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天就那樣看着江良與肖凝坐進了馬車裡,然後馬車絕塵而去,氣得葉寒天恨恨一甩袖子,咬牙切齒:“真是不要有臉的狗男女……”
“葉兄……這是在說什麼人?這麼嚴重嗎?”文少剛好走來,有些奇怪的看向葉寒天,這個傢伙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當然明白是爲了什麼。
其實他也挺自責的,一起進的森林,讓西門飄雪受了那麼重的傷。
連肖凝都在還疑他了。
“沒事。”葉寒天收了情緒,緩了緩臉色:“我要去王府看一看西門,文兄要一起嗎?”
“我們也去。”此時甄紹堂和寧默也趕了過來,一臉笑意的說着。
他們昨在也是很晚才離開王府的,知道西門飄雪的情況不太好。
本來昨天他們是提議讓葉寒天留在王府照顧西門飄雪的,可是西門飄雪說什麼也不同意,說是讓他準備今天的百花會。
衆人才不得已離開的王府。
今天當然要再去看看西門飄雪如何了。
“昨天飛刀傷你的人,我已經查到了。”進了馬車裡,江良更有些不自在了,肖凝就那樣直上直下的看着自己。
被一個女子這樣看着,江良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特別是這個女子還經常調戲他。
所以他的眼神都有幾分閃躲了,他其實更想知道肖凝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他倒真的願意娶她了。
只是玩笑的成份太大了。
明知道是玩笑,江良也想當真了。
“哦。”肖凝點了點頭,像是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怎麼?你已經是知道是什麼人了?”江良終於正了正臉色,他昨天也是追蹤了那人一個晚上,才查出來的。
這個丫頭什麼也沒做就知道了?這讓他有些不可思議了。
“是文少告訴我的。”肖凝也沒有讓江良太着急,如果說是自己調查出來的,可能會很打擊他吧,想了想,肖凝還是說了實話。
“原來如此。”江良還是有幾分挫敗感:“想來……西門也知道了,他還讓我去調查這個人,是不是這個傢伙有意的?”
“他應該不知道吧。”肖凝也正了正臉色。
聽到肖凝的話,江良猶豫了一下:“你昨天去看過西門了吧。”
“當然要看,他可是因爲我才受傷的,要是連看都不看一眼,葉莊主不是要恨死我?”肖凝帶了幾分嘲諷的說着。
這個葉寒天還真有意思,竟然如此在意西門飄雪。
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葉寒天有夫人嗎?”肖凝想到了,便問了一句,在江良面前她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其它人面前她不會這樣隨意的。
江良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直直看着肖凝,半晌,纔回一了句:“沒有,怎麼了?”
他不明白肖凝到底在想什麼,所以,很是奇怪她的問話。
“哦,怪說不得。”肖凝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一臉的瞭然,更有幾分理解和同情的表情。
“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江良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了,所以,不恥下問。
“他喜歡的是西門,怎麼會有夫人。”肖凝笑了笑,看着江良一臉認真的樣子,更想笑了,這個九門提督似乎太單純了些。
竟然能與西門那麼狡猾多端的傢伙成了朋友。
馬車外,狗剩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他沒想到肖凝會有這樣的想法,再想到葉寒天和西門飄雪,狗剩直接就醉了。
“哈哈……”江良終於沒能忍住,大笑起來,一邊搖頭瞪着肖凝:“這話要是讓西門聽到,可能會暴跳。”
“他現在暴跳不起來,他傷的有些重。”肖凝聳了聳肩膀:“所以,有仇有怨的現在趕緊報,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
“你真這樣想?”江良收了笑意,直視着肖凝,十分認真,官服還在身上,卻被他穿出了幾分風華無限。
面對如此認真的江良,肖凝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了。
這個人真的太單純了。
單純至此,竟然能做上九門提督的位置,也是不易啊。
看來,西門一定在暗中相助了。
“當然了,西門那傢伙平日裡那麼囂張,那麼欠抽,只是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的,不趁現在報仇,哪裡還有機會了。”肖凝忍着笑意,一臉認真的說着:“對了,我們現在就去鐵帽子王府。”
一邊說一邊掀開簾子:“狗剩,送我們去鐵帽子王府。”
狗剩猶豫了一下:“姐姐……”
他不希望肖凝總去鐵帽子王府,沒有理由,看到肖凝和西門飄雪在一起,他就是覺得不爽,或者是因爲西門飄雪曾經傷過他。
心底記恨着呢。
“你好好趕車。”肖凝笑着拍了拍狗剩的肩膀,沒多說什麼,便回到了馬車裡。
“幾位莊主和文少也一定去了王府,你不怕……遇到他們嗎?”江良無奈,他拿肖凝一直都沒有什麼辦法。
再淡定的人,被肖凝這樣一折磨都無法淡定如初了。
他的心底竟然有些亂了。
“怕。”肖凝回答的很乾脆,卻沒有退縮的意思。
惹得江良直搖頭,一邊嘆息了一聲:“其實……”
只是說出兩個字之後,便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別過頭不看肖凝。
他也知道西門飄雪他們的計劃,更知道這一行人接近肖凝的目的,他一直都不忍心,只是他無法改變大局。
“怎麼了?”肖凝也正了正臉色,看着江良,輕輕皺眉。
“沒什麼。”江良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搖了搖頭,擺了擺手:“你離文少遠一點。”
“哦。”肖凝輕輕應了一聲,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其實這些人她都想遠離的,可是不是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百花會一結束,她還要與文少去文家堡呢。
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當然她也願意離開一段時間,鎮南王王府的婚事就可以一拖再拖,蘇飛揚也無法再糾纏自己。
甚至可以避開一段時間西門飄雪,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西門飄雪了,他們的合作也已經開始了。
避開一段時間,肖凝可以靜一靜心,想想自己到底能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此時的苗鎮遠要是知道肖凝要去文家堡,一定急的吐血了。
他已經入宮向皇上請旨,三日後讓苗雲理和肖凝完婚,更在準備聘禮了。
不似從前那樣的態度,反而是大肆操辦。
當然,同一天娶進門的還有肖嵐,鎮南王府打的如意算盤,讓肖家姐妹二人同時嫁進鎮南王府,不管誰是真正的天命鳳女,都是他們鎮南王府的人了。
那些嫁妝也理所當然留在鎮南王府。
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還是照舊,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苗雲理更容光煥發,想到一下子將肖凝和肖嵐都娶進門了,心情更是無比的激動。
東方翌知道苗雲理和肖凝的婚事無法改變了,心中再不甘願,也只能點頭同意,不過他卻在想着如何在婚禮那天製造出混亂來,好讓肖凝置身事外。
當然點頭的同時,東方翌還推出了蘇飛揚。
做爲西泠出使東方皇朝的大使,他們還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所以蘇飛揚拿着與肖凝的定情信物來找東方翌作主時,東方翌還是叫來了苗鎮遠,讓他們二人商議解決。
這種事情很少見,東方翌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知道蘇飛揚的身份不簡單,苗鎮遠也不能直接得罪,兩人便找了一處酒家邊談邊解決。
“大使年輕有爲,老夫十分佩服。”苗鎮遠也想拉攏蘇飛揚的,所以不想將事情鬧的太大,也不想談崩了。
直接上來就美言了兩句,面色也十分柔和,態度更是平和。
“鎮南王的威名,晚輩在西泠便有所耳聞。”蘇飛揚也抱了抱拳,十分客氣的說着:“晚輩也是十分傾慕。”
“老夫實不知道,肖家大小姐還與大使有婚約,只是她與犬兒這婚約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有老皇帝的旨意。”鎮南王沒有半點妥讓的意思,倒是說的頭頭是道。
這些倒也都是事實。
其實蘇飛揚僅憑一塊定情信物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只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東方翌和苗鎮遠不好直接得罪。
所以纔給他幾分面子,來談這件事。
不管能不能談攏,苗鎮遠都會讓苗雲理和肖凝的婚禮如期舉行的。
“這件事,晚輩也聽說了,其實晚輩與凝兒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蘇飛揚當然也不會放棄,他就這樣攪混着,想來鎮南王府要娶肖凝也不會那麼容易的。
至少他在這裡的時候,不會讓他們如意。
他不能白白來了一趟東方皇朝,就這樣空手而歸的。
“那肖大小姐是何打算呢?”苗鎮遠也看出蘇飛揚態度堅決,面色沉了沉,覺得蘇飛揚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是不好當面翻臉。
“凝兒當然是願意與我回去西泠,我來找皇上談這件事,也是凝兒的意思。”蘇飛揚有意叫的如此親密。
更是將一切都推到肖凝的身上。
“哦,竟然有此事,可是……犬兒去向肖大小姐徵求婚禮事宜時,肖大小姐也點頭了,讓王府儘快操辦的。”苗鎮遠知道肖凝這是在涮他們這些人。
有意將難題都推了出來,她一個人樂得清靜。
現在的肖凝可不能小覷,心機相當的深,手段獨到,身份地位也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
特別是太皇太后現在一心護着肖凝,連鎮南王苗鎮遠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心頭更是打鼓,要是他們都被肖凝耍了,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那是凝兒沒有辦法,她也想退婚,卻是世子爺不同意,死纏爛打,凝兒實在沒有辦法才點頭同意的。”蘇飛揚一臉的笑意,有幾分囂張跋扈。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鬆口,鎮南王也沒有辦法。
除非他想破壞東方皇朝和西泠皇朝的關係。
這樣一來,就是他蘇飛揚無法帶走肖凝,苗雲理也別想娶她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