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心裡十分鬱悶,這個時候他無語中擡頭看到了一個酒館,這酒館是新開張沒多久的,名字叫諸仙停雲。門外硃紅色的柱子上掛着兩副字:此酒本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三將軍,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快,快,裡面請!”店前的夥計是徐州人,因此一眼便認出了張飛,當下將毛巾掛在肩膀上,熱情地擡手便請張飛進去。
張飛一進酒館,就聞到了酒館裡充斥在濃烈的酒香味,香醇得讓張飛直咋嘴巴,他當下找了一張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擡手說道:“夥計,你們這裡有什麼好酒?”
這個時候,一個夥計小跑過來,笑盈盈地說道:“這位大爺,小店都是好酒,你看,這些都是酒名,你看你要哪種?”夥計說着便用手指着旁邊掛着的酒名。
“雪中炭,豐收年,來年春……”張飛念着這些酒名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這些酒可都是嫣然山莊的名釀,這裡怎麼會有的?
“你們是嫣然山莊的人?”張飛聽着夥計的口音有些像軍師嚴新的口音,當下忍不住問道。
“是的。小的是嫣然山莊的人。這位大爺,你要些什麼?”那夥計當下點頭說道。
“你們山莊的酒聽說是雪中炭最烈,你便給俺來最烈的。”張飛當下忍不住說道。
“對不起,這位大爺,由於小店經營的酒都是從山莊直接運來的,路程比較遠,因此每天賣出的數量有限制,只能賣出十壇,而今天剛好買完,不如你來一壺來年春?這酒雖然比不上雪中炭來得烈,可是也算是一等一的烈酒了。”那夥計聽了之後十分爲難地說道。
“那便來年春好了。”張飛當下說道。
夥計聽完了之後,笑着說道:“你稍等一下,酒馬上就來。”
張飛滿意地看着酒館的一切,在這酒館裡喝酒的人還真的不少,看穿着都是徐州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這新開的酒館竟然有這樣的人氣了。
過來一會兒,那夥計十分爲難地走過來,鞠躬向張飛說道:“張爺,這來年春也賣完了,要不你換別的酒看看……”
張飛聽了之後當下眉頭皺成川字,他的心情本來就鬱悶了,想來這裡喝酒解悶,卻沒想到這酒館裡自己想喝的酒一再二的沒有。
他當下拍桌子對這夥計說道:“你這夥計,消遣俺不成?哼,你怕俺吃了酒不給錢怎地?哼,快上酒來!”
夥計苦着臉說道:“張爺,你要的酒真的賣完了。要不,你再換另外一種酒。”
張飛一聽呀呀地叫了起來,就要掀桌子,卻怎麼也擡不起桌子,這個時候他發現桌子被一隻長滿手毛的黑手死死的壓住。張飛猛然擡頭,只見一個長得比他還要醜的黑漢子正露出雪白的牙齒衝自己笑。這傢伙長得非常魁梧,肌肉結實的恨,穿了一套綢緞做的袍子,可是看起來卻十分的彆扭,不像是財主,倒像是癟三。
“你這黑廝是什麼人?”張飛當下忍不住指着那人說道。他說完瞪着那漢子仔細地看向,發現這個人絕不是普通的武夫,看他的樣子應該力氣很大。
“你來砸俺家的酒館,卻問俺是誰?你又是誰?”那人叉着腰回瞪張飛說道,他可是一點也不服輸的。
“你這黑廝,竟然不知道俺的大名,你聽着,俺便是燕人張翼德!”張飛當下大聲地說道。好嗓門,他這嗓門下來,在場喝酒的士子們都紛紛放下手中的酒盅,擡頭看熱鬧了。這張飛好酒,衆人皆知的,卻不知道今天他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有些徐州的士子還惡毒地想:那劉備白白得了徐州,沒到半年,徐州百姓都向着劉備的,倘若張飛鬧出點事情來,那才叫好玩呢!
“哼,你也聽好了,俺便是典韋,典子孝。”那人也毫不認輸地看向張飛說道。
這下有戲看了,這兩個人看起來半斤八兩,打起來肯定是激烈非常。
這個時候有些喝了點酒,藉着酒勁的好事者,紛紛出言說道:“你們兩個比嗓門有什麼用,乾脆打起來,看誰的拳頭硬,誰就贏了……”
“就是啊,有真本事的就打起來好了。”
“嘿嘿,我看你這黑熊,肯定是怕了我們三將軍了,你可有膽量和我們的三將軍打上一場?”
在衆人的蠱惑下,這兩個人還真的緊握住拳頭,便要打架了。
就在衆人要看熱鬧的時候,一襲青衣飄然而至,出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一臉微笑地看向張飛說道:“三將軍,請莫要見怪,在下的手下多有得罪,在下在這裡賠禮了。”
他說着便抱拳鞠躬。好個微笑,好個溫潤如玉的公子,無論多麼生氣的人,只怕要是見到他這樣的笑臉,都會怒火全消了。
典韋看到來人,當下驚訝地說道:“公子,你來了。”
“小點點,有什麼話,等一會說。你剛來徐州,便要給我惹麻煩嗎?”那青衣公子轉臉責怪典韋說道。
典韋當下低頭說道:“是他先要砸場子的。俺只是看不過眼,才攔住他的。”
青衣公子看向旁邊的夥計說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啓稟莊主,是這樣的,按莊主的規定,三將軍要的酒都賣完了,我想請三將軍再選別的酒,誰知道三將軍不肯選,反而要掀桌子……因此典護衛他才和三將軍有衝突的。”夥計當下低下頭說道。
“原來如此。”青衣公子聽完了之後,盈盈一笑說道,“這樣吧,三將軍,我嫣然山莊開的酒館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這規矩絕不可以廢。因此將軍今天是在這裡買不到酒了。”
張飛一聽當下忍不住說道:“你這店家是怎麼做事的?俺有錢還買不到酒?”
“三將軍,你該知道,今年徐州的糧食歉收,百姓吃飯都成問題,根本沒有多餘的糧食來釀酒。這裡的酒都是嫣然山莊釀造的,說來慚愧,連年的戰爭,使得從荊州到徐州的商路一直受阻,每個月送來的酒的數量都是有限制的。我也只能給店裡下了規定,每天店裡每種酒只能賣出十壇。”青衣人一臉歉意地看向張飛說道。
“那你就不能對俺例外一次?”張飛突然間看向青衣人說道。
青衣人捂嘴偷笑說道:“規矩是不可以廢的。不過,在下的酒葫蘆裡倒是有好酒,這酒算是送給三將軍喝的,那便不算是店裡賣的。這樣既不廢了規矩,也可以讓將軍有酒喝,將軍以爲如何?”
青衣人說完將腰間的酒葫蘆解了下來,遞給張飛。
張飛拿過酒葫蘆第一件事便是打開酒葫蘆,聞了一下這葫蘆裡的酒香,當下陶醉地說道:“好濃烈的酒香,俺老張從未聞過這麼濃烈的酒香。”
旁邊的典韋當下忍不住要生氣說什麼,卻被青衣人用眼神阻止了,青衣人看向張飛說道:“將軍喜歡就好。”
“如此俺老張,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莊主送酒了。”張飛當下抱拳說道。
青衣人抱拳說道:“能交到將軍這樣的好朋友,酒算什麼?將軍只管在小店裡點菜,這些小店請了。”
張飛也不客氣當下拱手說道:“多謝!”
青衣人當下吩咐夥計爲張飛上好菜好飯,然後拉着典韋到後院去了。
路上,青衣人忍不住拉住典韋看了又看,然後便走邊說:“小點點,你什麼時候到的?”
“俺與李大人一起來的,如今李大人在房間裡等公子你。”典韋摸着頭說道。
“李大人?”青衣人愣了一下說道。
“哦,公子你不是讓李管家當了朱崖的郡丞嗎?你人不在朱崖,所有的事情都歸李管家處理,我們都叫他李大人,叫了一年多,都叫習慣了。”
青衣人聽了當下感慨,然後說道:“走,我們去看看煥之。”
到了後院,青衣人與典韋兩個人到酒館裡的密室內,青衣人看到裡面站着等待自己的李新,當下驚訝地說道:“煥之,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