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
今日的墨家村格外的熱鬧,整個墨家村到處都是敲鑼打鼓的喧譁之聲,顯得格外的喜慶。
每年的元日,墨家村外都會停放大量的馬車,專門拉着墨家村民去長安城遊玩,今年卻好像有些例外,只有寥寥幾輛四輪馬車在等候。
一來是今年墨家村並沒有娶幾個新婦,二來如今的墨家村修建的要比長安城還要漂亮,讓不少已經經常來往長安城的村民覺得並沒有多少新奇之處了,當然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墨家村還處於困難時期,村民自然不會再去長安城這個花錢如流水的地方。
停留的這幾個馬車還是墨頓準備回長安城的馬車,李義等人正在爲墨頓送行。
此刻村口楊氏帶着武媚娘匆匆趕來,武媚娘看到墨頓的馬車鬆了一口氣,躬身行禮道:“徒兒給師傅拜年了。”
墨頓意外的看着武媚娘道:“今日乃是元日,你不在家陪着母親?”
武媚娘搖搖頭道:“徒兒跟隨師父一塊回來,自然要一塊回長安城,再說,母親在墨家村生活的極好,徒兒自然不用擔心。”
墨頓見武媚娘一臉堅決,點了點頭道:“我等還有一刻纔會出發,你去和你的母親告別一下。”
“多謝師傅!”武媚娘這才一臉歡喜的起身,她畢竟纔不過十歲,又豈能不留戀楊氏。
武媚娘一臉歡喜回到楊氏身邊,而楊氏卻不忍離別之情,忍不住眼淚縱橫。
“母親不要哭泣,長安城和墨家村相距很近,母親若是想孩兒了,可以隨時前來看孩兒。”武媚娘安慰道。
楊氏搖搖頭,提了提武媚娘沉重的包裹,泣聲道:“天下哪個國公之女不是一生無憂無慮,哪裡還像你需要讀這麼多書?受這十年寒窗!”
楊氏在墨家村生活的並不差,而且美麗的墨家村更有長安城所沒有的安逸,她自然十分滿意,然而自己的女兒此次回來,每天都是抱着厚厚的書籍讀到了深夜,又豈能不讓她心疼。
武媚娘堅決的搖搖頭道:“今日我侍奉乃是上古先賢的大道,豈知非福?爲何還要哭哭啼啼、作兒女之態呢?”
如今的她僅僅是十歲的女童而已,要力無力,要相貌沒有相貌,當初她和楊氏被趕出武府的之時的那種無助至今讓她銘記在心,如今的她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力量,知識。
她可不想再遇到了類似的情景,卻像母親一樣只會軟弱的坐在地上哭泣,而毫無還手之力。
武媚娘揮手告別母親,轉身揹着沉重的行囊,堅決的踏上了馬車。
墨頓在一旁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果然沒有收錯徒弟,歷史上的那個武媚娘雖然軌跡已經改變,但是其心性恐怕被趕出武府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激發出來。
“走吧!”
墨頓登上馬車,車隊緩緩啓動,迅速朝着長安城而去,今日乃是月日,他還有一個最爲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每年例行的元日大朝會。
元日大朝會一年之中李世民會見百官規模最大、儀式最爲隆重的朝會,但是並非是上朝,而是百官向李世民覲見,往往會百官朝覲,各地奉上貢物,甚至還有外國使者向李世民拜賀新歲。
以往的墨頓沒有官職自然無須參見元日大朝會,然而今年他已經是從六品的官員,而且獨自掌管火器監自然需要參觀元日大朝會。
馬車一路前行,進入南城門之後,其他馬車紛紛趕回墨府,而墨頓則乘坐馬車則直接趕往皇宮之中。
當墨頓趕到太極殿前,不由一愣,只見太極殿前,只見殿前聚集了大量的官員,少說也有幾百人。
“都說京官多如狗!古人誠不欺我!”墨頓不由一陣感嘆道,這麼多官員平時能夠登上太極殿的恐怕只有那幾十人,其他大部分的官員恐怕一年有就這一次登上太極殿的機會。
而且很多人大都是已經是四五十歲,雖然染髮秘技讓滿朝官員人人一頭烏髮,但是滿臉的蒼老卻是騙不了人!當年輕的墨頓站在隊伍之中,立即顯得格外的顯眼,萬衆矚目。
“墨家子!”
衆人看到這個猶如冒冒失失闖入的鮎魚一般的墨家子弟,不由五味泛陳。
在朝堂之上的大都是儒家子弟,而墨家的突然崛起又豈能不讓他們側目,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墨家竟然強勢崛起,尤其最近墨家村這座未來之城,更是驚豔整個長安城,但凡從墨家村歸來之人,無不讚不絕口,一衆官員自然也就有所耳聞。
洛陽一系的官員不由對墨家子咬牙切齒,而關隴貴族卻對墨家子又恨又愛,一方面墨家子的二次推恩令讓他們恨得咬牙切齒,另一方面,他們又需要墨家村提高糧食產量的技術來拜託關隴世家的困境。
其他官員則是第一次見到墨頓,不由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墨頓。
墨頓一一禮貌的回禮,然而所有官員都瞬間迴避眼神,墨頓頓時猶如被無形之中孤立起來。
墨頓心中心中一陣黯然,默然準備退到最後的位置,突然一個粗糙的大手抵住了墨頓的後背,墨頓轉首一看,竟然是大司馬蘇令儂。
蘇令儂哈哈一笑道:“墨祭酒恐怕不知道吧,元日大朝會乃是按照官員的品級來劃分,墨祭酒已經從六品了,自然要站在六品的位置上。”
墨頓連忙躬身感動道:“多謝大司農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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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皆孤立墨頓,而唯獨大司農蘇令儂和他親近顯然是冒了很大的政治風險。
蘇令儂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要是真要謝,那就讓老夫去你的玻璃溫室看看,反季節而生的蔬菜瓜果,這等利國利民之物,老夫可是心癢難耐。”
他乃是農家之人,驟然聽到墨家村有了讓蔬菜冬季反季節生長的方法,又豈能按捺的住。
墨頓毫不猶豫的說道:“這有何難,大司農乃是農家之人,天下還有誰比你更懂種田,年後,小子定然會派遣工匠在蘇府打造一個玻璃溫室,供大司農試驗良種。”
蘇令儂乃是墨頓最爲佩服之人,此人一心撲在的農家,一生不停在爲朝廷培育良種,如此純粹之人,同樣也是大唐官場的異類,更是墨家最爲堅定的盟友。
“那老夫就不客氣了!”蘇令儂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