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狼見自己的主人被刀架脖子,很有靈性的停在了原地只是低聲的嗚咽。
那女子見事已至此便用很輕蔑的語氣說:“用本事就殺了我,你永遠也別想救她。她是我的女人,我死了也有她陪我。”
“你這個瘋女人!害的我們家破人亡!今天我非殺了你!”胡志一見她就紅了眼,提刀就要宰了她。
胡鹿兒趕忙攔住他,對女子說:“你爲什麼要做這麼多事?”
“哼!你們不過都是我的奴隸,我要你們生就生,死就死。”她瞪着佐一接着說:“你殺了我吧,他們誰都別想活。”
佐一緊緊皺着眉頭,這個女人傲嬌的很,想讓她服軟根本不可能,殺了她且不說玉兒,村裡那些人沒有了她的解藥也很快都會死。
正當思索之際,一把刀穿過她的胸膛,佐一愣了一下。下手的人正是胡鹿兒,他拔出手中的刀,女子也應聲倒下,瞪大雙眼嘴角抽動了幾下就沒了氣。
“她不死我們世世代代都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悲劇到我們這一代就終結吧……”胡鹿兒看着她的屍體緊緊的攥着手裡的刀。
胡志怕她沒死透,趕忙又補了兩刀。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胡志看着那些見主人死了通通散去的狼心想,畜生就是畜生,馬上就叛變了。
“我先去古樓找玉兒,我得馬上帶她走。”佐一收起手中的劍說。
“好!我們一同去,只是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胡鹿兒說。
“儘管說。”
“我想同你一起去拜見你的師孃,看看能否爲村裡的人尋求救命的方法。”
“好!我們即刻啓程。”
說罷,三人快速趕回古樓,凌玉被放在那座女蛹牆的前邊,找到後佐一越發的擔心,因爲她身上的香味比之前又重了一些。
話分兩頭,這邊二人踏上了去找藥王之女陸隱孃的路,另一邊胡志和山上那些一直受她壓迫的人帶着長生老祖的屍體回了村裡,他們還把她的親信都抓了起來,肯改邪歸正的就繼續好生在村裡生活,不肯的也沒要了他們的命,只是永遠的趕出了村子。村長一直在村裡替她用藥,她這一死即刻慌了神。沒了主心骨,給自己知道的統統交代了出來。
據說這個長生老祖是世襲的名號,最初那位確實有些真本領,是一位用毒奇人。他給自己的手下用藥強身健體、延長壽命,手下就幫着他賣命做事,整個族在他手裡也算是富強和諧,大家對他也都畢恭畢敬。可是到了近幾代後人就開始變得離譜起來,用的藥越發邪毒,特別是這一任老祖更是變本加厲,命村長盯着村裡人的一舉一動,稍有不滿意便害族人性命。她看着年齡不大,其實是駐顏有術,早已過天命之年。最重要的是她癖好特殊,不近男子獨戀女屍。膝下無子繼承衣鉢她就選了一個小孩子跟在身邊,一手培養他。她因爲太過迷戀女屍而不求學問,所以各方面能力都大不如歷代長生老祖。眼見着長生老祖的名號就要沒落,又因作惡引得族人不滿,到頭來不得善終,也算是因果報應。自此這個村子再也沒有長生老祖,只剩最後一代被她迫害的村民和即將重新開始的生活。
“大哥,母……凌姑娘,情況如何了?”胡鹿兒和佐一在去往陸隱娘居所的船上,胡鹿兒也明顯地感覺到凌玉身上的香氣越來越重了。他們從村裡出來後快馬加鞭的趕路,眼下只要渡過這條江就不遠了,可話雖如此現在離她中毒已經有五日了。
佐一看着躺在被褥中毫無反應的凌玉,心裡十分焦急,前所未有的無助只能讓他搖搖頭,他不敢想象凌玉到底還能挺多久,只希望能馬上見到師孃,這世上恐怕只有她有可能救玉兒。
外面的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雨滴啪嗒啪嗒地敲打着艙頂,凌玉身上的香氣彌散在愈漸潮溼的空氣中,他們在一間獨立的艙房中,不時能聽到過往行人疑惑的聲音“哪裡來的香味,真好聞。”
船艙裡的佐一寸步不離的守在凌玉身邊,這幾天他的心裡涌現了很多東西,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在見到凌玉之前的那些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的眼裡只有師父師孃,這二位就像自己的爹孃一樣存在於自己的心裡。直到他救下凌玉以後……這兩年總有一個小丫頭在自己的身邊晃來晃去,給自己一成不變的生活帶來了很多歡喜。他常常“欺負”這個小丫頭,每次看到她皺着臉在自己身後揮着掃把的樣子都讓自己偷樂好久。如今那個整天嬉笑的丫頭現在竟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生死未卜……
“玉兒……”佐一握着凌玉的手,溫潤柔軟卻冰冷的讓他害怕。
次日晌午三人坐的船終於靠了岸,佐一在碼頭邊顧了一輛馬車,塞給車伕很多打賞,拜託他快馬先行送三人到藥王的府中,人命關天。這車伕一見他們帶的姑娘昏迷不醒,當即揮鞭策馬,叫嚷着請路人騰出道兒,馬車飛奔在人流涌動的街道上。
“籲~~”車伕勒緊繮繩,馬車停在一棟大宅門前。
佐一抱着凌玉跳下馬車,胡鹿兒趕忙跑到前邊扣響大門。急促的叩門惹的門童好像有些不快,裡面的人小跑的迴應:“來啦!來啦!小力一點啊。”
門童拉開大門,見到外面這兩個男子一臉着急的樣子,還抱着一個香噴噴的女子忙問:“二位有何貴幹?”
“我是須於道人的弟子佐一,特來求見師孃!”佐一快速的自報身份。
門童一聽急忙讓出路引薦:“原來是少主,快請快請。我即刻去請夫人。”
佐一他們隨門童進了內堂後,門童就急忙小跑去請夫人前來。不時,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出現在內堂門口。
“一兒……”來者正是陸隱娘,她一身錦羅綢緞,珍珠步搖隨着急切的腳步在髮髻旁晃動“這是?”
佐一一見如自己母親一樣的師孃,這幾日強撐着的心理防線馬上崩塌,當下紅了眼圈拉住師孃的手:“師孃~求您救救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