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是開玩笑的,對於白雪她還是有點沒把握的,經過上次她把自己弄昏,肖凝知道白雪一百多歲的高齡真不是蓋的,若不是她本性還算善良,恐怕自己的小命早就丟了。
而且,剩下的兩個白玉盒子,也要有她才能順利拿到。
所以對於白雪肖凝是一百個歡迎。
琢磨了一下,肖凝將剩下的半隻烤雞遞給白雪,道:“我們這有個規矩,叫做感情深一口悶,但是這裡沒有酒,只有這半隻烤雞,若是你真的決定與我們合作,那就吃了吧。”
白雪眯着眼看着那烤雞,道:“不會有毒吧。”
翻了個白眼肖凝哼了一聲:“我剛從你的魔月宮出來,去哪裡找毒藥給你。”
頓一下一,白雪想想也是,再加上她確實幾十年沒有吃過肉了,舔了舔嘴脣便接了過來。
肖凝看着她的模樣,不由淺淺一笑。
銀狐也很久沒吃過熱騰騰的熟食,也不怕燙,跟着白雪兩個,一人一狐抱着整隻兔子就啃,直蹭得雪白的皮毛油亮發光。
感覺到肖凝看着它笑,小東西擡了擡腦袋,討好似的搖了搖尾巴。
肖凝看着它,忍不住挑了挑眉:“還是個會趨炎附勢的狐狸呀。”
氣氛不似最初那樣僵持了,連白雪都笑了笑。
她既然決定和西門飄雪一起離開,就會放下一切的成見。
離開祁幽山莊的時候,肖凝看了看昏迷的周晉和寧默,本來想下手給他們倆一刀直接解決了,但轉念一想,這幾天寧默對自己也算客氣,想了想,她乾脆算了,但是周晉,肖凝覺得他除了長相順眼,就沒覺得這個男人是個好人,根本就是一個玉面狐狸,狡詐的狠,想必以後也是個勁敵。
想着,取走了白玉盒子後,肖凝手中多了一枚繡花針,準備刺進他的喉嚨裡,卻被白雪一把拽住了手。
想抽回手,卻發現力氣不敵白雪,肖凝皺着眉看她,眉眼中滿是不快:“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雪不由分說將她拽到一旁,看了看地上的周晉,直言道:“他是周家的子孫,當年他的祖先也算是保護過我們白族,既然是恩情,就得還,如今我若活着,就不允許別人傷害周氏的子孫。”
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有些不滿的肖凝看着白雪,知道今天是傷不了周晉了,想了想,道:“他可是對我不客氣來着,你要知道現在的人們,都講睚眥必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要護着他,卻沒道理阻止我報復他,這仇我是得報。”
這話說的很現實。
白雪雖說年齡不小,可畢竟沒有接觸過社會,被肖凝這麼一說,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駁,一張雪白雪白的臉憋的有些發紅,道:“那你想怎麼樣?”
甩開白雪的手,肖凝大喇喇的坐到一邊,看着白雪,笑道:“我不想怎麼樣,既然你說了要我放過他,我自然可以放過他,這也算是賣你個面子,只是……”肖凝挑了挑眉,欲言又止。
看着肖凝,白雪被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弄得有些心煩,問道:“只是什麼?”
她知道肖凝不是善良的主兒,想來要說的話也好不到哪裡去。
挑了挑眼角,肖凝笑笑:“只是希望你日後記得我也給過你一個面子,他日我遇到困難時,也能幫我一把。”
“狡猾的女人。”白雪瞪了一眼肖凝:“我答應你,那你不準碰他了。”
肖凝攤開手,笑了笑:“不碰。”
離開了祁幽山莊,肖凝有種徹底解脫的放鬆,這次來白虎關發生太多事情,她根本就沒跟家人好好團聚,白雪沒見過外邊的世界,肖玄豈便帶着她跟在大部隊後邊學騎馬,坐在馬車上,肖凝掀開車簾,看着在外邊騎馬的西門飄雪,問道:“眼下鎮南王和蘇飛揚都在白虎關嗎?”
馬背上的西門飄雪紅衣飄揚,風華絕代,點點頭:“還有文少和藍阡文。”
捏着車簾,肖凝的手緊了緊,皺了皺眉:“本來想安安靜靜和家人團聚,卻沒想到一下子來這麼多人,而且個個都各有心思,真沒勁。”
西門飄雪看着她,笑笑:“再過段時間吧,本王會將肖太師接回皇都的。”
倚在車窗處,肖凝的長髮遮了臉頰,更添了幾分柔美,聽他這麼說,搖了搖頭:“眼下的時局不好,白虎關雖然貧瘠苦寒,但是卻是比較安全的地方,皇都的人個個都有算計,倒不如白虎關,我爹等人在白虎關,我倒放心。”
聽這話,西門飄雪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他也在思考,眼下兩個白玉盒子都在他的手中,且不說這個消息走漏的話會引來多少麻煩,就是東方翌那邊,也怕是不好交代。
見他不說話,肖凝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在想白玉盒子的事?”
西門飄雪點點頭,道:“東方翌此時手裡有了權,還知道和夢月山莊合作,怕是想要穩固自己,這白玉盒子與他來說,一定是個吸引。”
看着遠天,肖凝皺了皺眉頭,知道這個東方翌也是個麻煩的主兒。
眼看着甄紹堂他們慢慢跟上來,道:“萬事小心爲好,這些話以後再說。”
西門飄雪明白她的意思,笑笑:“這些事都不是重要,重要的是,這次帶你去見肖太師後,本王可是要正式提親了。”
嘴角抿了抿,肖凝臉色一紅,皺了皺鼻子:“跟你說正事呢。”
西門飄雪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但是倆人隔得有點遠,只好作罷,道:“本王說的就是正事,是一等一的大正事。”
恰好葉寒天和甄紹堂上來,聽到西門飄雪說大事,又見道肖凝紅了臉,不由有些困惑,甄紹堂和西門飄雪不熟,所以不方便過問,倒是葉寒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問道:“什麼大正事?西門你說什麼呢?”
他可是十分關注西門飄雪的事情。
西門飄雪看着肖凝,又扭頭瞥了一眼葉寒天,道:“本王說要去跟肖太師提親。”
“啊?”葉寒天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指着肖凝問道:“你要娶這個女人?”
正了正臉色,西門飄雪點點頭:“有何不可?”
葉寒天不喜歡肖凝這件事西門飄雪並不是不知道,直接告訴他自己要迎娶肖凝,也是要告訴葉寒天,他心中對肖凝的看重,看着葉寒天難以置信的表情,西門飄雪道:“本王是認真的,寒天你若是拿本王當兄弟就應該支持本王的選擇。”
站在那裡,葉寒天皺着眉半響沒說話,良久看着肖凝,道:“若這是你真實想要的,我自然不能再說什麼。”
西門飄雪則看向肖凝一笑:“此生我西門飄雪,非肖凝不娶。”
語氣認真,一字一頓。
肖凝愣住,上次他說這話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還不覺得什麼,如今在衆人面前說,肖凝心裡還是震了一下,隨後臉上浮起兩朵紅雲。
葉寒天嘆了口氣,道:“那做兄弟的就是祝福你們了。”
其實這些天的接觸下來,葉寒天對肖凝的印像還是有所改觀,從地宮和魔月宮的表現來看,西門飄雪若是想成就一番大事,肖凝作陪也確實是能夠幫上他。
雖然他依舊不喜歡肖凝,但是不得不承認,能配得上西門飄雪的女人怕也只有肖凝。
西門飄雪向來重視葉寒天這個兄弟,如今他能這般理解,心中也是甚爲開心,肖凝雖然並不需要葉寒天的支持,但是聽到他這麼說,還是道了聲謝。
一旁的甄紹堂臉上沒什麼別的表情,只是笑着看了看肖凝和西門飄雪,道:“早知道王爺和肖姑娘情投意合,經過這些事情,你們二人也算是修成正果,甄某也要恭喜一下。”
這個看上去總是笑着的大好人,卻讓西門飄雪十分忌憚。
以甄紹堂現在的人品,可以說是一呼百應。
他從來不會得罪什麼人,更是任何人求到他的頭上,都會盡力相助。
這樣的人才是可怕的。
一旦成爲敵人,絕對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其實西門飄雪還是對甄紹堂有警惕的,但這次找到肖凝,他確實出力不少,所以出於感謝,還是客氣的回了一禮,道:“這次去祁幽山莊,甄莊主的第一山莊確實費力不少,回到白虎關,本王還是要請甄莊主喝一杯。”
甄紹堂笑笑:“客氣,不過舉手之勞,而且在下與肖姑娘也算是朋友,朋友有難出手相助實屬應該,王爺何須如此客氣。”
他與肖凝之間還是合作關係呢,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聽他這麼說,西門飄雪也不矯情,便不再多說客氣的話。
幾人之間的氣氛倒是有些微妙。
不一會兒,肖玄豈便帶着白雪跟了上來,看見肖凝,道:“白雪姑娘騎馬騎累了,說要坐馬車。”
白雪懷裡抱着銀魂,笑道:“我學會了騎馬,現在也來嚐嚐坐馬車的滋味。”
看着這兩個人,肖凝挑挑眉,知道自己的哥哥肯定被是白雪折磨了一番,嘆了口氣,道:“坐馬車可以,你一旦上來就不要下去再騎馬了,我們還要趕路,經不起這麼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