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東方翌狠狠皺眉,直直瞪着趴在地上的肖嵐,聲音低沉,語氣更是陰沉,臉色有些青。
“嵐兒,你怎麼了?”苗雲理也有些急了,一邊上前去扶不嵐,一邊半跪在那裡:“請皇上息怒,嵐兒好像中邪了,一直喊痛,太醫看了說沒事,身上也沒有傷口,她就是喊痛。”
其實他們都知道是蠱蟲的原因,只是沒有證據。
說這話時,苗雲理恨恨瞪了肖凝一眼,現在太皇太后那裡也離不開人,所以苗鎮遠又去照顧太皇太后了,連這裡的事情都無法插手了。
“真的是中邪了嗎?這是對朕的大不敬。”東方翌有些不爽,肖凝雖然說話有板有眼的,不會逾距,卻是半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肖嵐和苗雲理倒是畢恭畢敬的樣子,可是突然鬧了這麼一出,就讓東方翌不高興了。
“皇上息怒。”肖嵐又覺得痛意消失了,緩了緩情緒跪了下去:“草民沒有中邪,草民就是身體有些不適。”
她也知道這是肖凝在警告自己,這嫁妝可能拿不到了,這樣下去,自己就被折磨死了,還要什麼嫁妝啊。
此時此刻,肖嵐真的想說她什麼也不要了,只要活着,又怕回到王府後,鎮南王不會放過她,之所以,當初苗雲理要退婚肖凝而娶她,爲的就是天命鳳女和龍牌。
她雖然被認作是天命鳳女,可是沒有龍牌的天命鳳女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
根本不被重視,所以這塊龍牌,她也必須要得到的,只是因爲體內的蠱蟲作祟,她已經是痛苦不堪了,簡直就是生不如此,眼下根本不敢與肖凝叫囂,除非是想找死了。
“朕就原諒你這一次,再有一次,就可以離開了。”東方翌不爽,他也知道是肖凝在暗中耍手段,只是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他也明白,肖嵐的嫁妝今天可能是拿不走了。
肖凝手中的那個小蠱蟲可不簡單,能將人折磨死,他也親眼看到太皇太后發瘋的,現在,一定也在發瘋吧。
因爲太皇太后若不發瘋,也會插手嫁妝一事的。
開始分嫁妝了,肖凝倒是一臉的迷然,肖嵐則有些怕不敢上前,盯着肖凝:“長姐如母,當然要由大姐先來挑選了。”
肖嵐怕了,所以開始妥協,唯一能幫助她的太皇太后也一樣是生不如死,懼懼極了肖凝。
她也只能任由肖凝先行選擇那些嫁妝了。
“既然二妹如此說,我也不客氣了,皇上,咱們開始嗎?”肖凝的目的達到,此時倒是一臉的隨意,直視着東方翌。
東方翌無論如何也是得不到這些嫁妝裡的東西的,哪一個佔了優勢,他也只是在一旁看熱鬧。
當然,這東西落到西門飄雪手裡,還是讓他更放心一些的,畢竟西門飄雪連兵權都沒有了,鎮南王卻不一樣,他一直都將兵僅攥的死死的,他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將兵權拿下。
這讓東方翌更忌憚鎮南王苗鎮遠一些,薑還是老的辣,所以他更多的防備着鎮南王府。
所以現在肖凝作弊,他只當不知道。
外面的那些勢力已經被西門飄雪牽絆住了,所以,這邊只要肖凝一控制住了肖嵐,一切都是十分的順利。
苗雲理狠狠瞪着肖凝,這一次又是肖凝贏了,他真的不爽,卻又無法改變什麼。
只能任其先下手挑選嫁妝了。
嫁妝的數量很多,就是閉着眼睛分,也得分一會兒,更別說肖凝還得留意龍牌,直到天大黑,還沒有分好嫁妝,當然也沒有看到龍牌的影子。
這讓肖凝也有些急了,白日裡將嫁妝運回肖府,安全性還會高一些,到了夜裡,就難說了,打她這批嫁妝的人真的太多了。
肖嵐不敢輕舉妄動,雖然也恨極了肖凝,只能是任由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了。
到後來東主方翌也不耐煩了,隨便派來一個小太監盯着,他則去用晚膳了,遲遲看不到龍牌,他也有些失望了。
東方翌離開後,肖凝也沒有休息,只是不停的和肖嵐分着嫁妝,除了嫁衣,其它的寶貝幾乎都是兩份,一看就是專門給肖凝肖嵐留下來的。
雖然平日裡肖展清更心疼肖凝一眼,可是對肖嵐,他也是十分盡心的,畢竟都是他的骨血。
只是肖夫人會對肖嵐少些關注,畢竟是妾的女兒,她不喜歡也正常。
卻從未虐待過她,吃穿用度也與肖凝無異的。
只是肖嵐處處不如肖凝,纔會生心嫉恨,更會在肖家落魄後與外人聯手對付自己的姐姐。
當在她現在是怕肖凝,卻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還是恨肖凝,恨入骨髓,恨得咬牙切齒,看着兩邊數量一樣多的嫁妝,肖嵐的手指微微顫抖,當然她關注的也是龍牌,卻是至今沒有看到龍牌的影子。
這讓肖嵐也有些急了,看來一切都只是傳說。
分了最後一箱嫁妝,也沒有看到龍牌的影子,苗雲理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份嫁妝一直都被天下人關注着,不想全都弄錯了。
東方翌回來的時候,那個守在這裡的小太監與他耳語了幾句,然後東方翌點了點頭,小太監徑直離開了。
“既然嫁妝已經分完了,兩位小姐若是沒有異議,就可以帶出宮了。”東方翌也有些意外,竟然沒有龍牌,真是白忙活一場了。
所有的東西都是兩份的,只除了肖凝多了一身嫁衣。
鎮南王府和鐵帽子王府的人都開始動手搬東西,暗夜裡,長長的兩個隊伍向兩個方向走去。
“怎麼樣?”西門飄雪親自來接肖凝了,一臉溫和的問着。
肖凝卻有些凝重的搖了搖頭:“可能哪裡弄錯了,這嫁妝就是普普通通的嫁妝。”
一邊輕輕皺眉,這龍牌連影子都沒有,他們就算集起了白玉盒子,也一樣拿不出來地圖。
所以接來的任務還是十分艱鉅的。
“嗯……”西門飄雪輕輕點頭,他也明白肖凝話裡的意思,一邊又看了看四周,那些盯着他們,隨時準備搶劫嫁妝的江湖各門各派,似乎都遲疑了,沒有動作。
他們當然是兩邊都安排了人手,一批人盯着肖凝,一批人盯着肖嵐。
兩邊更是隨時通氣,兩邊的情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肖嵐那邊說沒有什麼發現,不知道回去如可向鎮南王交待,世子苗雲理還在與她分晰情況呢,畢竟分嫁妝的時候,他也在現場,看得也是清清楚楚,沒有龍牌就是沒有。
肖凝那邊也一樣沒有。
衆人在知道沒有龍牌後,各位都散了,對嫁妝,他們可沒有什麼興趣。
送肖凝到了肖府,西門飄雪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隨她進了花廳,一臉的凝重:“雖然路上他們沒有動手,可是保不準後半夜動手,爲了保證你的安全,我今天要留下來。”
說的一本正經。
他不能讓肖凝在成親之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成親後,肖凝就會離開肖府住進王府,安全係數也會高了。
“這樣不好吧!我們就快成親了。”肖凝猶豫了一下,覺得不妥,即使西門飄雪不在她的那些不良傳言,她卻在意起來了。
“怕什麼。”西門飄雪卻一臉的堅持:“想來,藍阡文也在外面,文家的人一定也在,甄紹堂也會派人來的。”
這些人都不是善類,他們若是臨時聯手,肖凝更會吃大虧了,白雪的武功再高,也架不住對方人多的。
肖凝猶豫了一下,的確,爲了龍牌,人們都已經瘋狂了,會做出什麼來,還真不好說,怕到時候,白雪擋不住。
這樣想着,便點了點頭,一邊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先坐着,我站了一天好累,無去泡個熱水澡。”
“本王與你一起如何?”西門飄雪卻笑着說道,嘴上如此說,卻沒有動。
換來肖凝一個白眼,他也只是聳了聳肩膀,笑意更深了。
他知道不急這幾天了,他們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做什麼都是名正言順了。
當天夜裡,肖府和鎮南王府都遭遇了小偷入室,有西門飄雪和白雪坐鎮,肖府倒是沒有半點損失。
肖凝則睡的很沉,一對於外面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她有些累了,此時是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鎮南王府有老刀做鎮,也沒有人闖進去,倒是鎮南王苗鎮遠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一夜未睡,嫁妝裡沒有龍牌,這個事實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這樣一來,龍牌的消息就斷了,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沒有龍牌,一切都是白搭。
蘇飛揚聞迅趕來,五更天的時候,進了鎮南王府,直接見了苗鎮遠,因爲重華帶着師傅的親筆信回了錦秀門,他也無力阻止,更有天下山莊的葉寒天給重華撐腰,讓蘇飛揚不敢輕舉妄動,此時的錦秀門不是他一人的天下了。
這讓蘇飛揚有些焦頭爛額,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除掉重華。
更接到消息說,肖凝和西門飄雪擇日完婚,便沒有耽擱,立即趕了過來。
“嫁妝裡沒有龍牌,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了,當初這消息從哪裡傳出來的?”蘇飛揚俊秀的臉上多了幾分風塵,眼角眉稍多了幾分疲憊。
日夜兼程的趕來,的確累的不輕。
“現在追溯消息的來源,已經無處可查了。”苗鎮遠也相當的失望,此時輕輕搖頭,老臉上似乎一夜之間添了十幾條皺紋。
他拼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最後卻一無所獲,那麼他們機關算盡,不顧一切的退婚肖凝而娶肖嵐,真的沒有半點意義。
肖府準備的嫁妝都是普通的金銀財寶,綾羅稠緞,沒有出奇之處。
這更讓苗鎮遠失望。
“接下來,王爺有什麼打算?”蘇飛揚輕輕皺眉,有些不爽,現在的局面似乎很明朗,就是對他們沒有什麼利益了。
肖凝和肖嵐如願了,只是天下人未能如願。
沒有龍牌,那麼他們不遠千里而來,就真的一無所獲了。
甚至這龍牌的線索也直接中斷了。
“西門飄雪倒是沉得住氣,沒有龍牌,看他要不要娶肖家那個大小姐,本王可是見識過肖凝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苗鎮遠卻冷冷一笑。
其實這一場爭鬥算計中,是西門飄雪勝了,苗鎮遠一直都心有不甘,此時卻釋然了幾分。
覺得西門飄雪就算勝了,也不過是娶回一個女人而已,再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