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長流,平淡一生,無需山盟海誓,只望白頭偕老。
藍若冰看着盒子中通透無暇的玉如意,臉色頓時變了。“那就謝謝你了,不過本宮宮裡禮物也不少,一會兒本宮會差人送份禮物來的。芯兒,我們走!”
她的心依舊是傲的。皇上寵她又如何?太后是皇上的母親,太后的話皇上也不能不聽。
既然太后將鳳求凰給了她,也就是承認她皇后的位子,那還有誰會小看她?
一路來一路去,許多宮女都看見了藍若冰頭上的鳳求凰,也有人認出這就是鳳求凰。衆人議論紛紛,一羣人又要有所行動了。
“好累啊!一天到晚的……”言橘坐在椅子上看着陽光中跳躍的塵埃,沒精神地嘆着氣。
這幾天總是不斷有人來訪,她每天都沒個清淨。洛小憂天天都要來這兒看夕夕。他們父女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報仇一事,她好像忘了一樣,爲什麼呢?言橘猛然驚醒。難道,她留戀上這裡了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言橘一下子覺得心裡亂的發慌。
“娘娘您可是覺得悶?這陽光正好,娘娘您不如換身輕衣去御花園走走吧!”懷兒看出言橘心情不太好,建議着。
“散步啊?好吧!反正陽光不大,應該不曬。”言橘換身輕衣,帶着夕夕以及非要跟去的燕子、安星煙來到了御花園裡。
園裡依然是百花盛開,可是言橘已經看膩了。走到某一處時,言橘隱隱聽到了琴聲和蕭聲。
帶着好奇心,言橘不知不覺循着聲音來到了一條小溪邊。溪水潺潺,清澈見底。這水源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又實實存在。
循着琴蕭之聲,言橘走到了一個略爲簡陋的涼亭邊。涼亭裡有兩個人,琴鳴蕭和,悅耳之中帶着一縷甜蜜。
快步走了進去,言橘想要一睹他們的容顏--那裡站着一個吹蕭男人,坐在一個彈琴女子。兩人均是衣着質樸。
女子眼睛好像看不見,眼睛裡空洞無神。“是誰?!”眼睛看不見,耳朵就會靈敏很多。女子察覺到了言橘的步子,停止了彈奏。
“那個那個,你們別誤會我!我、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們彈奏的很好聽,所以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言橘手忙腳亂地解釋。
男人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在女子手上寫了什麼。
“哦。”女子的面目由緊張轉爲和善,“那麼你請坐吧!”
言橘看着女子面前的石桌,坐在了長登上。桌子上擺着一壺茶和一盤糕點,很是雅緻。和女子交談一番,言橘才明白她們是什麼人。
兩個人年輕時步入江湖闖蕩,因爲年輕氣盛得罪了高人,而被打傷。女子被點穴,視覺神經被壓迫造成失明,男人則是被人點了啞穴,而致不能開口說話。
後來他們退出江湖,做了這裡的守園人。改名爲霞儀和真分,從此隱居於此。一人吹蕭,一人彈琴,兩人生活的十分恩愛。
甚至都不必用語言,就會知道對方究竟想說什麼,知道對方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你們就沒想過解開穴位嗎?”言橘聽完這些,心中感慨萬千。一對這樣恩愛的壁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
如果有一天,她和他也可以如他們一樣逍遙自在該多好啊!等等,她爲什麼會想起那個混球啊?啊啊啊,一定是被神經病傳染了……
“姑娘,你爲什麼會到這裡來?你也居於宮裡嗎?”霞儀自然熟練地爲言橘倒了杯茶水。
“我,我,算了,也不瞞你們了,我是宮裡的紫貴妃。”言橘最終如實告訴他們。
“什麼,你就是紫貴妃?”兩個人一臉驚訝。開始真分看言橘一身平常人的衣服,頭上也沒有過多的飾品,雖然容貌出衆,可怎麼也不像是位妃子。
霞儀和真分連忙給言橘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你們別這樣,快起身吧!”
霞儀兩個人雖然居於此地,但也聽過言橘的事蹟。潛意識裡,他們把言橘定性爲“城府深的女人。”
“那什麼,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啊!如果不是爲了報仇,我是不會踏入這萬丈深淵半步的!”
從他們兩個人的神情中,言橘讀出他們的想法。她隨即苦笑一下,也難怪別人會誤會了。她在外的形象從來性格是冷漠的。
那是她保護自己的一件鑲滿刺的外衣,她不敢輕易褪下。
“沒有沒有!剛纔娘娘的舉止談吐足以說明您是個平易近人的人,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請喝杯茶吧!”霞儀直覺認爲言橘不是個壞人。真分也做了個請的手勢。
言橘這才鬆口氣,安心地坐在凳子上。
想起言橘剛纔說的話,霞儀非常樂觀地說道:“我們其實並非沒有想過解開穴位。只是我們的武功無法自解。而且,能夠和阿分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再別無所求。”
霞儀莞爾一笑。她當他的聲音,他當她的眼睛,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