喜喜的麼?居然還有人嫌麻煩?
“主子,燕子已經燒好水了!你快起來沐浴了!”安星煙終於忍無可忍地掀了被子。
言橘揉了揉頭髮,痛苦地被迫起牀了。開始了沐浴三次。
她在浴桶裡像只死豬一樣一動不動。因爲……她又睡過去了。
安星煙無力地翻個白眼,這什麼人吶!最後三次沐浴都是由安星煙幫她完成的。洗完以後,言橘覺得皮好像都掉了一層~於是她猛然驚醒,再無睏意。
“主子,你換好衣服沒?”安星煙撩開帷幕,發現言橘正滿臉黑線地和嫁衣做鬥爭。那件嫁衣不知被她糟踐成了什麼樣。
“我就知道……”某女仰天長嘆,走過去仔細地幫言橘整好嫁衣。
“呵,煙你真好!”言橘對安星煙傻笑。安星煙自動無視掉她的傻笑,拉着她在梳妝檯前坐下。
“你乖乖坐下,讓梳娘爲你梳頭!我現在去給你收拾東西!”她說完又開始拾輟言橘的行李物品。
(衆:煙姐越來越有家庭婦女的範兒了哈!
安星煙沉默三秒:我是被逼的……〒_〒)
坐在鏡子面前的言橘自我欣賞了一下她穿嫁衣的模樣:嘻嘻,這件衣服果然和她很配啊!除了那兩個黑眼圈。
“小姐,可以梳頭了嗎?”一旁的梳娘有些耐不住地提醒道。梳娘是古代特有的一種職業,需要有資歷和聲望。咳,正題。
所謂的三梳青絲便是——
第一梳,梳娘用梳子將言橘的頭髮梳順了,然後從上梳至下,嘴中高念一句:“一梳梳晦氣,福氣沾上來!”
第二梳,梳娘用梳子給頭髮梳了個卷,並念一句:“二梳梳塵土,金銀隨手得!”
第三梳,梳娘只是輕輕碰碰固定好的頭髮:“三梳梳白頭,閤家永不離!”
梳娘最後爲言橘小心翼翼地戴上鳳冠,才端正地退到一邊。
“小姐,頭髮已經梳好了,您照照鏡子吧!”
言橘輕頷首——頭上的東西好重啊!鏡子中——
一雙柳眉下的大眼睛撲扇着靈氣,小巧的鼻子挺拔不已,櫻脣透着水潤。一身紅衣配上鳳冠,絕世也不知夠否形容她的美麗。
天已經亮了,遠處似有隱隱的喜樂聲,迎親隊大約不會遠了。
“橘橘,你真的好漂亮!”鳳雲必輕輕讚歎。他昨夜也是無眠,自己心愛的女子即將嫁給他人……他怎麼可能睡的着?
“你怎麼會在這裡?”言橘詫異道。
“我昨天在樹上睡的啊!”鳳雲必說的極其輕鬆。
言橘卻用外星人的眼光看他:”納尼?那也睡的着?你老人家沒把我的樹睡倒吧?你都不會落枕的嗎?”
“啊?什麼跟什麼啊?”鳳雲必一頭霧水。
“沒事,話說,你來幹什麼?”言橘打個哈欠,睡意濃濃。
“我?我來送你出嫁啊!”鳳雲必邊說邊拿起桌上的紅蓋頭,輕輕覆上言橘的頭,“你真的,好美,美的那麼不真實。”
話語中傷感佔了大半。可惜啊,你不屬於我。鳳雲必眼裡是滿滿的憂傷。
紅蓋頭下的言橘微微怔住,她豈不懂他的話中有話?
“哦,謝謝誇獎。”淡淡的迴應像道門將兩個人隔阻。
“煙,夕夕呢?起來了嗎?”她話鋒一轉。
“哦,燕子在給她穿衣服了!”安星煙已經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了。
“好,糖糖和甜甜我要帶着的,哦,六六呢?他準備好了嗎?我已經決定要帶他一起走了。”言橘確認着這一切。
“主子,我在這兒!”六六歡喜地蹦出來。
耳邊的喜樂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安寒站在門口,眺望遠方,希望可以疏散一些心中的陰鬱,只有他一人留這兒麼。淒涼之意決堤,孤獨讓他透不過氣來。
“主子,他們到了。”燕子抱着興奮的夕夕,柔聲道。她口裡的他們所便是洛兮憂於迎親隊了。
“呼,扶我出去吧!”到了這個時候,言橘反而淡然處之了。
洛兮憂一身紅衣,翻身下馬。哪怕言橘的容貌被遮住了,他依舊可以感受她不染煙塵的氣質。“上轎吧!”溫柔如手的聲音讓她不爲所動,言橘越過了他伸出的手。
她的冷漠讓洛兮憂一個苦笑。哪怕之前就想過現在的情形,可真正發生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會那麼疼。
模糊地辨認出夕夕的身影,言橘從燕子手中抱過夕夕入了轎子。轎子開始顫動。
鳳雲必目睹言橘的身影消失後,一個躍,不見了蹤影。諾大的地方,只剩下安寒孑然一身,立於塵埃之中。
“夕夕,你說,你說,媽媽的決定是對的嗎?”轎子裡,言橘空洞地目視前方,失去了焦點。她自己掀了蓋頭,問夕夕。
夕夕搖頭,稚嫩的童音分外好聽:“麻麻,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要去皇宮,一個特別大的地方。剛纔那個穿紅衣服叔叔,是你的……”說到這兒,言橘頓住了。她應該怎麼解釋洛兮憂?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