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擡起頭,死獄魂掛着一副冰冷恐怖的面孔,用着帶有威脅氣息的冰冷口氣,聲不大,卻極爲有震懾力,眼前的兩個民警就忽熱被他這麼一說給愣住了,隔着厚厚的柵欄,其中一個民警拿起旁邊的對講機,眼睛從剛纔就未離開過死獄魂,對着對講機,胡說八道:
“雪姐,這個犯人氣焰很囂張啊,他居然威脅我們,說要撞破了獄房,準備打死我們……對對對!很囂張,很狂……沒錯!他不服,一點兒也不服……哎!行行行,我們會盡力牽制住他的。”
那個民警放下了手中的對講機,還是原本一副愣住的樣子,剛要開口,死獄魂汗顏着打斷道:
“你敢再能扯點兒嗎?”
那個民警拿起對講機,又是一陣胡說八道,然後依舊那副愣住的樣子,對着死獄魂開口道:
“滿意了?”
“我和您有仇嗎?”
“你不是厲害嗎?”
死獄魂頓時無語。
解釋了半天都不行,這不是故意整人嗎?
死獄魂把頭埋在了桌子上,聲音毫無感情的警告道:
“讓我離開。”
那個民警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欲要拿起桌上的對講機,卻發現不見了。
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去哪兒了?
旁邊的民警指了指地上的對講機。
原來在地上。
那個民警剛要伸手去拿,死獄魂緩緩的擡起了頭,漆黑的眼眸,閃過了一絲殘忍的紅光。
還差一點兒……
咚咚咚!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了過了。
那個民警撿起地上的對講機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
爲什麼總在差一點的時候來麻煩呢?
死獄魂苦惱的一鬆勁,腦袋直接撞在了桌子上,欲哭無淚。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着警服的女人,看那個民警對這個女人一臉敬畏的模樣……
死獄魂輕瞟了一眼,又趴在了桌子上。
模樣對於他們是沒的說,可是對自己……
死獄魂似乎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陣惡寒。
“遲雪姐,你可算來了,這傢伙……”
“算了,聽你說得真是夠邪乎的,這麼堅實的柵欄,他能撞破嗎?”
那個民警似乎很無奈,低聲對她說了些什麼,隨後和另一個民警離開了。
死獄魂擡起了頭,心中暗喜,這回可來了個明白人了。
那個女警拿起桌上的幾張報告看了看,神情略有些驚訝,打開了關閉死獄魂的柵欄後,走到了死獄魂面前,從胸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本,打開小本,對着死獄魂,淡淡的說道:
“我是管理這個市區治安的,是總公安分局的尉遲警官,請跟我上公安總局走一趟吧,你的行爲極爲惡劣,我們需要你嚴密的供詞,來證明你刑法的程度。”
“哦,我的面子還挺大呢,等一會兒吧。”死獄魂慵懶的打着哈欠,看着桌子上的幾份報告,眼神略帶着許些惱怒和欣慰。
原來成功了,只不過,也不知這“死聻”是犯了什麼脾氣,居然用這幾份報告來報復我。
死獄魂這般想着,只見到那個女警一把奪過了那幾份報告,一臉詫異的看着死獄魂,神情略微驚訝的對死獄魂冷聲道:
“你是怎麼拿到的?”
“心理素質不錯嘛。”死獄魂微笑着對視那個女警的眼睛,用着不以爲然的聲音,回答道:
“尉遲凌雪警官,如果我不說呢?”
“你怎麼知道我叫尉遲凌雪?”尉遲凌雪收回了手中的證件,聲音中帶着深深的威脅,冰冷的對着死獄魂質問道。
“尉遲氏啊……”死獄魂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手裡拿着剛纔拷在手腕上的鐵手銬,忽然站起了身,面無表情着,對尉遲凌雪淡淡的說道:
“尉遲氏不都是四個字的名字嗎?到現在算來,應該已經到了凌字輩了吧?”
咔啦,
咚!
死獄魂一下子被尉遲凌雪用槍頂在了牆壁上,依舊是那麼從容不迫的神態,轉眼間,死獄魂略微癲狂的低下頭狂笑着,忽然猛地一擡頭,冰冷的看着尉遲凌雪,用着極爲沉重的話語,警告的說道:
“拿走。”
“呵,如果我說不呢?”尉遲凌雪譏諷的一笑,學着死獄魂剛纔那不以爲然的神情,挑釁着說道。
“真是麻煩。”
死獄魂無奈地搖了搖頭,右手上的食指突然出現在了槍的下方,看似輕輕的對着那頂在他頭上的槍一碰,竟然直接把槍向後彈開了,藉着這個勢,尉遲凌雪雖然重心不穩,卻及時的向後撤了一步,穩住了身子。
然而這個時候,死獄魂緊接着就是一伸手,向着尉遲凌雪停住的身體抓了過去。
這傢伙竟然……
思緒還沒有總結出合適的答案,死獄魂的手卻早已經掠過了尉遲凌雪的肩膀,抓着她背後空氣的手跟抓到了人一樣,死獄魂猛地一提,繞過尉遲凌雪,走到牆角,對着空氣就是一頓呵斥:
“我到底是怎麼惹你了?你怎麼造謠我是個神經病患者?就算你拿我開這般玩笑,我可以一笑了之,只是沒想到,看你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沒想到竟然如此歹毒!你可是一個聻,怎麼會想到***呢?殺了人是會罰緣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啊?”
死獄魂說完,便將提着“空氣”的手一鬆,滿臉惱怒的坐回了審訊桌上。
尉遲凌雪都看呆了。
原來真的是一個神經病……患者……
看來還病的不輕。
此時的尉遲凌雪已經站好了身子,但是剛纔的那一幕,還是讓她感到超乎意料,讓她愣在了原地。
死獄魂也並沒有去理會,只是很生氣的看着牆角一動不動,不一會兒,死獄魂無奈的走到了牆角,用手撫摸着“空氣”,勸慰道:
“好啦好啦,以後不要這樣做就好了,我知道你因爲什麼耿耿於懷,我當時也是出了點狀況,咱們回家再說,先跟這位姐姐說對不起。”
尉遲凌雪再也冷不住臉色,玩味的看着死獄魂,等着那聲對不起。
“對……對不起,姐姐。”
一個小女孩般稚嫩的聲音,帶着哽咽,對尉遲凌雪說了一聲對不起。
然而這個小女孩人呢?
人呢?
死獄魂摸了摸“空氣”的頭,隨後向着尉遲凌雪擺了擺手,走向了審訊室的門口。
尉遲凌雪又愣在原地,久久無法理解那句道歉是哪裡來的。
“哦,對了,尉遲凌雪警官,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我的麻煩了,我會爲你的姓名保密,而你也要爲我剛纔的事保密。”
死獄魂又想了想,最後,衝尉遲凌雪淡淡的微笑了笑:
“我姓死,記得爲我保密哦。”
說完,死獄魂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原來是死氏族……末裔嗎?
竟然被犯人擺了一道。
死氏族,那不是早就滅絕了嗎?
尉遲凌雪想到這兒,剛要追出去,原本那個民警卻在這時拿來了一個信封包,遞給了尉遲凌雪,並且告訴尉遲凌雪說,這是剛纔那個人整個案件的過程,只能給她一個人看,所以才急忙拿了過來。
“他人呢?”
“在外面。”
尉遲凌雪已經明白,他現在肯定跑了。
無奈之下,尉遲凌雪打開了信封,拿出了裡面的信,信中的字很工整,已經寫了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在此時的這一段時間內,一個他認識的人都沒有來看過他,到底是誰給他的呢?
他不可能在一開始就寫完了,從他追出去,到現在的審訊室,也不可能有時間寫。
除非……鬧鬼了。
聯繫到剛纔死獄魂跟“空氣”的對話,尉遲凌雪不禁心生一種莫名的不安。
搖了搖頭,尉遲凌雪還是無法相信,有鬼在幫助死獄魂。
畢竟人鬼殊途,鬼本來就是人心底橫生的恐懼,當然前提是要做過太多的善事纔可以避免,哪怕善惡都沒有做過,都不行。
關於鬼,尉遲凌雪是相信有的,尉遲氏族的,也是幹這一行的,不過到了現在——鬼也沉淪了罷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呵呵。”
“貪慾,建立在一切事物的靈魂上,是不會改變的。”
似乎想到了一些過往的事情,尉遲凌雪忽然黯淡了眼神,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信中的內容:
“你應該聽說過‘聻’,所以我並不想解釋太多,如果你在這一帶看見一個裹着黑色斗篷的老者,記得通知我,謝謝。而對於我殺了人的這件事情,你可以調查一下那個被我斬殺的人,他已經死了十年了。”
隨後就只剩下一些聯繫方式和地址,尉遲凌雪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撕下了聯繫方式,默唸着最後信角的那三個字:
死獄魂……死獄魂……死獄魂……
很好,看來終於有一個人,能進入我的“重犯名單”了。
尉遲凌雪走出了開着亮燈的審訊室,隨着燈光的消失,整個審訊室瞬間暗了下來,像是一座死寂的空城。
其實,纔剛剛黎明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