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虎將要回來的消息,戰山之上又是一陣熱鬧非凡。凌軍高層除卻瞿溪對於王虎、楊林二人略微有些瞭解之外,其他人都不過是一知半解,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經過一天的修整,原本白雪皚皚的山峰也被偏偏紅色所覆蓋,漫山遍野都可以見到喜慶之色。爲了慶祝年關,凌風甚至給所有的將士全部放了一天的假期,好讓平日裡辛苦操練的士兵也好有機會放鬆一天。
若說對於年關還有不滿意者,那就只有張元一個人還在悶悶不樂。作爲軍需長,李奕發了狠心,每位將士的年底獎勵都不在少數,可憐的張元非但沒有年底獎勵不說,且月俸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發下。
“軍師,你站在這裡幹嘛,怎麼,沒錢的感覺不爽吧,要不要我借你一些,不過事先聲明,現在借錢可是要雙倍奉還的。”掏出一錠紋銀,瞿溪在張元的面前來回晃着。
“瞿將軍,你倒是很有錢啊。”張元咬着牙齒,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你這麼富有,不如多爲那些窮苦之人捐些吧。”眼光一閃,張元已經伸手朝着紋銀抓去。
“軍師,你這是幹什麼。明借不成,難道你還準備暗搶。”右手一側,輕巧的躲過了張元的偷襲,“唉!看看我們堂堂的軍師大人,現在竟然身無分文,真是可悲、可嘆啊。”故作憂傷狀,嘴角卻充滿了笑意。
“瞿溪,你就好好羞辱我吧,今天那定紋銀我要定了。”取出身後的監國鞭,張元兇惡的看着瞿溪手中的那定紋銀。
“你想要啊,你想要怎麼不說呢,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你不說你想要我怎麼會給你呢...”瞿溪繼續調戲着,一時間,整個山頭遍佈瞿溪逃跑時的狼嚎聲和張元沉重的喘息。
王虎等人還沒有回來,肖雄秦斌卻是已經站在了山腳之下。
“孩兒拜見義父,”“徒兒拜見師傅。”大堂之內,肖雄。秦斌同時跪拜到。
“好好好,”扶起二人,凌風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凌風可以明顯的看出二人的進步。雖然顯得風塵僕僕,但在二人的身上,凌風卻感受到了二人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氣質。
相較於之前,肖雄顯得更加的沉穩,如果說之前的肖雄是一把利刃,那麼,現在的肖雄就是一柄重劍。鈍劍無風、大智若愚,現在的肖雄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之勢,反倒像是返璞歸真,從容、淡然,讓人看不出深淺。
與肖雄想必,秦斌的進步則更加的明顯。過去的秦斌雖然嘴裡不說,但凌風卻能夠深深的感受它到內心之中的自卑之感。像是一隻刺蝟,秦斌將過去的自己深深的包裹起來,害怕別人傷害自己,也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別人。
“此行還順利麼,有沒有遇到什麼阻礙。”示意二人落座,凌風和顏悅色的問道。
“回義父,此行非常順利,現在天譴已經盡數由我接受,至於小師弟秦斌所負責的暗組,也已經掌握大半,只是還有一些鼠輩在其中搗亂,年後,我會再陪小師弟出去一趟,定會將暗組完整統一。”肖雄欠了欠身,據實稟道。“對了義父,天譴的長老們想要在年後見你一面,也好確認是否將天譴交送與你。”
點了點頭,凌風應允了下來。約見天譴的長老堂,這本身就是凌風一直籌劃的事情,現在肖雄說出,凌風自然也不會感到措手不及。天譴組織是肖家人世代的心血,只是可惜肖家人丁稀薄,到了這一代已經只剩肖雄一人,凌風現將天譴託付給肖雄,也是爲了肖家能夠不落傳承。
“報告大人,山下來了幾輛馬車,說要求見大人。”
“是虎子,一定是虎子。”凌風快步走回了後院。“姐姐,栓叔來了...”
戰山山下,王栓帶着妻子並排而立,怔怔的看着巍峨的戰山。“虎子,你說這就是小風現在所住的地方?”王栓震驚到。
“爹,我已經告訴你許多次了,是你一直不相信我說的,好不好。”翻了翻白眼,王虎無奈的說道。自從自己回到村莊,自己所述之言,家裡人就一句都沒聽進去過。現在好了,事實已經近到眼前,可是自己還是被人懷疑,搞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大話精一樣。
“開城門,快開城門。”凌風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戰山。
城門大開,王栓夫婦才真正的相信了王虎所言。“是風兒,真的是風兒,風兒真的出息了。”王栓激動的說道。
“是啊,風兒真有本事,一年的時間,就辦到了我們這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看着凌風漸行漸近的身影,王母欣慰的抽泣起來。
“栓叔,王嬸,”見到二人,凌風不覺間也有些眼眶溼潤,“栓叔,王嬸,小風出息了,這些年你們對小風和姐姐的幫助,小風這一輩子都會銘記在心。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父母,小風發誓,只要小風活着的一天,就一定會善待二老終老。”直直跪倒在王栓的面子,凌風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
王栓之恩,是凌風這一生最爲感激的事情。想當初,在凌風姐弟倆最爲窮苦的時候,王栓想要其爲子,凌風沒有答應,那是因爲凌風不願意拖累王栓這個貧困的家庭。現在凌風已經小有成就,唯一能夠報答王栓的方式只有認其爲父,爲其盡一生孝道。
怔怔的看着跪倒的凌風,王栓還沒有反應過來,凌風身後的凌雨也已經盈盈的跪了下去。“女兒凌雨拜見父母。”
“這,這...”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王栓根本反應不過來了。對於凌風姐弟倆,王栓一直都是當做親身兒女一般的照養,甚至在凌雨遇到危險的時候,王栓想都沒想,你直接衝了上去。失去了手臂,雖然失去了生活的來源,但王栓從未後悔。
“爹,阿風在認你當爹哪,你要是不同意就給一個準話,別讓阿風一直在那跪着。”拉了拉王栓的衣袖,王虎戲笑道。
“你這孩子,”踹了一腳王虎,王栓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小風、小雨,你們趕快起來吧,好孩子。”單手抱緊二人,王栓欣慰道。
戰山之上,寂靜一片,沒有人願意,說話沒有人願意打擾這溫馨的場面。
“爹孃,我們趕快上山,外面風大,孃的身體不好,小心遭了風寒。”攙扶着王虎,凌雨細心道。
“真是的,你看我這個兒子當得多不稱職,站了這麼久,都忘記了孃的身體不好了,”撓了撓頭,王虎苦笑道。
“你呀,等你什麼時候細心了,恐怕老母豬都可以上樹了。”凌風調笑道。“什麼,你這個當弟弟的敢編排我...”瞪大了眼睛,王虎故作生氣的說道。
山下,衆人又是笑聲一片...
“瞿溪,你認識大人比較早,可知道剛纔大人拜倒之人是何人麼,從來沒有見過大人還有如此柔軟的一面。”張元疑惑道。
“不知道,”瞿溪搖了搖頭,“大人所想,你豈是你我所能知情的,不過能夠跟隨這樣的大人,我想我瞿溪這一生都會無怨無悔。”
“我也是...”望着凌風的身影,張元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