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急切的敲門之聲將凌風從睡夢中驚醒。
“我不是說過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了麼?”皺了皺眉,凌風冷聲說道。
“大人,大事不好了。”聽到凌風醒來聲音,張元直接推門而進。“大人,剛纔侍衛在山下發現華寅前輩父女昏倒,身上沾滿血跡,想必是遭受了什麼攻擊。”
“什麼?”凌風大驚道。“走,快帶我前去看看。”站起身形,凌風大步的朝着門外趕去。華寅在凌風心中一直都佔有很高的地位,拋棄楊林的關係不談,但是這些日子以來,華寅就沒少幫助過自己。就連張元,都是華寅親自救活回來的。對於華寅,凌風充滿了感激。
廣場之上,遠遠的,凌風就望見了擁擠的人羣。“讓開,”推開圍堵的士兵,凌風快速的擠上前去。華青青還好,除了身上的略有劃破的痕跡之外,其餘地方並沒有什麼傷痕。可是華寅的情況就要嚴重的很多。本身因爲年老體衰,長途跋涉就有些體力不支,再加上爲了保護自己的愛女,華寅的身上已經遍佈傷口,觸目驚心。“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看了一眼正在敷藥的瞿溪,凌風焦急的問道。
“血已經止住,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華老一直未醒,估計受傷太重看來是需要多調養一些日子了。輕輕倒是醒了,可是現在又昏了過去。”瞿溪無奈的說着。
“又昏了過去?那青青有沒有說過什麼,究竟是誰傷害了她們,是誰下的如此狠手?”看着華寅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冷風冷聲說道。
搖了搖頭,瞿溪命士兵將二人送回了臥房。“青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醒來後就一直不停的盯着我看,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似乎想起了華青青之前的眼神,瞿溪心有餘悸的說着。
“大人,華寅老前輩本來是我讓凌將軍前去請來爲肖雄看病的,可是現在華老前輩變成這樣,那凌...”
張元的話讓凌風瞬間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瞿溪,立馬點兵三萬,即可趕忙羣海,找到凌二...”
沒有說話,瞿溪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凌二沒有回來,一定是因爲保護華寅,而被某些事情拖住。躬了躬身,瞿溪掉頭而去。
“凌二,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怔怔的看着羣海的方向,凌風出神道。凌一就葬生在那片地方,凌風絕對不能允許凌二再同樣的獲此下場。
內院臥房,看着牀上二人昏迷不醒的身影,凌風在房中來回的踱着步。
“小風,事情已經發生,你即使在着急也沒什麼用。還在稍微歇息歇息,等待他們醒來吧。”凌雨安慰道。
“等待,怎麼能夠等待,”凌風一臉的焦急。凌二生死未卜,華寅父女昏迷不醒,這兩件事情沒有一件是凌風願意等待的。若是可以,凌風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夠即可趕往羣海,瞭解清楚一切的事情。
“水...水...”孱弱的聲音漸起,華青青睡夢之中呢喃着。
“青青,青青,你醒醒,我是凌風。”扶起華青青,凌風着急的等待着華青青的甦醒。
“凌...凌大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麼。”看到凌風,華青青似乎想起了萬般愁苦之事,伏在凌風的懷中不停地抽泣着。“凌大哥,死了,全都死了。整個羣海,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凌將軍死了,凌將軍爲了保護我和爹也死在了敵人的手裡。”
“到底怎麼回事,”鬆開華青青,凌風震驚道。“青青,你不要急,慢慢說,將所有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我,還有你究竟是否看到了是誰殺了凌二,是誰在血洗羣海。”
“凌大哥,是瞿將軍,對整個羣海進行血腥屠殺的不是別人,正是你手下的瞿將軍啊,凌將軍也同樣的死在他的手裡,我親眼所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樣子,正是因爲他,爹他才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樣子。爹是爲了救我才變成現在這樣的。”華青青眼眸之中閃過一縷憎恨的目光。
瞿溪?怎麼可能,凌風震驚了。瞿溪一路跟隨自己出身入死,自己自認爲對於瞿溪在瞭解不過,瞿溪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再者說來,瞿溪爲人最重兄弟情誼,又怎麼可能會親手殺害凌二,這一切都讓凌風不敢相信。可是華青青卻又言辭灼灼,從華青青眼眸之中閃過的確實是無比的恨意,這一點,同樣不會有假。
“軍師...”打開房門,凌風喚來了張元。
“軍師,我且問你,你實話實說。在我睡着的這段時間,你可知道瞿溪身在何處?”凌風嚴肅的問道。
“瞿溪?”張元頓了頓神,顯然不明白凌風爲何提及此問。“大人,瞿將軍一直都在戰山,從未離開。這一點我和戰山的將士們皆可作證。”
怎麼可能?凌風更加疑惑起來。若是瞿溪就在南隅,那麼...
“軍師,王圖的下落可有查清?”
“沒有,”張元搖了搖頭,“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王圖再也毫無影蹤。”
“不好,出大事了。”凌風大驚,“軍師,立馬調兵五萬,與我即刻趕赴羣海。”
“是...”
送走張元,凌風回身緩緩的將華青青放倒在牀上。“青青,事情恐怕並非你輕言所見那樣,你所看到的瞿溪定是有人易容所致。不管怎樣,我這就趕往羣海,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就是。”
“嗯,”剛纔凌風與張元的對話她也親耳所聽,瞿溪就在戰山,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她還是會選擇相信凌風,單純的相信。
羣海城,原本貧窮落後的羣海城,此刻更是血霧瀰漫。累累屍骸像是堆起了一座骨山,橫屍遍野。
“看來確實是發生了事情,”哀嘆一聲,瞿溪怔怔的望着前方的羣海。“你們立即回去稟報大人,其餘的人跟隨我上前看看。”指了指身後的副將,瞿溪策馬衝着羣海而去。
整個羣海數十萬人口,一夜之間至少喪生了十分之一。上萬人的哀嚎,整個羣海都充斥在一場悲憤之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將他們殘忍的殺害的?”扶起在街邊哭泣着的老人,瞿溪厲聲問道。
“魔...魔鬼...就是你這個魔鬼...”推開瞿溪,老者顫顫巍巍的朝着遠方跑去。
“魔鬼?”瞿溪愕然道,自己什麼時候在羣海的百姓心中已經變成了魔鬼。
“將軍,看來事有蹊蹺,恐怕是有人蓄意針對將軍設下的一場陰謀,我看還是等大人前來定奪再說吧。”
“好...”點了點頭,瞿溪應諾了下來,照現在的情況看來,確實也沒有更好地辦法。“你們立刻派人封鎖延邊街道,關閉城門,決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還有,立刻找人照顧那些受傷的人,還有不少百姓受到波及,不要讓他們因爲傷痛而丟掉了性命。”
“是...”躬了躬身,士兵連忙退了下去。
路途之中,行至半路,瞿溪的副官便已經回趕回來。
“大人,大事不好,羣海已遭血洗,死傷不計其數。”副官急切的說着。
真的已經發生了麼,凌風默默的閉上了雙眼。華青青提到羣海血洗的時候,凌風至少還抱有一絲的幻想,幻想華青青也只是匆匆一瞥,並未看清事情,可是現在...
“瞿溪現在何處,帶我去見他。”睜開雙眼,凌風渾身散發着強烈的殺伐之意。
“瞿將軍現在正在羣海查探災情,我這就帶路。”側身上馬,副官快速的向前趕去。
“王圖,你似乎有些玩的太大了。”握緊拳頭,凌風冷聲說道。向身後看了一眼,“軍師,你即刻趕回戰山,傳我的命令,將浩渺樓一行五人給我全部懸掛在城樓之上。向天下傳播消息,讓天下人都知道羣海血案的罪魁禍首。”
“浩渺樓,王圖,竟然你們如此慘無人道,我又何必和你們再講什麼人情世故。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堵住這悠悠衆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