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軍,喜事,大喜事啊,敵軍已經拔營起寨,看樣子是準備撤離南隅啊?”城主府中,黃天正在思索着如何部署防禦,思路卻被一聲尖叫之聲打破。
“你說什麼?事情可否真實?”放下手中紙筆,黃天連忙嚴肅的問道。事情重大,黃天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深怕是自己聽錯。戰至半月,敵軍雖然未能佔到便宜,但凌軍同樣亦無什麼重大的勝利。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黃天的心思卻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的煎熬,凌軍雖然主場作戰,但若敵軍真正以死相搏,反倒是凌軍處境堪憂。
南隅畢竟統一不久,相較於浩然這些大國,南隅無論從何層面都是相差甚遠,更何況垂涎南隅的並非只有一家,中西二洲同樣虎視眈眈。一旦三家達成一致,共分南隅,屆時縱使凌風不世之才,恐怕也是迴天乏力。
見黃天疑惑甚衆,侍衛也同樣有些疑惑起來。敵軍拔營而起雖然是親眼所見,可卻亦不能排除敵軍此舉只是迷惑之用。“黃將軍,事情確係下官親眼所見,究竟爲何還請黃將軍上城一看吧,若是敵軍真有什麼陰謀,我們也好及時佈防不是。”
“好,我們這就出去看看...”沉重的點了點頭,黃天大步的朝着城樓走去。
城樓之上,黃天剛上城樓便見得百里之外塵煙四起,一副混亂之象。“敵軍此舉何意,你們可曾查探明白?”回頭看了一眼于波,黃天嚴肅道。
“回將軍,敵軍此舉應該便是準備撤離無疑了,大人你看看這個。”自懷中掏出信紙,于波遞於了黃天。
“朝中內亂,叔侄相殘,天下易主...”默唸一遍信紙的內容,黃天疑惑的看向于波。
“這份密件是由瞿溪將軍至東城傳來,據我所知,東方家族一向叔侄不和,此信之意我想應該是東方孤城已經慘死,而下手之人應是東方翼無疑,只有這樣,東方諾撤兵纔是最合理的解釋,畢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東方諾爲報父仇,撤軍南隅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你又是如何知曉浩然國國中秘事的?你到底是誰?”于波一番話雖然說得合情合理,可黃天又是何等聰明,朝中拼搏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有見過,于波剛一開口,黃天就立馬發現了其中的不對。
聽聞黃天反問,于波瞬間一驚,臉色頓變。沉思片刻,于波臉色才漸漸緩和過來。“黃將軍,此事秘辛有關下官家事,家醜不可外揚,還希望黃將軍不要多問纔是。我于波在此保證,此事絕對與南隅無關,我于波也絕對不會做出損害南隅,有辱大人的事情。”
皺了皺眉,黃天原以爲于波會強加辯解,又或者胡答一通以用來混淆視聽。卻沒想到于波竟會說出此言,一時之間,竟讓黃天有些不知如何去接下文。從心底來講,黃天願意相信于波,畢竟於波爲人厚實,相處期間,于波也從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可是此事畢竟事關重大,如若黃天識人不淑,致使于波犯下滔天大罪,那屆時,他黃天就是罪魁禍首。
猶豫片刻,黃天喝退了左右。“於統領,與情來說,我應該相信你的。可是與理來說,我身兼南隅重責,此事一旦發生意外,你讓我如何去想大人交代,如何去向百姓交代,如何去向這百萬將士交代。我該如何做,於統領,還請指點迷津。”
“這...我...唉!”搖了搖頭,于波退後一步,對着黃天躬了躬身。“黃將軍,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只顧得隱瞞自己心中秘辛,卻絲毫未能估計到將軍您的處境。將軍放心,于波知道如何處置。我這就遞出辭呈,請求退離南隅,”
“不可,”虎軀一震,黃天連忙拒絕。“於統領,我並沒有逼你說出秘辛,你又何必如此過激。再者即使我願讓你離開南隅,大人又怎會捨得,你還是隨我一道回去戰山一趟吧,究竟如何,大人自有定奪。”
“這個...好吧。”點了點頭,于波算是應承了下來。
短短三個時辰,二十萬雄兵煙消雲散,像是從未出沒一般。百里之外塵煙已經漸停,留下的只是滿目的狼藉。
“將軍,看來敵軍確實已經撤走,我已派出斥候打探,敵軍此行向東而去,目標直指浩然,估計東方諾是要尋仇而去。”眺望遠方,于波輕聲言道。
“應該不錯,看來任務應該已經完成,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南隅了。二十萬大軍雖然未能攻入城內,可浩渺樓殺手卻依舊守在一旁,不容忽視,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將這些殺手從中揪出,不然後果難以想象...”像是在對於波述說,又似一個人自言自語,搖了搖頭,黃天獨自一人走下了城樓。
目送黃天離開,于波出神的望着東方,清明的眼眶開始變得有些溼潤,滴滴淚珠順着臉頰悄然滑落。“父親,您看到了麼,東方孤城真的已經身隕了,死在了自己侄子手中,您一定會高興的吧。父親,您放心,東方孤城滅我全家,誅我全族,此仇孩兒從未敢忘。終有一天,孩兒一定會將東方家族消滅殆盡,以報我滅族大仇。父親,您放心...您放心...”
南隅戰山,自從黃天出兵羣海,凌風就一直待在大堂從未離去。起初幾日華青青還會稍加勸阻,到了後來索性習慣成爲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了。反正說也無用,凌風就如同無事人一般,彷彿說的不是自己。
端坐書桌之上,凌風緊盯着一盤殘棋,一臉的嚴肅。“青青,你可還記得黃老將軍出兵羣海距今已有多長時間了麼?”放下手中棋子,凌風突兀的問道。
“多久?”疑惑的皺了皺眉,華青青還是盤算起來。“十五...十六...十七,已經十七天了”清算着自己的手指,華青青興奮道。
“十七天了,是時候了...”默語一句,凌風眼眸之中閃過一縷精光。右手豁然落子,正中棋道,黑子如一雙巨手,將白色巨龍生生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