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會乾枯 ,幸福陷沼澤。
言橘很想逃,逃開這一切,躲到黑暗中去,不管任何人、任何事。她的心,已經沒了知覺。
洛兮憂,你和你的雲紫滾出我的世界!我爲你做的,哪怕不及你我我做的,你也沒必要這麼殘忍,將我置於這樣的境地吧?!可是我是不是該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這一切,讓我不會後悔終生!
“燕子。”冷落身後人許久,她終於不再無視。
“主子我在!”燕子連忙上前。
“我們回去吧。夕夕很怕打雷,我若不在她身邊她會害怕的!走吧。”燕子對她平淡的語調和靜謐雙眸感到心慌。她一邊擔憂着,一邊思慮着安星煙的去處。
樑娟迎上進屋的兩人,看她們全身溼透了,便什麼也沒問,趕緊去拿毛巾給她們,然後又去燒了熱水。
言橘拖着滴水的袖子走到牀邊去沒太靠近。“夕夕!”她溫柔地喚。夕夕揉着眼睛,胖乎乎的小手向她伸:“麻麻,抱!”夕夕臉上滿是委屈。
言橘牽強地扯動了嘴角,控制着發抖的聲音,“夕夕乖,媽媽身上都是水,一會抱你,你會生病的,生病就要打針!一會媽媽抱,乖!”說話間,她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
“好了好了!水燒好了!橘姐姐你快去洗個熱水澡吧!快些換下衣服,不然會着涼的!”燕子想拉着她去浴室,一觸到言橘,她才驚覺她身體冰冷的可怕。“主子!快去洗個澡吧!你身體這麼涼。”
在言橘洗澡的時候,晚到一步的安星煙將事情說了出來。
“什麼?難怪她的臉色那麼難看死了。可是他們不應該這樣啊,皇上對她那麼好,難道真是錯愛了?我不相信,要是他們不能在一起,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橘姐姐一定是太過偏激了!哎喲!”
話沒有說完樑娟就捱了樑霖一個爆慄。“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把愛啊情啊掛在嘴上!”樑霖虎着臉訓斥樑娟。樑娟怨憤地看了他一眼,嘀咕幾句。
安星煙遠目 ,她早知道會這樣了。安星煙的感受和樑娟差不多。她恐怕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的呢!主子,這一次,若你不能戰勝你自己,那麼……只願 ,她能早日想開吧!
雨,仍未停,一絲一縷的交織。
洛兮憂此時正處於雲紫的屋裡。他靜靜的望着那幅畫,思緒飄遠了。當年,他是真的喜歡雲紫的麼?真的,是嗎?
在他最爲失落潦倒的時候,雲紫出現了。她給了他鼓勵,讓他重拾對生活的信心。
那麼,到底他對她是什麼感覺呢?是感恩還是其它?如果今天,雲紫和言橘同時站在她面前,他的心,究竟會選擇誰? 洛兮憂反覆問着自己的心,卻久久沒有答案。他擰着眉,苦苦糾結着。
窗外淅瀝的雨終於停了。兩個屋檐下的兩個人開始背道而馳。
“燕子,我頭好暈啊!”言橘突然覺得眼皮沉重無比,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睡意一波一波的衝擊着她的意識。
“暈?”燕子將手放在她額頭一探,“好燙啊!主子你一定淋雨生病了!”
發燒了啊?她可是保持五年都沒有生病了呢,今天要破記錄了麼。話說,古代是怎麼治療這種病的啊?言橘迷糊之中看見樑霖拿着一席粗細有致的針袋向她走來。
什麼什麼!這這這,這是鍼灸?!看起來好恐怖啊!!她纔不要!等等,她記得餘落絲給她寄過退燒藥的吧,雖然是兒童的,但多少會有作用的吧!
“煙,把藥箱裡的退燒藥拿給我,我,咳咳,我不要打針!”聲音有些微弱。
安星煙湊到她耳邊卻什麼都沒有聽清,“主子,你大聲點,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啊!大聲點!”
大聲你妹啊!不知道你主子是個病人麼,很虛弱麼?“到藥箱拿退燒藥!”
“啊?你說什麼?”
(衆:煙姐,你該不會是故意耍女主的吧?如果你耳朵那麼不好……你媽和你爹會爲你哭泣的吧!他們怎麼生下了個聾子……)
“到藥箱裡拿退燒藥!”一句大吼耗盡了她的力氣,同時也讓身邊人嚇了一跳。
“是是是,主子你快別說話了。”安星煙一邊捂着她可憐的耳朵,一邊應允。嗚嗚,她的耳朵真的是要聾了。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
五分鐘後,言橘的溫度便降了下去。這讓樑霖很是吃驚,他拿着藥反覆看卻摸不着頭腦。
夕夕努力爬上牀塌,在另一邊抱住了言橘。“麻麻,不怕!”她堅定的話語讓言橘感動不已。她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還好,她還有一個女兒。這份微薄的暖意足以燃燒整顆冰冷的心。抱着夕夕,她終於安心地入眠。
安星煙將門關好,幾人走到了外面。“現在主子的情況就是這樣了,你們說說看,現在該怎麼辦?”
“她現在一味的鑽牛角尖,我覺得,如果她聽的進皇上的解釋,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就好啦!”樑娟天真地分析。
燕子和安星煙一起搖搖頭:“娟子,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不瞭解主子,她的脾氣很倔,性格固執,認死理。除非她自己看開了,否則,她永遠都會在那個點上,苦苦糾結。”
固執?認死理?這貌似是牛牛的形容詞的吧~
安星煙嘆了口氣,繼續幽幽說道,“剛纔,我去找過鳳雲必了,不過鳳遙不讓我見他。”
樑霖知道鳳雲必,也知道他對言橘的用情至深,當下便開口說出自己的意見:“其實那個鳳雲必倒是對你家主子是真心的。不過你們說這些也都沒有用啊,畢竟,最終還是要他們自己抉擇。”
沒錯啊,最終的選擇權在他們自己手裡,旁人說的再多也無用。所有人一時間都禁了聲。
六六以一個事不關己的人般默默站在他們身邊,聽着他們的對話,眼底深處流轉着一絲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