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先走,我來解決這個傢伙。”蘇飛揚自動請纓,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越挫越勇,他打定主意要接近肖凝,當然不會因爲這點事就翻臉。
自己的屬下被打而已,不算什麼。
“你走,我留下來看看他們要耍什麼花招,剛剛那個劉和一定有問題。”西門飄雪一直摟在肖凝腰間的手緊了緊,挑眉說道。
“不用你假好心。”對於面前這個喜怒無常,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西門飄雪,肖凝想離的越遠越好,一邊白了他一眼,一邊轉身就要下樓。
肖凝剛剛站起來,紫衣少年一劍就遞了過去:“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誰也不準走!”
少年人的年紀看上去不大,與肖凝相當。
還有幾分稚嫩。
卻是十分囂張。
肖凝看都沒看少年人,自顧自的向前走。
“看劍!”紫衣少年人的面色一紅,惱羞成怒,大喝一聲,蛇一樣的長劍刺上了肖凝的後心,去勢兇猛。
走到樓梯轉角處的肖凝只當沒有看到一般,繼續下樓。
眼看着劍尖就要刺中肖凝的衣衫,肖凝微一側身,躲過一劍,身體後傾,手肘撞向了少年的胸口,右手準確無誤的向後抓去,剛好抓住了少年人的要害——喉嚨。
“怎麼?”肖凝淡淡的問道,涼涼的看着紫衣少年人,她修長薄涼的手指只要微一用力,就能捏碎這少年人的喉嚨。
少年人還有些反映不及,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手裡的劍也“咣噹”一聲落在了地板上,聲音有些刺耳。
在場的人都一震,肖凝只用了一招,就擒住了這個張狂叫囂的少年。
而在肖凝一離開,就暗自出手相較的西門飄雪和蘇飛揚則是一臉的瞭然。
更見肖凝制服了少年人後,都各自坐回了座位,相安無事的樣子。
“凝兒!”西門飄雪大紅的身影隨後也飄了過來,叫得十分熱絡,更看向少年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剛剛是有人跳樓了,與我娘子無關。”
“真的嗎?”紫衣少年的臉色更難堪了:“可那人說是一個女子將他丟下去的!”
本來想甩手走人的肖凝也滿臉黑線,原來是那個叫劉和的傢伙……
“人是我丟下去的。”肖凝正了正臉色,冷聲應道:“砸你的人卻是劉和,而且劉和是他的屬下,你有什麼損失,應該找他。”
這明擺的是耍無賴,不過肖凝也一樣無賴。
紫衣少年人的臉陣青陣紅,瞪着蘇飛揚:“哪裡來的闊少,你的手下砸了人就跑了,這責任應該由你來負吧。”
竟然給人一種強詞奪理的感覺。
說的全沒半點氣勢。
蘇飛揚狠狠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肖凝,又看了看西門飄雪,嘴角上挑,突然有些冷硬的看向少年人:“你想讓我們怎麼負責?”
沒了對肖凝時的溫和,更沒了耐心。
這少年人耍無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賠償我的損失,你的屬下砸爛了我的馬車,還砸傷了我的人,算一下,折下來,白銀一千兩。”紫衣少年的也是獅子大張口。
毫不猶豫的說着。
“想耍流氓?”此時劉和走了回來,冷聲喝道,抽劍對上了紫衣少年人:“我家主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劉和也有些狼狽,身上臉上全是血跡。
一邊又狠狠瞪了肖凝一眼。
只可惜,不是肖凝的對手,不敢再隨意出手了。
“你砸了人就白砸了嗎?賠銀子。”紫衣男子只揪住這個話題不放,一臉的堅決。
這少年的人年紀不大,細皮嫩肉的,就是有幾分無賴相,細長的單鳳眼一眯就知道沒打什麼好主意。
此時肖凝也看出來,這是地痞無賴,專門訛人錢財的主兒。
只是現在他的目標是蘇飛揚,便與自己無關了,轉身就下樓了。
剛好能躲開西門飄雪的糾纏。
此時蘇飛揚身邊的與蘇飛揚耳語了一陣,便見蘇飛揚一揮手:“銀子有,只有一兩。”
一臉的冷傲,冰霜一般。
這話讓肖凝忍不住肩膀顫抖了一下,這個蘇飛揚的確不一般,只是她卻搖了搖頭,強龍難壓地頭蛇。
這個少年人,顯然是個慣犯了。
這業務如此嫺熟,想來不知道賴過多少銀兩了呢。
一邊探頭看了看馬路上的馬車,搖了搖頭,是砸的有些狠了,面目全非,他也真會趕時機,就知道劉和會被自己扔出去一般。
不等肖凝走到樓梯,紫衣少年人便與蘇飛揚的十個侍衛打了起來,劍來劍往,衣袂飛揚,樓上的客人早就跑光了,此時桌子椅子更是滿天飛。
本來還坐在那裡的西門飄雪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肖凝的身側:“不準備看熱鬧了?”
“沒興趣。”肖凝狠狠皺眉,冷哼一聲,她本就是一個冷血之人,不會輕易出手管這種閒事的,更不會去圍觀,少年人想要訛詐錢財,就要負出代價。
只是這西門飄雪如此陰魂不散,實在讓她懊惱。
“那本王就送娘子回府吧。”西門飄雪十分熱絡的說着,說話間,已經握上了肖凝一隻手腕,動作如閃電,根本讓肖凝反映不及。
“凝兒……”蘇飛揚也飛身而來,攔了兩人的去路。
他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攤開了身份,當然要執着一些。
皺眉,肖凝看了看西門飄雪,再看蘇飛揚,沒有開口說話,繼續下樓。
兩個男人便直接隨在她的左右。
“凝兒,肖府出了什麼事?”蘇飛揚沒話找話:“我這就去拜訪伯父,看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你叔父或者能幫上。”肖凝冷哼了一聲,對於這種無事獻殷勤的主兒,她可沒有什麼好感,非奸即盜。
“沒問題,我只要開口,叔父一定會幫忙的。”蘇飛揚用力點頭:“只要伯父能讓我娶你回蘇府就行。”
倒是張口閉口不離他們的婚約,彷彿真的是爲了肖凝纔來東方皇朝的。
“行。”肖凝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肖展清人在白虎關,蘇飛揚要想讓肖展清點頭婚事,怕是要費些時日了。
而且她與鎮南王世子的婚約還在,一時間根本無法解決。
所以肖凝才渾不在意的樣子。
“那他?”蘇飛揚指了指西門飄雪,一副眼中釘肉中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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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無關,當然,你最好是先將他打殘,讓他離姐遠點。”肖凝冷冷說着,連帶着瞪了一眼西門飄雪。
這個男人主動出手幫助自己,爲的不過是利用,她纔不會領他的半點人情。
剛剛這般威脅自己,她就讓蘇飛揚去糾纏他好了。
天牢的事情,她絕對不會說出來的,這是自己的一張王牌。
不然她根本無法在這裡立足,無法一個人鬥倒鎮南王府。
“娘子,你好狠的心,竟然要謀殺親夫!”西門飄雪還捏着肖凝的手腕,不過他也知道,有蘇飛揚的糾纏,他今天根本無法從肖凝的口中得知情況。
而蘇希仁那裡,他還不能動,時機還不夠成熟,不能打草驚蛇。
只能暗裡用了些力氣,捏着肖凝手腕的手指微微一曲,捏得肖凝直抽冷氣,頓了一下,回過頭來恨恨瞪着西門飄雪:“鐵帽子王,我是有婚約在身上的人,請你不要這樣糾纏我,以免累及你的名聲。”
聲音極大,一旁的行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蘇飛揚早就清楚肖凝和西門飄雪的關係,此時正好插嘴道:“是啊,凝兒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要仗着是王爺,就欺負她。”
他也必須做點什麼,先擺脫西門飄雪。
鐵帽子王在東方皇朝的地位無人能及,皇上皇太后都要給三分顏面,他也明白不好惹,好在肖凝給他製造了機會。
人們的確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硬握着肖凝手腕的西門飄雪看了看人羣,附在肖凝的耳邊:“本王想要的很簡單,只怕你這位未婚夫纔是狼,你甩了本王,怕是會引狼入室哦。”
“多謝提醒,這個不必你來操心了。”肖凝鎮定自若,沉穩依舊,淡淡挑眉,有幾分挑釁,嘴角輕輕上挑,挑出一抹弧度,竟然在笑。
她就是在耍西門飄雪,讓他知道,她這個孤女不是好欺負的。
“本王送你回府。”西門飄雪面對人們的議論,卻是半點都不在意,說他仗勢欺人也好,說他趁人之危也好,他一向不在意的。
說罷便強行拉着肖凝向肖府方向走去。
蘇飛揚一路叫囂着隨在左右,他沒想到西門飄雪會如此堅持,竟然不在意人們的看法。
倒讓他沒了辦法。
知道西門飄雪這人油鹹不進,肖凝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總之有蘇飛揚在,他也不敢明目帳膽的問自己天牢的事情。
到了肖府門前,肖凝便不再動了,而是看着西門飄雪:“王爺送到這裡爲止吧。”
“凝兒,我備了厚禮,一會兒下人就會送過來,能讓我進去拜見伯父伯母嗎?”蘇飛揚上前一步,誠懇的說着。
“不必了。”肖凝也冷冷回絕:“你要拜訪我父母吧。”
“是的。”蘇飛揚一臉無害的笑着,眼底有幾分深情。
似乎他很在意這門親事。
“去白虎關吧,肖府的人都在那邊。”肖凝說的很冷情,更是無情。
“什麼?”蘇飛揚僵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似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怎麼會這樣?”
“你先花點時間打探一下吧。”西門飄雪明知道他是有意的,卻還是邪肆的說了一句,一邊鬆了肖凝,對上蘇飛揚:“打探清楚再來吧。”
這個人出現的真不是時候,西門飄雪知道今天自己一定是無法從肖凝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了,只能再找機會了。
猶豫了一下,蘇飛揚才認真的點了點頭:“凝兒,你放心,不管肖府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聲音低沉,擲地有聲!
倒有幾分氣概。
只是肖凝並沒有在意,只是揚了揚手,轉身進了肖府。
直接將西門飄雪和蘇飛揚關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