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柳熙話中深藏的意思林逸辰聽的明白,陪着南宮柳熙在宮中走了走,林逸辰就回去了,可剛坐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迎來了林逸翔和南宮諾兒兩個人。
“蔣涵找到了?”南宮諾兒開門見山的問道,看着林逸辰的淺笑,心中便有了答案。“是什麼人抓走的有線索了嗎?”
這些天南宮諾兒也一直在暗中幫着找人,可惜卻沒有效果。
“你們從哪聽到這個消息的?”林逸辰不答反問,這蔣涵纔剛剛回來,理應不該有這麼多人知道纔對。
“街上現在好多人都在說呢,是真的?”
“嗯,是回來了,不過不是找回來的,而是被人送回來的。”柳翌晨意味不明的嘆了嘆氣,眸光閃爍不定的說道:“現在還昏着呢,蔣衛說明日會帶她進宮。”
“這人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了。”南宮諾兒說起那還沒有抓到的犯人,忿忿不平。一旁的林逸翔倒是從進來開始就沒說什麼話,只是站在那聆聽着。
“對了,明天去趟八皇府給我帶個話,就說過幾日我想出去打獵,邀八皇子和八皇妃一起,問他們有沒有時間。”林逸辰忽然改變了話題,看向林逸翔說道。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他還有心情去打獵?
林逸翔心中閃過疑惑,卻也沒多問,點了點頭,道:“好,知道了。”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找他們兩個了。”南宮諾兒眉頭一皺,想起那陸之遙她心中就不痛快。湊到林逸辰的身邊去,南宮諾兒神秘兮兮的問道:“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有好事沒告訴我啊?”
“有什麼好事我能落下你?”林逸辰斜睨着南宮諾兒,笑道:“我不過是很久沒有和老八碰面了而已,不想聽那些大臣們天天嘮叨,就想着一起出去走一走。你要不要一起來?”
“要啊!爲何不要?”南宮諾兒毫不猶豫的點頭,她自從回京之後也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出去玩一番。“定下來什麼時候記得告訴我。”
“好,不會忘的。”
林逸翔和南宮諾兒出了皇宮後,他就打算到八皇府去了。南宮諾兒不願和那兩個人多照面,便一人先回了王府。
林逸翔見到了林逸南,說出了自己過來的目的。把林逸辰的話帶到之後,他低聲問道:“你最近沒有招惹太子吧?”
林逸南正低着頭擺弄着陸之遙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木質小玩意,她說是壞了,硬塞給他讓他給修好。聽見林逸翔的話,林逸南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反問:“我能做什麼得罪他的事?”
“沒有就最好,蔣家的事讓他和皇后最近都夠煩得了,我還以爲他這次找你出來是有什麼目的。對了,蔣涵回來了,這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不過蔣大人差不多把京城都掘地三尺了,人也是該找到了。”
“這人可不是蔣衛找到的,而是有人給送回來的。”林逸翔目不轉睛的盯着林逸南的雙眼,問:“這事你有什麼看法?”
“跟我沒關係,所以我也沒想過。”林逸南重重嘆了口氣,無奈的放下了手上的玩物傷神的看着它,“你要是來問我這些的就趕緊走,我還有正經事要做。”
“你所說的正經事就是擺弄這個?”林逸翔一直注意着林逸南的舉動,也不知他究竟在做什麼。
“不行?”
“最近似乎一直都沒見到八皇妃,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逸南總算正眼看向林逸翔,可眉目中卻透着一股清冷。“找她有事?”林逸南清聲問道:“我以前怎麼不知,原來王爺會如此關心我府上的人?”
林逸南一瞬間變的有些盛氣凌人,讓林逸翔看了不禁無奈的笑了。現在的林逸南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暴躁的野獸,只要是關乎到那個陸之遙的事,就會隨時可能會讓他發狂。對林逸南這樣的改變,林逸翔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可至少自己這個弟弟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待什麼事都那麼無所謂了。
“時候不早,我該走了。”林逸翔笑着站起身來,說道:“太子的事你最好別忘了,別現在答應了我,到了那天卻放我們所有人的鴿子。”
“慢走,不送。”林逸南懶得和林逸翔說那麼多,等他走出房間之後,才眸光微亮的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沉思。
蔣府內,在蔣涵回來了之後也依然保持着警戒,生怕蔣涵再發生什麼意外。
蔣衛和蘇琪玉寸步不離的守在蔣涵的房間,兩人誰都不說什麼,視線死死的鎖住牀上的那個人,在蔣涵的眼眸稍稍動了一下之後,兩人都條件反射的衝到了牀邊,焦急的叫着蔣涵的名字。
一聲一聲的呼喚傳進了蔣涵的耳朵裡,讓她慢慢地感覺到了什麼。眼睛一點一點的睜開,在看清眼前的事物之後,她目光呆滯的躺了好一會兒,纔像猛地想起了什麼一樣,瞳孔放大,表情驚恐的抓緊被子坐了起來,一臉害怕的鑽到了牀角中去。
“涵兒,涵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娘。”蘇琪玉滿臉淚痕的看着蔣涵,試圖想要接近她,卻遭到了蔣涵的反抗。
蔣涵渾身不斷的顫抖着,視線不斷的掃視着自己所能夠看到的每一個地方,等她確定這真的是自己的房間,她已經回家了之後,淚花一下子就涌現出來,停不下來。
這幾日的遭遇對蔣涵而言就像是夢魘一般可怕,她不願再去回想,可一切又是那麼的清晰,在她的腦海裡揮散不去。
抱着被子大哭了一通,哭的眼睛紅了,嗓子啞了,她纔開了口,對蔣衛和蘇琪玉說道:“爹,娘,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涵兒,你告訴爹,是什麼人把你抓走的你有印象嗎?他們對沒對你做什麼?”蔣衛心急的開口問道,讓好不容易纔稍微冷靜下來的蔣涵,情緒又波動起來。
蘇琪玉又氣又急的推了蔣衛一把,平日裡她連大聲對蔣衛說一句話都不敢,可此時她卻喊道:“這個時候你還問這些幹什麼?抓犯人那不是你們朝廷該做的事嗎!”
蔣衛被蘇琪玉吼得愣了一下,默默的看着蔣涵眼睛通紅的樣子,他氣急敗壞的走出了房間,留下蘇琪玉在這陪着。
蔣涵始終坐在那裡不肯動一下,下巴抵在膝蓋上,雙臂環抱着自己,她哭了很久,然後慢慢合上了眼睛,聲音沙啞的對蘇琪玉說道:“娘,我沒事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行嗎?”
蘇琪玉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她點了點頭,走幾步回頭看一眼蔣涵,出了蔣涵的房間後也沒敢走太遠,而是和那些侍衛一起,站在了院子裡。
世界再一次的清靜了下來,蔣涵動作僵硬的換了個姿勢,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膽怯的擡起手來,手指顫抖的一點一點的拉開自己的衣領。
胸前那些還沒有消失的吻痕刺痛了她的眼睛,絕望將蔣涵貫穿,一邊流着淚,一邊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最後,蔣涵像下定了決心一樣下了地,步伐緩慢的一步步走到了梳妝檯前,看了看鏡子中那張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把視線轉向了旁邊的儲物櫃。
拉開抽屜,從一堆用作刺繡的針線中找到了一把剪子,蔣涵深吸一口氣後把它拿了出來。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蔣涵了,她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什麼太子妃,什麼皇后,和她以後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太子是不會娶一個像她這樣,被那麼多男人凌/辱過的女人的……
走到桌前慢慢坐下,露出自己的手腕,蔣涵咬緊下脣想要選擇自盡。
可是,當冰冷的刀刃劃過她的肌膚,當一道細微的血痕映入她的視線,讓人感到了疼痛卻沒有流血的時候,另外一種恐懼卻意外地襲來。
如果她死了,這個世上就再也不會有她這個人了。
蔣涵握着剪刀的手遲疑了一下,手腕上的銳痛感讓她意外的清醒了許多。
因爲恍惚而不自覺加大的力道,讓她的手腕真的被劃出了血。溫熱的血從微涼的皮膚上滑落,蔣涵慌張的站了起來,剪子也瞬間掉在了地上,發出了讓人在意的響聲。
她害怕死亡,這個事實讓已經意識到了的蔣涵覺得有些可笑。在發生了那種事以後,她竟然還會想要活着。
門外正在不顧形象,將臉貼在門上想聽聽屋裡有什麼動靜的蔣衛,在聽到那響聲之後立刻推門衝了進去。看着蔣涵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蔣衛視線下移,眼睛瞄到剪刀之後,他大步衝到了蔣涵的身邊,拉起蔣涵已經受傷了手腕,說道:“你這孩子,這是要幹什麼!”
蘇琪玉也隨後衝了進來,見到這樣的一幕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用力的抱住蔣涵,她痛哭流涕,哭喊着告訴蔣涵千萬不要想不開。而蔣涵的這一舉動,也讓蔣衛和蘇琪玉心中都隱隱的明白了,他們的擔心,差不多就已經是事實了,不然蔣涵也不會選擇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