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麼呢?”葉柯走到她身邊坐下,舉了舉手裡的礦泉水,“喝水嗎?”
“不要,人家給你喝的我纔不要……”想想看,還是忍不住,她捧腹大笑起來。
莫名其妙,有什麼好笑的,葉柯納悶不已,“你笑什麼啊?有這麼好笑?”
小冬趴到葉柯的肩膀上,輕聲說:“剛纔給你水的那個美女,她的衛生巾露出來了,哈哈哈哈……”
葉柯轉頭看了一眼陳美娜,好吧,他記住這位員工了。不過,他也不會取笑自己的員工,擦着汗推了推小冬,“還笑?”
“好吧,我不笑她了,她真夠背的。”
“你怎麼都不給我喊加油?”
“你還需要我喊加油嗎?你有那麼多忠實fans支持,還差我啊!”
葉柯笑了笑,伸手搭在小冬肩膀上,疼膩地說:“我就要你的支持嘛。”
“好啦,我在心裡喊了。”
另一邊,大家正在私下裡竊竊私語,“誒誒誒,那個小女生是誰啊?我們公司的?”
“哪個部門的小妹吧?沒見過啊!她怎麼跟總裁這麼親近?”
“可能是總裁的親戚家的小孩吧。”
最淡定的是葉柯的幾個秘書,特別是莊筱雪,她時不時將眼光投去看着安小冬,這是總裁第一次攜伴出席公司活動,終於看到總裁那個神秘的女友了,竟然這麼年輕,好吧,她確實是自嘆不如。
這時,體育館的大門忽然開了一條縫,因爲大家正在鬧騰,誰都沒去注意,一個人影快速閃進了體育館。
下半場開始了,葉柯把毛巾塞到小冬懷裡就走去場上,小冬一聞,一股汗臭味,果然是臭男人啊。
下半場的速度明顯沒有上半場那麼快了,這幫人都是坐辦公室吹空調的,打一陣還信,打久了體力不行。這樣一來,葉柯更加突出了,這貨依然精力充沛上竄下跳,每一次進球,都惹得下面的啦啦隊瘋狂地尖叫。
“嗨,我可以坐這裡嗎?”
小冬一愣,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正低頭看着她,她點點頭,“哦,可以啊。”
男人坐在她的旁邊,說:“你好,我是業務部的主管,我叫劉昶,小姑娘你是哪個部門的?”
納尼,這是來搭訕的嘛?這貨不要命了,還是不要命了?小冬不好意思地說:“呵呵,我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
“那你誰的家屬?”
可以說葉柯的麼?說出來會不會嚇到你?“我是……跟葉柯一起來的。”
劉昶臉色一陣僵硬,隨即又展開了殷勤的笑容,“哦呵呵,是總裁的家屬啊,呵呵呵呵,我說你怎麼一個人坐着,多無聊啊是吧。”
“嗯,是很無聊。”還不如回家看nba。
劉昶默默地抹了一把汗,難得在公司活動上看到一個小清新的姑娘,竟然是跟總裁來的,不管是總裁的妹妹還是侄女還是誰,他都不敢下手啊。
“劉先生,那邊啦啦隊的第一個美女叫什麼啊?”
“哦,她叫陳美娜,設計部的,新來的。”
“陳美娜,我知道了,謝謝啊。”小冬朝陳美娜的後腦勺一瞪,暗暗詛咒着:測漏,測漏,測漏!
劉昶不敢久坐,隨便聊了幾句就走了。
最後十分鐘,比賽又開始激烈起來,啦啦隊尖叫連連,大家的興致更加高昂,站起來大喊着加油加油。
小冬專心看着葉柯打球,見大家都站起來喊加油,她也不能落下,可是,她剛一站起來,嘴巴和鼻子就被捂住了,還有一股嗆鼻的刺激味道。
“嗯!”小冬慌了神,誰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啊?她伸腳往前踢想引起前座的人的注意,可以,她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根本踢不到座椅。
她手往後揪住那人的胳膊,可那人的力氣很大,粗粗的胳膊勒着她的脖子,她一點都動彈不得。
小冬害怕了,她知道這並不是玩笑,她反抗不了,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球場上的葉柯,心裡大聲地喊:老公,救我……
“時間到!”比賽結束了,紅隊大獲全勝,隊員們各個早已大汗淋漓。葉柯抹了一下額頭,一手的汗,他擡眼朝小冬的座位看去,咦,小丫頭人呢?他左右找了找,一陣納悶。
大家也就陸陸續續離開了,葉柯走去更衣室找,沒人,又走去洗手間找,還是沒人,怪了,人呢?剛纔還在的啊,不是想我什麼驚喜吧?
“總裁,你還不走?”周越上前問。
“周越,你見到小冬沒?”
“她不是在坐檯上看球麼?”
“是啊,可是這會兒不見人了。”
周越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此時體育館裡面除了他們和幾個正在收拾殘局的清潔人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空曠的場子裡面一眼望得到邊。
“小冬。”他大叫一聲,“安小冬。”只剩下滿場的迴音。
葉柯擔心起來,跑了幾步又停下,球鞋在塑膠地板上發出“呲呲”的摩擦聲,“安小冬,別玩了,再躲我生氣了。”
“總裁,打她試試。”周越提醒道。
對對,葉柯鎮定一下,掏出撥通了小冬的號碼,電話通了,可是,鈴聲卻在場子裡想起,《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音樂輕柔而傷感,更顯得場子裡的寂靜。
葉柯邁開大步子跑到座位旁邊,小冬的就落在過道上,再往後幾步臺階掉着一塊毛巾,那是他擦過的毛巾。
他拾起和毛巾,一種不好的預感席捲了全身,劍眉怒目,憂思成堆。
周越跑過來,也預感到了不妙,“總裁,要不要我把大家叫回來問一問?”
葉柯揮手舉在半空示意他不用,他看看小冬的座位,再看看和毛巾掉落的位置,“趕緊報警,出事了!”他拔腿跑出體育館的門外。
外面夜空如幕,繁星點點,皓月的光輝靜靜地灑在大地上,草叢中有蟈蟈不停在鳴叫,彷彿在訴說着情衷,又像在聊着家常。
“周越,快上車,去保安部看監控。”葉柯邊說邊往車子跑。
小冬不見了,在他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又失蹤了,這比她離家出走失蹤更叫人擔心。葉柯額頭上的汗一直在流,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體育館的監控視頻調到後半場,他緊緊盯着快進的視頻看。
“好了,就這裡!”他瞳孔一縮,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只見小冬身後有一個黑影慢慢地靠近,然後在大家情緒最激昂的時候從後面把小冬給蒙暈了。
葉柯的心狠狠地揪着,他從小冬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懼,小冬拼命地掙扎直到昏迷才短短几秒鐘,她把手伸向球場,她在向他求救。
警方很快封鎖了fd大學,派出緝毒犬四處搜索線索。
此時的小冬正在一輛麪包車裡,車子開上了一條顛簸的小路,她的天靈蓋對着車門一撞一撞的。
慢慢地有了痛的知覺,小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渾身都沒有力氣,她甚至沒有力氣移動一下脖子好讓頭停止撞門。眼前是一片漆黑,她知道自己是在車裡,她用力地睜開眼皮往前看,一個敦厚的平頭男開着車,副駕駛上的人看不見,只看到他粗壯的胳膊上有紋身。
動了動手,才知道自己的手和腳都被捆着,捆得很緊,勒破了皮,她感覺到有皮肉剝離的疼痛。
雖然平時也常打架鬧事,不過那些都是迫不得以,而且也是看得到摸得着的人,誰一天到晚沒事老打架的,人家欺負我我當然跟人家上了,那是無關膽子大小的事情,有時候是爲了尊嚴,更多的時候是爲了維護自己不受傷害不吃虧。
可是現在,她並不知道對方是誰,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害怕極了,怕得想尿褲子。
突然,車子拐了一個大彎,之後就慢慢停了下來,小冬立馬閉上眼睛裝暈。
“達哥,這丫頭狡猾得很,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到手了,之前還擔心着擔心那的。”
達哥,林達?原來是放高利貸的那個林達啊?葉柯不是說已經解決了這件事情麼,怎麼又找上門來了?糟了,冤家路窄,這回姑奶奶我沒命了。
“哼,老天都幫我,這個臭丫頭害得我好苦,現在是該償還的時候了。羅子,你今天干得很好,達哥不會少了你那份。”
你丫的誰害你了,你自己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怨我?我也被你害得好慘,我找誰去?
“嘿嘿,達哥,那等你享受完了,給小弟我也享受享受?”
享享享……享受?你們要是敢碰我,我立馬咬舌自盡。
想着,小冬一含嘴,把舌頭放在牙齒中間,用力咬下去,嗚嗚嗚,沒力氣咬舌自盡啊。
小冬緊緊抿着嘴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今天要名節不保了嗎?那我怎麼對得起老男人?老男人快來救救我啊。
林達急忙制止他,“羅子,別動她,我說的償還不是這個意思,我們要是真的把她怎麼了,不但一分錢拿不到,連命都會沒有。”
羅子看到林達認真的樣子,規規矩矩地抱着她的小腿,“哦,我知道了。”
小冬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她想到葉柯說的一句話,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看來,林達是衝着葉柯的錢去的。
羅子將小冬扛進一間廢置的農宅,天熱氣悶,蚊蟲非常多。一隻蚊子突然停在小冬眉角上猛吸血,從來沒有嚐到過這麼新鮮的血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