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也沒能阻擋我連續的狂吐不止,直到覺得都吐出胃酸了才停下來,船艙裡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弄醒了,有的離得老遠看熱鬧,有的直接被噁心着了忙出了船艙,佐一趕緊拿了手帕一邊遞給我一邊幫我順背。
這下總算是吐乾淨了,回了神看着對面的少年,腹前全是啊,他一邊半張着嘴,一邊跳腳着把外套脫下來,不小心又弄到了手上,看那表情好像快哭了。
“好你個小鬼!”我也顧不上當着這麼多人的尷尬了“快把我的錢袋還給我!”
小子擡頭認出了我們,二話不說扭頭就跳出了船艙,一看就是慣犯,這掩耳不及盜鈴響叮噹之勢真是無人能及啊。可他似乎忘了這船正行在海路中央,佐一嗖的一下已經追了出去,等我跟着上了甲板之時只見二人正打的熱乎。別看他年紀不大,可身手靈敏,而佐一又無意傷他,十招之下他如一條游魚滑不留手竟沒能捉住,我急忙上去幫忙,從他背後給他一記掃堂腿,他忙要彈起躲避,卻不及佐一先跳起用刀掌打到他的頸間,登時他被打倒在地 。
“我沒用多大力啊?”佐一看着躺着不動的少年困惑的說道。
“這個傢伙滑頭滑腦,還是小心的好。”我走到跟前,一眼就看到他腰間露出的我的錢袋掛繩。當我剛蹲下伸手去勾時,少年突然一個起身,一掌推向我。雖是有所防備,卻不成想此時船大力一晃,我又剛好在甲板最邊上,順着這個力道,半起身的我向後倒去,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便有什麼拽什麼,巨大的落水聲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格外入耳。我的水性一般,倒是不至於淹死,可是被我拖下來的傢伙就慘了。這回換他像抓住個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拽着我就不放了,害的我剛剛浮上去就被拉下水,反覆幾次之後到底還是來不及換氣,肺裡像被人使勁掐着刺痛的很。大概也就幾十秒卻好像過了巨久,終於在我也要玩兒完的時候旁邊的人不動彈了,然後一隻溫暖的手給我拽出水面。
“呼……咳!咳!”一探出水面猛的咳了一陣才感覺又活回來了。
佐一將那小子敲暈了,不然憑他在水裡亂來誰也救不了他。“怎麼樣?還能行嗎?”佐一放開拐我出水的胳膊說道。
我抿着嘴點了點頭,此時大船已經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了,還好船上扔了兩條長繩。我們便奮力向船游去。好不容易抓住一條飄的遠的長繩,佐一將繩子系在少年腰上,船上的人見我們竟真的游回來了,忙幫着一起使勁拉繩子。然後佐一攔着我的腰,順着繩子的上升勁兒幾下就攀回船上。
少年也被大家拉上來,平躺在地,佐一在繫繩子的時候故意將他的臉衝下,一通折騰後此時嗆得水基本上也吐的乾淨了,只是被打的昏過去而已。
這個時節水裡遊一圈可實在不好過,我們剛剛上岸就冷的開始打冷戰。在大家的幫助下回了船艙,我和佐一包袱裡倒有乾淨的衣裳換上了,可是那個少年如果一直穿着溼衣服多半會被凍病的,無奈再沒有多餘的衣服給他用了。
佐一說:“沒辦法了,我把他的溼衣服脫下來,用被子給他先包着吧。”
“也只能這樣了。”
說罷佐一將他擡到一個隔擋後面。
“玉兒!”我聽到佐一在隔擋那側大叫了我一聲。我急忙跑過去,只見少年只穿着赤着上身。
“你要死啦!”我抱怨的在後面踢了佐一一腳,忙轉過身去。
“我是讓你看這個。”
聽後我又回過頭去,順着佐一用身體抱着少年看到他的背上刺的一塊圓形的圖騰。“只是刺青而已,你讓我看什麼勁兒啊~”
“你記得我和說過那次我去你們那兒抓捕山賊的事嗎?”
回想起那時的事情,至今我任然心有餘悸。那是我剛又能坐起來以後,佐一和我說的一段話。當時18歲的佐一第一次被師父派出去執行任務,便是捉拿外逃山賊,大師在他臨行前告訴他切莫把他們當成一般賊人,定要處處小心。佐一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據情報他們從紅娃兒上進山,這段時間一直在各山間逃亡,期間有不少俠士都和他們發生過正面交手,只是他們狡猾至極又仗着常年生活在山中對山中情況甚是瞭解,所以他們僅損失幾人。可眼見着卻被逐漸逼到外圍去,山裡怕是藏不了了,而順着他們這一路的逃亡路線來看,最後從古乂林出來的可能性極大。於是,佐一便由此進山,想着也許尋到他們的機會很大,然後就是先被我敲了一棍,後就直接進了林子。這林子到了晚上便更是霧濛濛的,土地並不平整、顏色深淺不一,很少有人進來地上植物便瘋漲,藤蔓過往處像鬼手張狂,到處透着一股陰森之氣。佐一爲了方便觀察便從樹間快速穿梭,不知不覺已經進了很深的地方。終於在一棵參天古樹附近尋到了那夥人,他們有12人左右,各個手中拿着兵器,正面衝突僅憑他一人又危險很多。於是他繞到那夥人的背側,將師父從前交給他的蟲蠱放出,他本非是善於用蠱之人,只是此時實在不是硬拼之時。此蠱名爲吃力蠱,中蠱的人只能在短時間內手足無力,難以用勁,大概一個時辰便可恢復。只是蠱的數量極少,只有5人份的,但應當也能擋他一擋。
只見蠱蟲入地即化,接着走在最後邊的五人便手足無力,攤倒在地,前邊的人發現了異常立刻戒備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佐一迅速衝出去,利劍出鞘,一道寒光閃過,頓時兵器交接的聲音四起。以一敵七雖不是那麼容易,但他仍是佔得上風。幾招下來已將一人從背後斬殺,另外幾人見情形不妙,便將爲首的光頭擋在後面,佐一不容他們拖延,便想着擒賊先擒王幾招就衝了過去,誰想那人竟趁這時間拿出一劑粉末撒向佐一。佐一見此情形急忙後退,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只能快速跳上樹杈,到後方先躲避一下。那幾人見毒藥有效也並未不依不饒,當下不再耽擱立即向前逃去。佐一此時看着他們逃去卻無奈仍呼吸不暢,無法追擊。只是奇怪,他們逃跑之時並未顧及中蠱的同伴。那幾人一時半刻是難能有所作爲,於是佐一便回到方纔的地方。但令他大吃一驚的是,此時那幾人竟都咬舌自盡了,在場六人無一活口。而經過被他斬殺的那人身邊時,看到那趴在地上的人後背的衣服破裂處露出一個顯眼的圓形圖案,他以爲這是隻是一個普通刺青,因爲他也劃破了另外幾人後背的衣服卻都沒有。而此時有看到這個圖案不免猜想這個少年是否和他們有關。繼續話下當時,稍做休息後他便往林外走去,誰知走到一半的時候只覺的周圍霧氣越來越大,寂靜的也偶爾傳出一聲烏鴉啼叫,突然佐一感到腳下一緊,好像一隻力大無窮的怪手捉住了他的腳踝,正在用力想將他拉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