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爵梟的提議讓林語嫣頓時酒醒三分,她驚詫地問道:“爵梟你怎麼了?爲什麼好端端的說這個?”
他的眼底暗了暗,心情很沉重,想起樓清寒說他的罕見病症目前還沒有具體治療方法,他心裡就感覺到絕望。
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的病症,讓冷爵梟心生恐慌。
不知道突然哪一天,他可能會忘記語嫣和亞撒,或者忘記其他的家人和朋友,這種未知的恐懼讓他束手無策。
他看了她一眼:“我是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你和亞撒去美國,也許我可以更好的處理事情。”
林語嫣的眼眸頓時有些暗淡,他這是在怪她和孩子礙着他做事了?
她沒有說話,腦子依舊有些昏沉沉的,林語嫣的沉默讓冷爵梟也不想再說話。
車廂裡一時間變的安靜,兩人到回去的路上都沒有再對話。
……
到了別墅後,冷爵梟下車前看了她一眼,看見她靠着車窗睡的挺沉。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關上門,然後走到副駕駛位打開車門後,他將林語嫣抱上了樓,她在半夢半醒間看到額間貼着紗布的男人,她呢喃道:“老公……你應該在醫院……”
“噓,睡吧,我沒事。”冷爵梟的眼神雖很疲憊但很柔和。
等把林語嫣送到臥室的大牀上後,冷爵梟就去洗澡了。
二十分鐘後,他回到牀上抱着林語嫣一起睡覺了。
時間已經是半夜了,可冷爵梟依然沒有睡意,樓清寒的話已經成了他的夢魘。
樓清寒建議他再去國外的醫院看看,如果能夠防患於未然那是最好,現在提前準備起來好過突發狀況時會手足無措。
這件事,樓清寒也向他承諾了,在冷爵梟還沒有做好準備以前,不會將他的病症告訴林語嫣或者任何其他人。
樓清寒還說了,說以後他不能再受精神上的巨大刺激,不然很可能會影響病症提前發作。
冷爵梟躺在牀上望着熟睡中的林語嫣,心情沮喪到極點,他爲自己得了這種罕見的病而壓抑到不行。
無人可傾訴,不想告訴她讓她擔心難受,也不想給她過大的壓力。
她和好友樂悠悠的關係現在本就在敏感點上,如果現在這個時候,他再帶給她這個噩耗那真是雪上加霜。
當務之急,還是趁早將皇甫少華繩之於法!
在他發病前!
蕭毅然這個定時炸彈不去除,他也不放心。
如果他一旦無徵兆的突然發病,萬一他在發病時真的忘記了語嫣和亞撒,該由誰來保護她們母子倆?
誰來他都不放心。
沒有誰能夠比得上他對林語嫣和亞撒的愛了。
帶着心中沉重的壓力和恐懼在黑夜中漸漸睡着了,冷爵梟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經常睡了十幾分鍾就突然驚醒了。
他整個晚上都在做噩夢,夢到自己將老婆和孩子拋在了一邊不管不問,因爲他忘記了……
……
早上七點,睡了不到四小時的冷爵梟已經起牀去書房了。
在書房他給穆天和歐陽都打了電話。
差不多到了八點時,穆天和歐陽來了別墅上樓走進了書房。
“你們吃過早飯了?”冷爵梟對着筆記本正在打字,問的隨意。
“吃過了。”
冷爵梟將電腦合上:“坐吧,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們兩個……”
十分鐘後,穆天和歐陽都坐在椅子上,正面對着冷爵梟,他們倆都被這樣的消息震驚的說不出來。
三人相繼沉默了五分鐘。
“冷總,樓清寒說的病症,是不是就跟電影《初戀五十次》裡的女主角差不多?”歐陽一臉嚴峻,眼眶有些發紅,心裡極其不好受。
穆天專注地望着冷爵梟,表面上他還撐得住,心裡早已經有些崩潰,但爲了冷爵梟在精神上少點壓力,穆天控制着他自己的情緒,儘可能的保持冷靜。
冷爵梟被歐陽的問話一瞬間變的有些臉色不好,他隨意地拿過桌上的煙盒,抽出香菸點燃後抽了幾口。
空氣在壓抑沉重的氣氛下越來越稀薄,冷爵梟突然站起身走向落地窗,對着外面初升的太陽打開了一扇窗。
冬天裡的太陽溫暖而又明媚,照在人的臉上柔和且舒適,可今天的陽光在冷爵梟的眼中成了沒有溫度的光線,刺眼的很。
他垂眸望着後花園裡的園丁已經在開始修整花園裡的花花草草,看到不遠處那棵臘梅花已經開出了花,他真想叫林語嫣爬起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