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還是單身,因此住在劉備的州牧府的一個偏院裡,院落不大,可是收拾的很乾淨整潔,院子裡有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放着兵器,地上的地板凹凸不平,一看便知道是張飛平日裡練功的造成的。
請林若到了客廳,讓下人上了酒菜後,張飛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酒瓶子給林若斟了漫漫一杯酒,然後遞給林若說道:“軍師,一年多沒見你了,這杯是俺替二哥在今天大堂上對你說的話道歉的。你可一定要喝完。”
林若拿過酒杯,然後放下來說道:“三將軍,新不能喝酒。”
“軍師,你不喝酒,那就是還在生二哥的氣了。”張飛忍不住說道。他說完用手去碰了碰關羽說道:“二哥,軍師還在生你的氣呢!你快些給軍師賠罪。”
關羽沒好氣地拿起酒杯舉起來看向林若說道:“軍師……今天關某多有得罪,請軍師不要見怪。”
他說完一口氣將手中的酒喝得精光。
林若當下說道:“二將軍,三將軍……新真的不能喝酒。不過,二位放心,我對江東真的沒什麼興趣,更對什麼王侯將相沒興趣。倘若不是因爲主公的知遇之恩,子衿寧可在嫣然山莊當一個笑看夕陽的閒人,也不願意牽扯到官場中來。”
“哼……你如今說得倒輕巧,你的官是越做越大了,都比俺哥哥大了……”關羽心中忍不住非議道。不過他表面上卻沒有說出來。
“二將軍,你可以不信……罷了,我也不想多言。你們愛信不信吧!或者對你們來說,權勢,金錢,都是很重要的。可是偏偏這些都對我沒什麼用處。”林若苦笑地說道,“這酒我不能喝,我喝的話,只怕又要吐血了。不過,我並沒有怪罪你。畢竟如今我這般大的權力,任憑誰都要懷疑的。”
林若說得很真誠,一時間關羽和張飛兩個人相互對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咳嗽了起來,而且咳嗽得很厲害,不一會兒,整個人都彎着腰了。張飛見狀趕緊吩咐下人給林若到來一杯茶遞給林若。
林若用左手接過茶,用手拿出一塊手帕擦乾淨嘴巴,然後迅速地將手帕摺好後,低下手將手帕因此在寬大的衣袖當中。可是卻不偏不巧地被關羽那雙丹鳳眼看到了。
是血……手帕上有血……關羽整個人眉頭擰了起來,一絲不好的感覺浮現在了關羽的心裡。軍師說權勢、金錢對他並不重要……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林若藏好了手帕後,喝了一口水,那蒼白的臉色才稍稍回過神來,看向張飛說道:“多謝三將軍。”
“軍師,你的身上怎麼有血腥味?”張飛忍不住說道。林若開口說話竟然有血腥味,而且還是那種人血纔有的血腥味。但凡是上過戰場的人,對血腥味都很敏感的。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在路上碰傷了膝蓋……”林若慌忙說道。
這一絲驚慌落入關羽的眼中,就是林若要欺騙他的病情的藉口。關羽當下抱拳說道:“軍師,關某誤會了軍師……請軍師責罰。”
回想起來,倘若沒有林若的出現,自己兄弟三人還在公孫瓚手下當一個小小的平原令,如今怎麼不濟也是這徐州牧吧?何況如今大哥還是當今皇叔呢?再說了,徐州能夠平安無事到現在,哪一樣不是人家嚴新在盡心盡力地在替大哥謀劃的結果?
自己怎麼就生出了小人之心了呢?
關羽啊關羽,虧你自誇書讀春秋,原來連忠義二字都不懂。
看着關羽一臉羞愧,林若也低下了頭,不知道自己利用這個東西來騙關羽,算不算是過分,不過不論如何,這樣至少能讓江東平安無事幾年。真是痛恨那個該死的獻帝,沒事情下衣帶詔那麼早幹嘛?爲何不等多幾年再下呢?
“關將軍,快快起來……新並無怪罪關將軍。其實這個揚州牧我並不想當,可是雲長,翼德,你們二人想過了沒有?倘若主公一個人佔了徐州,還佔了樣子,那將是一片多麼大的基業?曹操會不嫉妒?劉表會不嫉妒?那袁紹會不嫉妒嗎?我們對付他們其中一家算不得什麼,萬一這三家聯合起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林若當下將關羽扶起來,慢慢解釋道。這事情還是早些和他們兄弟二人說比較好,省得以後搞摩擦,自己倒是無所謂,萬一和江東諸將不和,那自己不是罪人了?
如今的歷史完全和自己認識的歷史不同了。
自從有了自己的出現後,隨着自己參與的歷史越多,歷史的軌道偏離原來的軌道越來越遠了。曹操稱魏公,那可是赤壁之戰之後的,如今竟然稱起了魏公。
等等,曹操稱了魏公,袁紹那邊願意幹?
突然間一絲邪惡的念頭從林若的腦袋中一閃而過。
關羽和張飛兩個人看到林若嘴角邊突如其來的奸詐的笑容,一時間覺得脊樑骨嗖嗖冒着冷氣,軍師又要算計人了。這次他要算計的是誰呢?
林若收住笑容說道:“吃飯,吃飯……”林若呵呵地笑起來,招呼關張二人吃飯。
傍晚時分,林若午睡醒了之後,便感覺到有人正在拿着自己的手腕在診脈,睜開眼睛一看,正是華佗那個傢伙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進來的,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華佗摸着鬍子看向林若說道:“呵呵,你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啊!”
林若掀開被子,一臉無語地看向華佗說道:“元化,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那自然,爲了防止你不配合我的檢查。你沒回來之前,我就已經叫人在你的房間裡點了檀香,加了無色無味的七星海棠,你怎麼會有感覺?”華佗摸着鬍子說道,“不過,你的身體恢復不錯。本來我還擔心,你上一次傷到胸口,會不會引發你的舊傷,如今看來,沒什麼了。”
林若直接給華佗一個白眼,然後說道:“我們的華大夫,什麼時候變成了下迷藥的下三濫混混了?”
“嘿嘿……老夫也是爲你好啊……不過,你以後沒事情,就不要整天帶着那個死人一樣的人皮面具了。蒼白的臉色,讓人看了就很不舒服。”華佗忍不住說道。
林若嘆氣說道:“這張臉還要跟隨我好些日子呢!起碼要過多幾年吧!待我露出真容的時候,天下估計也已經快要太平了。”
“天下太平?難啊……”華佗當下人不搖頭說道,“老夫告辭了。老夫,如今在徐州開了一個醫館,招收了不少徒弟。嘿嘿,多謝你了,嚴先生!”
“謝我什麼?我不過是給主公一個提議,這一切都是主公的決定。”
“老夫當然不是謝這一個。是謝你的嫣然山莊的幫忙,有了嫣然山莊的幫忙,老夫店裡的藥材很快就弄齊了。雖然價格是貴了些……不過,許多藥材都是很難找的。”華佗突然間在林若耳邊神秘地笑着說道。
誠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林若也微微一笑說道:“那是自然,嫣然山莊的生意要遍佈大江南北。那天嚴新不在了,林若還要繼續生活的。”
“屆時,老夫要到你莊上要酒喝!”
“隨時歡迎,就怕你老要治病救人,脫不開身,和我一樣偷閒。”
“臭小子,你別以爲你能偷閒,只怕到時候,最忙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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