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東方翌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瞪着肖凝,他當初可是親眼看着肖凝將那個同心蠱給太皇太后吃下的。
現在太皇太后竟然會如此說。
真的讓他無法接受了。
“太皇太后已經派人去過苗疆了呢。”肖凝笑一臉無害,一邊聳了聳肩膀:“所以……”
東方翌這才又看向太皇太后,也冷笑了一下,他以爲自己這個皇奶奶很安份的,不想已經派人去過苗疆了,看來自己的動作太慢了。
想當初肖凝一動,他就應該派人去苗疆的,只是那時候他太被動了,根本沒有什麼權利,那點力量全部用來對付太皇太后了。
纔有今天的局面。
不過,即使肖凝的同心蠱不能控制住太皇太后了,他也不在意,至少,他現在已經掌控了整個東方皇朝的政權。
“不過沒關係,我手裡還有一樣東西,可能太皇太后看看就知道了。”肖凝也不怎麼在意的說着,她相信,只要太皇太后的人真的到過苗疆,就應該知道藍阡文給自己送來的是什麼。
“什麼?”太皇太后一愣,看樣子她現在對苗疆的蠱蟲很瞭解。
一定比自己瞭解的更多。
“我說說它的樣子好了,像黃豆粒那麼大,黑色的,可以動哦……”肖凝一邊說一邊笑着,其實她敢如此淡定的站在這裡,就是有恃無恐。
因爲她知道太皇太皇比她肖凝更怕死。
“你你你……”太皇太后擡起手指,一臉懼意的瞪着肖凝,指向肖凝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了。
臉色更是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我怎麼了?”肖凝一臉笑意,天真無害,殿外的陽光折射進來,照在她手中的免死金牌上,有些刺眼。
她的笑太美,讓東方翌愣在那裡。
幾欲無法移開視線。
太皇太后更覺得肖凝的笑很刺眼,刺得她的眼睛都疼了。
恨不得上前抓花了肖凝那張臉。
都是肖展清的女兒,憑什麼肖凝擁有了一切,肖嵐從長相到才情,到能力,都遠不及肖凝。
這讓太皇太后有些無法接受。
她一直都以爲自己的女兒應該是最優秀的,無人能比的。
可偏偏從小到大,肖凝一直都壓着肖嵐,不但從身份上壓着她,就是平日裡的一切都壓在肖嵐之上了。
“好好,好你一個肖凝。”太皇太后氣的不輕,卻不敢多說什麼,她現在似乎被肖凝吃的死死的了,比從前更讓人憎恨。
“現在,太皇太后應該沒有什麼事了吧。”肖凝將免死金牌遞到了東方翌的手中:“當初我救你一命,你的免死金牌救我一命,我們兩清了。”
一邊轉身就走,根本不在意太皇太后那要吃人的樣子。
直到出了大殿,纔在轉角處看到了江良。
彷彿看到了一片光芒,肖凝加快步子走了過去:“江良,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
江良看着完好無損的肖凝,笑意也深了幾分,擡手揉了一下肖凝的長髮:“是啊,你打算如報答我?”
“以身相許這種老套的說詞還是算了。”肖凝還是笑着他:“我打不過你家夏小堂。”
讓江良再一次心塞。
他真的喜歡肖凝,可總覺得肖凝離自己那麼近,卻伸手抓不住。
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江良都記得一清二楚,她總是笑着對自己說以身相許。
可是每一次她都說的太順口了,太不在意了。
真的讓他心痛。
“你沒事就好。”江良搖了搖頭:“其實小堂很好的,她只是太過固執了,你也一樣。”
一邊說一邊低着頭肖凝,眼底蕩着一抹溫柔,面上更是深情款。
“我……”肖凝的笑就有些僵:“我不固執,我只是怕了。”
江良沒有接話,他一直都覺得肖凝很緊張,防備所有人,包括西門飄雪。
或者是苗雲理的事情真的打擊到她,傷害到她了。
肖凝回到肖凝的時候,南月明宇和白雪也站在院子裡,顯然他們也都是擔心肖凝的,白雪話雖那樣說,卻也提着一顆心。
她始終琢磨不透肖凝,所以纔多了防備。
“怎麼樣,我就說她會回來的。”白雪看肖凝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還真有些手段。”南月明宇看向肖凝,見她的確是毫髮無損,也很是佩服,當然他也知道,這其中一定有江良的功勞。
這個江良,對肖凝真的是無微不至了。
“過獎了。”肖凝笑了笑:“這一次若沒有江良,可能我得在天牢裡蹲上幾日了。”
“西門飄雪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立即回來?”南月明宇一臉笑意,帶了幾分邪氣,那白髮遮了臉上的表情,更顯了他的邪魅。
肖凝猛的看向南月明宇,面色沉了一下。
南月明宇卻始終笑着,搖了搖頭:“你不必緊張,西門未必會回來的。”
又換來了肖凝的一個冷眼。
不過肖凝再瞪他,他也是一副天塌不動的表情,還對肖凝拋了一個媚眼:“我說的是實話哦,你要清楚,在西門的心裡,什麼更重要一些哦。”
江良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
“這個不用你來操心了,你只管管好肖府就是了。”肖凝咬牙,她就拿這個南月明宇沒有辦法,他對自己的命令一向服從,就是平日裡沒上沒下。
再怎麼說他也是南月的三皇子,她還真無法馴服這個邪魅的男人。
一時間有些懊惱。
“我只管保護好小主人。”南月明宇哼了一下:“鎮南王府和宮裡若再敢來人,我一定不會手軟了。”
這是給肖凝打預防針了。
其實一旦事情鬧大了,這皇城肖凝還真呆不下去。
到時候,南月明宇便可以帶她回南月了,到時候西門回來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這樣想着,南月明宇就更想試一試了。
肖凝沒有接話,就那樣瞪着南月明宇離開院子的身影。
“他與西門在合作。”江良淡淡說了一句:“只是不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
肖凝也搖頭,的確不明白,這個人太讓人看不透了。
“你爲什麼一定要將他留在身邊,這個人不好……控制。”隨即江良又說道,一臉的擔心:“其實你不必訓練什麼死士,我和……西門一定會護住你的。”
“你們能護住我,卻護不住肖家的。”肖凝搖了搖頭:“我爹爹太倔強了。”
江良也知道肖展清那個人,沒有說什麼。
他也沒有立場說話。
“好了,你先回府吧,小堂還等你回去呢。”肖凝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這個蠱蟲我會找人弄明白的。”江良還是皺眉了,卻沒有惱,他已經習慣了肖凝與他說話的語氣。
似乎肖凝在自己面前真的毫無忌憚,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也打心底的高興,就是聽到她太多的實話,不舒服。
“好。”肖凝應了一聲,轉身就回了院子:“不送了。”
留下江良一個人,搖了搖頭,這丫頭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客氣一下也好啊。
“肖凝那個賤人,竟然沒有死……”鎮南王府,肖嵐氣的直跳腳,她還等着聽到好消息呢,不想苗雲理回來後,竟然說肖凝出宮了,還是完好無損。
“到底怎麼回事?”隨即肖嵐又看向苗雲理:“爺不是親自去押她進宮的嗎?那條蛇也死在了她的手裡?”
“嗯。”苗雲理也想不通,一邊搖了搖頭:“不知道太皇太后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不行,一定要整死那個賤人。”肖嵐猛的站了起來:“我去見古佔天。”
“古佔天……”苗雲理猶豫了一下:“得讓父王知道這件事。”
“父王也一定支持咱們弄死肖凝的,那個賤人活着,只會壞咱們的好事。”肖嵐的眸底亮了一下:“她一死,夜家與鐵帽子王爺的婚事就不會毀掉了,這對咱們還是十分有利的,有夜家牽制着西門飄雪,咱們的計劃就容易實施了。”
“鐵帽子王爺現在去了白虎關邊境,的確是一次好機會,若這一次不能除掉肖凝,等到鐵帽子王爺回來,可能不容易,本宮現在就與父王商議。”苗雲理點了點頭,現在他倒是對肖嵐言聽計從了。
因爲肖嵐的容顏已經恢復如初,又確定了鳳女的身份,當然,更有太皇太后這個後遁,苗雲理當然會對她上心了。
肖嵐這才緩和了幾分情緒。
想到肖凝給自己吃下了蠱蟲,就覺得噁心了,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古佔天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請來的。”苗鎮遠一臉的爲難:“太皇太后都沒能制住這個小丫頭,還真讓本王意外了。”
他想着西門飄雪不在,要除掉肖凝,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其實苗鎮遠一直都很忌憚西門飄雪的。
纔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對肖凝下手。
只是他們計劃了那麼久,都將肖凝帶進慈寧宮了,竟然又讓她完好無損回去了。
“夜太師親自出面。”苗雲理眯了眸子,低聲說着:“想來,夜太師更想肖凝死吧。”
“嗯,的確。”苗鎮遠點了點頭:“老夫今天去一趟夜府。”
夜家和鎮南王府倒是沒有聯手,不過,現在他們的利益卻共同受到了破壞。
所以他去找夜正離,應該能商議通這件事的。
要請古佔天,可不是易事,不僅要有面子,還要有足夠的銀子。
“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嗎?”夜正離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西門飄雪那件事,他就處理得相當漂亮,讓東方翌都十分滿意呢。
“哦?”苗鎮遠僵了一下:“如何說起?”
“太皇太后已經抓住了弄死肖凝的把柄,爲何還要放人了?”夜正離一本正經,低垂着眉眼,掩了眸底的精光。
他倒是希望鎮南王與肖凝鬥個你死我活,他好漁翁得利。
所以這件事,他一聽鎮南王提起來,就不想參與了。
“的確!”鎮南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假裝說着:“老夫都糊塗了,太皇太后的確抓了肖凝的把柄,不過那小丫頭精明的很。”
他其實也想借這個件事拉夜正離下水的。
不想這個老狐狸這麼精,怪不得能代替肖展清!
“的確不一般,肖展清可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呢。”夜正離冷哼一聲,想到因爲肖凝,夜玉直接被退婚,不管什麼原因,丟臉的都是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