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小聲的說,“丫頭,你是我的丫頭嗎?”
“嗯,如假包換。”
而葉柯沉沉地睡在了地上,真的很沉,即便是小冬的腳踩着他的胸口,他也渾然不知。
擾人的鈴聲響起,“老公,你電話。”小冬拉起被子矇住了頭,累得渾身無力,實在不想起來。
鈴聲還在響,小冬不耐煩地拉下被子,踢了踢腳,“葉柯,你電話好吵,快接!”
葉柯沒有睜眼,伸手到茶几上拿了,“喂……”
“總裁,你還在睡?”一聽這聲音就不對勁啊,濃濃的睡意,周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喊着說,“馬丹先生就快到了,你趕緊過來啊。”
葉柯迷迷糊糊的,但他還搞得清楚狀況,馬丹先生是法國電子業的開拓者和引領者,明業爲了迎接馬丹先生的到來,已經準備了一個多月,而且他的摯友傑森也會一起來,他再迷糊也不會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葉柯猛地從地上坐起來,正了正聲音:“十分鐘後到。”
小冬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老公,幾點了?”
小冬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見葉柯匆匆走進洗手間,匆匆跑進臥室,然後又匆匆走了。
不想一個人呆在家,可她一動,發現根本就動不了,渾身就跟散架了似的,她對着空氣抱怨着:“喂,老男人,你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啊,我會餓死的……”
葉柯踩緊了油門在馬路上急馳着,一手把持着方向盤,一手戴上了藍牙耳機,“喂,傑森,你們到哪了?”
“快到了,在拐彎口等紅燈。”
葉柯擡眼往前一看,他們的車就在前面,“好,我在門口等着你們。”
他眯着眼睛,自信地握緊了方向盤,一個打轉右拐拐進了一條小路,然後將油門踩到了底,朝着公司的後門直奔而去。
周越急得滿頭大汗,法國貴賓的車已經在距離公司門口五百米以內了,都在視線範圍之內了,可就是最重要的總裁大人還沒有到。
喬子琳也着急着,“周越,總裁真的十分鐘到?”
“他是這麼說的啊。”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九分鐘了,“喬主任,萬一總裁沒來那怎麼辦?馬丹先生會不會認爲我們不重視?”
喬子琳認真地點點頭,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注重禮節,法國可是禮儀之邦,若是葉柯連門口迎接都不到,恐怕馬丹先生對明業的第一印象就不會好的。
她回頭看了看周圍的同事,公關部今天有重要的翻譯任務,幾乎個個都到齊了,可是唯獨不見安小冬。
這時,葉柯急匆匆地從大堂的另一端跑過來。
“總裁來了。”周越喜出望外,不多不少剛好十分鐘,真絕了。
葉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當然也冒了一身的汗,“周越,紙巾……紙巾,擦汗。”
旁邊的人一陣忙亂,連喬子琳都看不過去了,她真想大聲罵一罵葉柯:總裁啊總裁,你應該知道今天的重要性吧,馬丹先生這次是來中國尋找合作商的,這份合約至關重要,你怎麼現在纔來?
可是吧,她知道現在的葉柯早已不是當年跟在她後面學習經驗的葉柯了,現在的葉柯連老董事長都要讓他三分,她也只敢在心裡罵一罵而已。
法國貴賓的車由遠而近駛來,開在前面的,是一輛惹人眼球的悍馬加長版豪車,後座的車門打開,高大魁梧的馬丹先生走了下來。
葉柯定了定神,親自迎上去,用法語說:“你好,馬丹先生,歡迎來到上海。”
“你好,葉總裁,上海很漂亮。”老先生擡起頭看了看明業集團的正門,“我對你們提交的合作案很有興趣。”
旁邊的翻譯正好是凌菲,葉柯跟馬丹先生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很投機,根本就用不到她。嘿,總裁的法文竟然比我還溜啊。
好玩的傑森湊過來,詼諧地說:“葉柯,我可是在我老闆面前說了你許多的好話。”他一個捲毛的法國人倒是說起了中文,咬文嚼字還很標準,“若是成了,你可得好好犒勞我。”
葉柯握拳輕輕地在他胸前捶了一下,“當然,你哪次來上海我不招待你了?”
這一整天,葉柯幾乎是寸步不離馬丹先生,從馬丹先生頻頻點頭就可以看出,這次考察,他對明業整體都很滿意。
晚宴結束,大家都累了,葉柯一直把馬丹先生送到了酒店纔可以歇口氣。昨晚戰鬥了一夜,今天又說了一天,真的累了,賺錢真不容易。
不過,想到家裡的小丫頭燦爛無邪的笑容,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喂小冬,睡了嗎?”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想躺在沙發裡面舒舒服服地睡一覺,想好好抱抱小丫頭的溫香軟玉。
“廢話,睡了能接你電話?”
“我忙完了,現在在回來的路上,要吃什麼嗎?我給你帶。”
小冬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託着腮幫子,還勾翹着腳,“我要吃一種東西,他的名字叫葉柯,你給我把葉柯帶回來吧。”
葉柯一笑,“好,五分鐘後到。”
“喂,你別開快車,聽到沒有?”
“好!”
葉柯在燒烤攤邊停下車,雖然小丫頭沒有說想吃什麼,但他知道她想吃什麼,雜七雜八的肉類她最喜歡,她是無肉不歡的吃貨。
聽到門鎖的聲音,小冬跑去門口開了門,老男人正站在門口,一手拿着鑰匙,一手拎着袋子,那裡面裝着好多烤肉,她露出兩排潔白小巧的牙齒,嘻嘻地一笑,“謝謝老公。”
葉柯心裡一顫,他的小妻子只套了他的白襯衫,裡面的黑色抹胸和小內都透出來了,他趕緊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小冬坐到餐桌前,一手一串燒烤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兩條細細白白的腿就交錯地晃盪着,“老公,今天喬主任打來電話問我怎麼沒去,我都不好意說,她很生氣地掛了,後來我想好藉口想解釋,她又不接了。”
“今天法國的馬丹先生來了,大家都很忙,我跟她說了你請假,她問你的時候可能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葉柯認認真真地解釋着,眼神忍不住就往她胸口飄去,“你想好什麼藉口了?”
小冬鬼馬地一笑,“我想說我男朋友生病去醫院。”
“你直接說你老公叫葉柯不就完了。”
“不要,那我在公關部還學個屁啊。”
葉柯看桌上放着吃剩下的外賣,只有一份,丫頭今天就吃了一頓飯,難怪現在吃得這麼有勁,“吃慢點,沒有人跟你搶,這還有薯片。”
“討厭,這麼晚了吃這些重口味的東西,很容易發胖的。”滿口的抱怨啊,可是還是拿了薯片就往嘴巴里面塞。
“又不用你洗,弄髒了又怎麼樣?”她仍然大大咧咧地吃着,“老公,那個馬丹先生……”
“哎呀,太髒了,去洗手!”葉柯打斷她的話,一把拎起她的後頸往洗手間裡拖。
小冬各種不滿跟反抗,“我自己會走啦,別拖,還剩一串沒吃啊,讓我吃完嘛。”
把她扔進洗手間,擠了洗手液揉着她的手,四隻手在洗手檯裡交纏着,慢慢地磨出了細細滑滑的沫沫。
“老公,我下個暑假還在公關部實習好不好?”
“老公,這屆網球聯賽我一定會好好打的,一開學就練,學校有了專門的網球場,還請了職業教練,你早上陪我跑步好不好?”
“好啊。”說什麼都好了。
“嗯,那我先洗澡,你出去吧。”
“啊?”葉柯不肯放手,笑笑說,“洗澡啊,一起洗唄。”
小冬抿着嘴脣,卻掩飾不住笑意,“這個嘛,我要考慮考慮的。”
銀鈴般的聲音瀰漫開來,甜到了葉柯的心坎裡。他們這一年來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小冬流了許多的眼淚,可是她卻依然能笑得這麼甜美,只要一見她笑,再多的辛苦再多的勞累都不算什麼。
那一刻,他深深地明白了一個“家”的定義,在這個家裡,他是一家之主,這裡有他要保護的妻子,未來還有他的孩子,他奮鬥的動力和目標都是爲了這個家,他活着的意義和價值,全都是這個家。
他也像小孩子一樣,與小冬玩起了水,她潑他,他就潑她。
小冬全身都溼了,白色的襯衫貼合着她嬌小的身軀,如玉的肌膚在水中顯得更爲聖潔。她投降了,舉起手求饒,“不玩了不玩了,你的手這麼大,不公平,我潑不過你。”
葉柯順勢拉住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這麼愛玩潑水啊,帶你去參加潑水節好不好?再介紹一個法國朋友給你認識,咱倆的認識跟他有關。”
“法國朋友?好啊,我跟他學法語。”
葉柯就不明白了,她想學法語,跟莫以洋學,跟凌菲學,還想跟傑森學,可她爲什麼就是不問問他呢,他絕對毫無保留教給她的。
小冬一想到有的玩就來勁,“什麼時候去?我能不能帶上雲朵啊?”
“可以,不過……”葉柯的手不安份地扯着她的襯衫,“看你的表現嘍。”性感的薄脣貼上她的,那嘴脣帶着火,一下子就點燃了兩人之間激情。
愛情也沒那麼難,只要你還相信它的存在,它便真的出現了。
葉柯最慶幸的,是他終於可以從那段糾結而又漫長的苦戀中脫離出來,那七年,與其說他在等唐佳卉,還不如說他在等那個等開啓他心門的人;與其說他忘不掉唐佳卉,還不如說他忘不掉的只是那種純純的初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