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時間,凌風一行早已走出三裡有餘。自東而南,穿過山路便可進入茂密森林。
“大人,向前再行百米便是森林,若是進了森林,我們定可擺脫浩然的追兵,可是瞿將軍也會因此而和我們失去聯繫。究竟如何,還請大人儘快決斷啊。”停下戰馬,斥候上前稟報着。
望着身後的滾滾塵煙,凌風知道那決然不會是瞿溪帶來的人馬,時候未到,瞿溪絕對不會提前帶兵撤出戰場。如此一來,追趕人馬定然就是浩然敵軍。“我們還有多少人?”
“加上傷員我們三百之衆,可是其中傷員就佔半數之多,根本沒有絲毫的戰鬥之力,若是敵軍追上,我們就連拼死一搏的資本都沒有。”
“分配五十將士,帶着受傷的將士進入森林。其他士兵隨我在這山地就地隱藏,等候瞿將軍趕來回援。”當機立斷,凌風快速的下達了命令。
追兵越靠越近,凌風能夠清楚的看到趕來將士的服裝儀容。身高七尺,體型寬廣,容貌且算俊逸,只是臉上的一道斜劃刀疤卻破壞了整體的美感,顯得凶神惡煞一般。手持一柄銅環大刀,單看馬術,便可清楚的知道這人一定是一個驍勇善戰之輩。
“怎麼辦,若是任憑他們前行,用不了多時一定就會追上前面的傷兵。”緊盯着來人的動靜,王虎嚴肅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瞿溪十分中內便會趕到,我們能夠做的便是拖延夠這十分鐘的時間。”緩緩站起身影,凌風從山後慢慢顯出身形。“虎子,他們目標是我,只要我不離開,他們一定不會追趕你們。現在,你帶着將士們慢慢的向後掩退,這裡由我來攔住他們。”
“不行,”一手拉住向外走出的凌風,張虎堅定的搖了搖頭。“你不能出去,如果要說有人必須前去,那這個人一定是我。你是主將,失去了你整個南隅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況且你身上還有傷,就目前而言,你出面一戰,效果未必就會比我更好。”緊皺眉頭,一把將凌風拉回山峰之後,王虎順勢借力飛奔而去。
“浩然小賊,可敢與爺爺一戰。”長槍豎地,王虎如同一尊鐵塔立於路中,將路截斷。
“呦,沒想到竟然還會在這遇到一個不怕死的,你當真以爲爺爺不敢殺你?”勒住馬匹,瞅了一眼張元,來人放聲大笑道。“想要殺你,爺爺三招之內就可取了你的狗命,可是大哥說了,這次只是爲了跟着你們而已,我們是不用下殺手的,要殺你們的人大有人在。”
“狗賊找死...”拔起長槍,王虎雙手一輪,便要朝着馬腿砸去。
看着長槍來勢洶洶,來人急忙一提繮繩,將馬蹄高高擡起。來人顯然沒想想到王虎竟會提前動手,情急之下,馬匹是高高躲過,可是馬上之人可就沒有那麼好受了,一時不慎,馬匹受驚,來人迅速的從馬匹之上栽了下去。
“好狗賊,你還真敢下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來人一臉邪笑的盯着王虎。“既然你想早死一些,那大爺成全你就是,大爺姓怡名康,好好記住這個名字,別下了地獄做個冤死之鬼。”大刀出鞘,怡康嗜血的舔了舔嘴脣。
“兵衛長,城主只是讓我們跟着他們,你現在在此開展,若是讓那個凌風跑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他跑不了的。”冷眼瞪了士兵一眼,怡康神色冷漠的說着。“狗賊,受死...”身形一躬,身體像是一隻離弦的弓箭,快速的朝着王虎攻殺而去。
見對方衝殺而來,王虎不怒反喜,連日來的救人逃跑早就是王虎積了一肚子的怨氣,原本王虎是想等此間事了,再好好和浩然出這一口惡氣的,不過現在更好,有人自動送上門來,王虎自然不會拒絕敵人的好意。後退兩步,王虎重新擡起了長槍,身形前傾,長槍如破竹一般朝着怡康胸口探去。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王虎所用長槍雖然不似凌風所用那麼厚重,可槍桿同樣是上好的楠木志成,加上精鐵配置的槍頭,一般利刃根本難損分毫。長槍瞬間而至,此事再用大刀阻攔,明顯是一件並不明智的決策,怡康久經戰場,對於這一點自然是清楚無比。雙膝猛然下跪,腰身呈鐵板橋狀,竟在分毫之間,怡康堪堪躲過了王虎的一擊。
藉助下跪之時前滑之力,怡康距離王虎竟然更加的靠近。只差一步,大刀便可直探喉嚨,斬殺王虎。
“王虎快躲...”眼看王虎就要殞命刀下,凌風那裡還能躲得下去,趕忙現身吼道。
聽聞凌風聲音出現,怡康身形竟莫名的一動。趁着怡康慌神的瞬間,王虎急忙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大刀的攻擊。單膝跪地,王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呦,凌風大人終於忍不住出現了,怎麼不繼續躲在一旁看場好戲?”玩味的看着凌風,對於王虎,怡康沒有絲毫的在意,對於怡康來說,王虎不過只是一個無需記名的敗將罷了,若不是看在凌風的面子,怡康甚至都不會給王虎一個正面對決的機會。
沒有理會怡康的譏諷,凌風疑惑的看着山頭。自王虎出現,交戰對峙也早已過了一刻之中,瞿溪爲什麼還不出現,甚至根本就找尋不到還有來人跟來的動靜。“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凌風自言自語道。
“怎麼,凌風大人是在擔心番陽城中你屬下的性命不成。放心吧,他們已經活着離開了番陽城,只不過...”冷笑着看着凌風,怡康故意停頓到。
“只不過什麼?”瞿溪未能及時趕回,本身凌風就在擔心瞿溪是否生死未卜。聽到怡康說出只不過,凌風頓時感覺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口。
“只不過,他應該不會再次出現在這裡。也許你會對此疑惑,那我今天就讓你做個明白的野鬼。浩然的援兵其實早就已經趕到了番陽,只是擔心你們會對普通百姓下手,所以才一直沒有大規模的進城。沒想到事情竟是之巧,你們逃離的方向便是恰好是我浩然伏兵的駐兵之地。”
“什麼?”驚訝的看着怡康,凌風想從怡康的神情的中看出真假。若是真的,爲什麼自己逃離之時所謂伏兵沒有出現,若是假的,瞿溪有爲何遲遲未到。這些疑惑,都是凌風想要迫切尋求解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