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其實一向睡覺不深,特別是在鐵帽子王府,而非肖府,她就更小心了幾分。
只是她不知道,西門飄雪什麼時候躺在了自己的身邊,自己的牀上。
更重要的,自己還衣衫不整的躺在西門飄雪的臂彎裡,而西門飄雪也一樣的衣衫不整,衣衫大敞着,大手緊緊扣在她的腰身處。
她不是睡醒的,而是被吵醒的。
一睜開眸子,就看到文少,寧默,江良,葉寒天,甄紹堂和苗雲理表情各異的看着自己和西門飄雪。
“肖凝!”苗雲理最激動,直直瞪着她:“你與本宮的婚約還沒有解除,竟然跑到了鐵帽王的牀上,本宮說來,你現在怎麼這麼囂張,原來如此。”
說的十分難聽,表情更是相當難看,一副恨不得掐死肖凝的模樣。
這話讓肖凝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的看向西門飄雪。
後者只是慵懶的一笑,扣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些。
眸底閃過一抹怒意,肖凝想也沒想,擡手就給了西門飄雪一巴掌。
“啪!”巴掌聲十分清脆。
房間裡的人再一次愣在當地,都不敢相信的瞪着肖凝拍向西門飄雪臉上的手,或者下一秒,這隻手就會被掰斷了……
西門飄雪臉上的笑僵在那裡,直直瞪着肖凝,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擡眸看衆人:“你們看夠了,可以出去了。”
語氣冰冷異常,讓人有一種從陽春三月突然掉進冰窟的感覺。
江良的眉眼皺了一下,想說什麼,終於忍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率先走了出去。
“西門,你要三思。”文少也一本正經的勸了一句,面上也帶了一抹遺憾。
他們也沒想到,以西門飄雪的人品,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昨天夜裡肖凝中了蠱毒,一定十分虛弱。
“肖凝……我一定不會讓你如願的!”苗雲理本是高高興興,異常激動的來看肖凝的,還準備了大堆的禮物,怎麼也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畫面。
他一下子就覺得綠雲罩頂了。
肖凝只是瞪了苗雲理一眼:“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語氣更是冰冷,眸子掉着怒意,面上掛了銀霜一般冷冽。
她也生氣,氣得心肝都疼。
她竟然一無所知,睡的舒適安逸。
“西門,你小心一些。”寧默的眼神也十分複雜,那日他沒能得手,倒是讓西門飄雪鑽了空子,以現在的複雜關係,他如何能找肖凝報家仇?
不過搖頭一想,不肖展清還活着,自己是應該找那個人報仇纔對。
只是現在看肖凝的模樣,就心頭不爽,想用報仇的名義狠狠羞辱她一番。
最平靜的就甄紹堂,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直到房門再次緊閉,肖凝猛的翻身,反手捏了一根毒針,就刺向了西門飄雪的脖頸,這是要他命的節奏。
西門飄雪當然早有防備,側身閃躲一下,再措手扣了肖凝的手腕,一臉笑意:“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用力掙扎了一下,肖凝沒能掙開西門飄雪的鉗制,面色一寒,因爲兩個人都衣衫凌亂,此時的動作就顯得曖昧了。
一時間來來向膽邊生,擡手膝蓋就頂向西門飄雪的雙腿間,帶着勁風。
面着肖凝的動作,西門飄雪身體一滑,已經滑到了肖凝的身後,還不忘記扭着她的手腕,免得被毒針刺死。
“凝兒,你可真狠,想廢了你的夫君嗎?這樣對你可沒有一點好處哦。”西門飄雪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
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
並不惱火,臉上始終帶着笑意。
他更慶幸的是自己平時很認真的練武,否則今天一定死在這個憤怒的女人手裡了。
西門飄雪是貼着肖凝的後背,在她的耳邊說話的,溫熱的氣息讓肖凝僵了一下,恨意更深。
擡腿上踢,一樣帶着勁風。
還附在肖凝肩頭的西門飄雪忙蹲下身體,這一下子,能將自己的頭蓋骨踢碎吧。
這個女人很憤怒,相當憤怒。
“凝兒,你冷靜一下,聽我說。”西門飄雪直了直身體,一臉無奈的說着:“不是我要動你的……”
肖凝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知道西門飄雪一直想利用自己,也在不斷的暗中出手助自己,只是沒想到,他如此下作,竟然會趁人之危。
用手肘用力撞向身後,直撞向西門飄雪的心口。
撞準了,也能讓西門飄雪去掉半條命。
“是你……動了我。”西門飄雪還是慘叫一聲,卻解釋了一句:“本王只是守在牀邊照顧你而已……”
後面的話,不用再多說,肖凝能明白的。
停了手上的動作,肖凝整個人都傻了,瞪着西門飄雪:“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本王何必騙你,本王就是想,也不會趁人之危的,而且天下人人都知道,本王不近女色。”西門飄雪說的一本正經,彎着腰身,捂着心口。
表情十分痛苦。
肖凝搖了搖頭,她真的什麼也記不住了。
又看了西門飄雪一眼,自己似乎沒有這種毛病的,只是堂堂鐵帽子王能說出這話來,應該不會假。
西門飄雪痛苦的皺眉,弱弱的點頭:“你……你好好想一想。”
有些懊惱的抱了頭,肖凝根本一點印像都沒有。
半晌,才正了正臉色:“就算是我先碰了你,你說怎麼辦吧?”
“你嫁到王府來。”西門飄雪想也沒想,開口說道:“你必須負責。”
險些讓肖凝一個跟頭從牀上摔到地面上,這話,她沒有聽錯吧。
“你搞錯了吧,我與苗雲理有婚約。”肖凝覺得頭痛,真的好痛,自己昨天可是中毒了,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解除婚約就好了。”西門飄雪說的相當認真:“因爲你,本王的護體破了。”
“什麼意思?”肖凝沒能理解,皺了一下眉頭,一邊問,一邊開始氣定神閒的穿衣服了。
“童子功。”西門飄雪其實想大笑,看來自己的計劃還是十分成功的,肖凝這個丫頭太精於心計,也想不到會被自己涮了。
肖凝斜斜看了西門飄雪一眼:“你真的從不近女色嗎?”
“你可以問任何人。”西門飄雪散着衣衫,長髮散在肩頭,五官明媚,讓肖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低頭沉思了一下,肖凝在想如何才能擺脫西門飄雪。
現在的形勢對自己十分不利,她可不想嫁進鐵帽子王府。
想到自己嫁西門飄雪爲妃,就有想死的衝動,這個男人多麼惡劣,多麼奸詐狡猾,她是相當清楚的。
“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肖凝穿好衣衫,才隨意的說道。
一邊說一邊轉身就走:“我去參加百花會了。”
“肖凝,站住。”西門飄雪有幾分挫敗感,這樣的一幕,不知道會讓多少女子心甘情願趨之若鶩,可是肖凝竟然說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這太讓他無法接受了,就差與肖凝翻臉了。
說實話,吃虧的真的是他西門飄雪,他可是萬千女子心目中的鑽石王老五,只要他招招手,成羣結隊的美女能撲過來。
肖凝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即使有東方皇城第一美女的稱號,也沒有西門飄雪的身分尊貴。
“還有事?”肖凝的心頭也不好過,她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與西門飄雪在一起了,當然不爽。
此時頭也沒回,只是低低問了一句。
聽到肖凝明顯有些低落的話,西門飄雪也僵了一下。
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也不能釋然吧。
他緩緩起身,順手將衣衫的扣子扣好了,擡步走到肖凝身邊,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真的這樣不願意嫁給我嗎?”
沒想到西門飄雪會有此一問,肖凝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肖凝低頭站在那裡,西門飄雪則深深看着她,眸底帶了一抹深情。
“我們之間只是……一個意外,不必談婚論嫁吧。”肖凝冷笑了一下,面上的情緒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冷。
這讓西門飄雪再一次惱火,扯了肖凝的手腕:“可是不能就這樣算了。”
“你還是男人嗎?”肖凝也惱了,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發生這種事,即使她是現代人,也一樣無法接受的。
“這個你最知道。”西門飄雪也恢復了一臉的痞子氣。
瞪了肖凝一眼。
“找死。”肖凝本就胸口悶悶的,無處發火,見西門飄雪如此,反手就拍出一巴掌。
西門飄雪沒想到肖凝又要發瘋,忙退一步,擡手接了肖凝一掌,卻開口說道:“百花會開始了,你遲遲不到,會有人找到王府的,到時候,就會有更多的人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到時候你更解釋不清了。”
“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肖凝怎麼都覺得事情不對勁:“文少他們幾人怎麼會出現在房間裡?”
“他們每日都來找本王,這裡隨便進出的。”西門飄雪險些驚出一身冷汗來,肖凝這個丫頭不好糊弄。
他只是做戲而已,想將戲做的逼真一些。
當然戲做全了,還要有人看才行。
苗雲理就必須到了。
不然,這戲就白演了,這巴掌也白白捱了。
“苗雲理也是隨便進出嗎?你們關係這樣好,你竟然打他女人的主意。”肖凝的笑意更冷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他……如何進來的,本王還得問問管家。”西門飄雪掩了面上的情緒,覺得江良是有意如此的,以他的能力,這場戲絕對能演的十全十美。
可是竟然這麼多的破綻。
“繼續。”肖凝有些惱了,她就不想留在鐵帽子王府,知道這個傢伙一定不會那麼好心的,昨天的焦急和擔心,一定是僞裝出來的。
西門飄雪第一次這樣不堪,正了正臉色:“你想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