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涼月卻是將許慕原的手給打開了,低聲說道:“當心外頭有人進來呢!”
許慕原卻將攔腰抱起,琢了她一口,含笑道:“怎麼,我的小丫頭害羞呢?放心,不管是慧月她們也好,還是胭芳她們也好,都是極有眼見力的,哪裡會這般冒冒然闖進來?再說了,如今咱們還是夫妻,自然是要做咱們該做的事情!”
這話說的宋涼月雙頰泛紅,掙扎着說道:“若是被旁人瞧見了多醜啊……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可她再怎麼掙扎,哪裡敵得過許慕原?
許慕原壞笑着將她丟在牀上,身子就已經覆上來了。
接下來,自然是一夜春宵。
到了第二天,宋涼月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只覺得從長思院走到寧靜院的這一條路格外漫長。
瑞華長公主不過是略微說了幾句,“……今兒是你回蔣國公府的日子,蔣國公老夫人雖素來將你當成親生孫女似的,但如今的你可是安平侯府夫人,我你年紀輕輕,若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兒,丟的可是我們安平侯府的面子,這樣罷,一樣教慧月跟着你回蔣國公府去!”
宋涼月自然是笑着說好。
倒是跟在宋涼月身後的慧月低着頭,竭力不叫坐在上首的瑞華長公主看到自己眼瞼下的一片青紫。
瑞華長公主瞧着慧月那低眉順眼的模樣,倒是愈發滿意了,只問道:“慧月和雲心乃是我身邊的丫鬟,可以說是我看着她們倆兒長大的,是最妥帖不過的,你使喚的可還順手?”
宋涼月又是笑着說道:“長公主賞賜的人自然是極好的,慧月妥帖穩重,雲心聰明懂事,兩個都是極好的人。”
“聽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瑞華長公主點點頭,眉眼中皆是掩飾不住的輕視,就算是宋涼月心生不滿又如何,還不一樣乖乖受着,“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去蔣國公府了,記得,早些回來。”
“是。”宋涼月長吁了一口氣,只覺得今日的瑞華長公主格外好說話,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涼月知道這樣的瑞華長公主乃是極爲不對勁的,可瑞華長公主想將手伸到長思院來,那是極爲簡單的事兒,她若是想再瑞華長公主身邊安插人,那可是比登天還難,若是慧月真的能夠爲自己所用,那真是極好的!
想及此,宋涼月扭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側的慧月,瞧見她臉色,知道這事兒怕還得再費些時日。
如此,馬車便一路驅車行到了蔣國公府。
早在昨兒,許慕原就派人送了信兒去蔣國公府了,如今蔣國公老夫人正派了朗月在門口等着。
如今朗月一見到宋涼月,歡喜的眼睛都笑着看不到了,“表姑娘,不……如今該叫安平候夫人了,您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已經等了您多時了,不僅是老夫人,還有二夫人,二少爺,楊姨奶奶都在等着您呢……”
她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輕快活潑,宋涼月看着那熟悉的場景,只覺得心頭暖暖的。
等着宋涼月到了瑞祥居,更是見着蔣國公老夫人帶着一夥兒子人在門口候着,因爲蔣國公老夫人年紀大了,連眼睛都有些不好使了,只眯着眼,眼巴巴瞧着。
宋涼月見狀,那眼淚當即就要落下來了,更是疾步上前,道:“外祖母,你們怎麼在外頭等着?外頭多冷啊?若是凍壞了身子,那我的罪過可就大呢!”
如今已經是十月中下旬了,這京城的天兒已經很冷了。
蔣國公老夫人卻是一把捏着她的手道:“不冷不冷,只要能早些看到你,什麼都值得的!”
就連蔣友祥都忍不住一旁打趣道:“你以爲是誰想在外頭等你不是?這外頭冷得很,要不是祖母非鬧着要出來,我們得陪着祖母一起,我纔不願意出來了……倒是你,嫁了人了,好像比之前生的好看了些呢!”
在他眼裡,這宋涼月一直都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似的,但原先的宋涼月不過只是個花骨朵,但如今卻已經盛開了。
宋涼月白了他一眼,打趣道:“那我倒是想要問問,到底是我好看些,還是睞娘姐姐好看些?”
蔣友祥只撓着頭呵呵直笑。
瞥了一圈,宋涼月都沒瞧見楊睞娘,不由得問道:“咦,怎麼沒看到睞娘姐姐?”
一提起這事兒,蔣國公老夫人嘴角的笑更是怎麼都止不住了,拉着宋涼月的手朝着裡頭走去,“這事兒你怕是還不曉得罷,在你出嫁的那一日,睞娘就覺得身子骨不舒服,請了周娘子過來一看,你猜是怎麼回事兒?這睞娘有了身孕……按道理來說,這孕婦未有三個月的身孕,是不該四處說的,要不然外祖母定將這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按道理來說,這種事兒被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雖說她素來不相信這些,可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宋涼月自然也是高興得很,雖說蔣國公世子夫人文氏才生了個女兒,但因爲蔣國公夫人陳氏的關係,她連那小姑娘的面兒都沒見到幾回了,“真的嗎?真的嗎?”
就連蔣國公老夫人臉上滿滿的都是笑,點頭說道:“自然是真的,若是你不信,去問問你睞娘姐姐。”
此時的楊睞娘正坐在炕上,面色含羞,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宋涼月一把抓着她的手,揚聲問道:“好啊睞娘姐姐,大家都瞞着我,連你也瞞着我!”
“纔不是故意瞞着你呢!”楊睞娘氣色好得很,看樣子懷這一胎沒吃什麼苦頭,“原本我是想一知道這喜訊後就告訴你的,只是誰都說,這種事兒越低調越好,說是對我,對肚子裡的孩子都好,我想,你定然不會計較的是不是?”
宋涼月卻佯裝生氣,道:“你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若是我再生氣,是不是顯得我太小氣了些?”
一時間,屋子裡其樂融融,甚至比過年都還熱鬧。
笑鬧了一陣,楊睞娘臉上就顯出幾分疲憊來,蔣友祥就陪着她回去了,這洪氏曉得蔣國公老夫人怕是有體己話要對宋涼月說,找了個藉口也一併走了。
蔣國公老夫人瞥了一眼站在宋涼月身後的慧月和雲心,低聲說道:“朗月,你將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帶下去罷!”
慧月二話不說就跟在朗月下去了,倒是雲心還有些磨磨蹭蹭的,若不是她身後的一禾推了她一把,只怕她還不願意走呢!
等着屋子沒了人,蔣國公老夫人才開口道:“涼月,你在安平侯府中過的可還好?”
宋涼月點點頭,笑着說道:“一切都還好,外祖母,您就放心罷,方纔我在來的路上可是聽朗月說了,說是您這幾日擔心我擔心的睡都睡不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啊就別替我擔心呢……”
“涼月,你說謊!”蔣國公老夫人看着臉上帶笑的她,搖搖頭,說道:“你說你過得好,那安平候爲何沒陪着你一起回來?你莫要與我說他忙,就算是再忙,難道連這半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呢?還有跟在你身後那兩個面生的丫鬟是怎麼回事兒?這是安平候的通房丫鬟,還是瑞華長公主派的跟着你的?”
她雖老了,但只覺得自己這一雙火眼金睛還在。
宋涼月只覺得哭笑不得,“外祖母,您真的是想多了,若是我嫁到安平侯府去,瑞華長公主連個幫襯的丫鬟都不撥給我,只怕您又要說瑞華長公主沒有將我放在心上了,您想啊,如今我對安平侯府人生地不熟的,若是真的沒人在身邊提點,豈不是亂了套呢?若是到時候鬧出了笑話,丟的還不是您的面子?”
這話說道蔣國公老夫人臉色才微微好看了幾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什麼面子?只要你們過得好,我就知足了……如今睞娘來蔣國公府這才一兩個月的時間,這就懷上了身孕,你二舅母原本是不大待見睞孃的,如今知道睞娘懷有身孕了之後,看睞孃的臉色是好看了不少,所以啊,當務之急你得懷上孩子纔是,只有有了孩子,才能徹徹底底在安平侯府站穩腳跟。”
宋涼月只覺得有些羞澀,低聲說道:“外祖母,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
只是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就已經被蔣國公老夫人打斷了,“看樣子改日我要去求一求觀世音菩薩才行了,更誠心爲你請一尊送子娘娘回來才成,說不準能夠一胎得倆兒呢!保準到時候瑞華長公主和安平候見了,笑的那是嘴巴都合不攏呢!叫我說啊,你別仗着自己如今年紀小,不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你也得努力纔是!”
努力?這種事兒自己該怎麼努力?
可宋涼月面上卻不敢露出一絲端倪來,生怕蔣國公老夫人會多想,只笑着應下了,“對,您說的是極有道理的,我一定今早叫您看到您那曾外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