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饒有興趣地從包裹裡拿出彩色的小蠟燭,插在蛋糕上,用火柴一根根點上,當吹滅蠟燭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24週歲了。
今天是復活節假期的第一天,他沒有課,就連瓦倫還在睡懶覺呢。
他想了想自己最近的安排,下午德拉科·馬爾福過來練習幻身咒,他已經初步掌握了這個咒語,但是魔力的波動太明顯了,近距離時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再晚一點是哈利,他的大腦封閉術已經走上正軌,那本魔法書還剩下最後幾頁。
明天是復活節,晚上有宴會。聽說另外四所學校會表演節目,他由衷地希望自己路過魁地奇球場時看到的那些忙碌的地精不是在爲此做準備……第二天他將啓程去魔法部,對魔法部的傲羅和打擊手進行培訓,順道把完成的魔文小冊子交給出版商。斯克林傑寫信說會授予他一個顧問的虛職,他雖然不在意,但還是客氣地在回信中表示感謝。
臥室的門開了,瓦倫打着哈欠站在門口。
“唧唧……?”
“熟悉的味道?”菲利克斯笑了起來,“是生日蛋糕,我們可以先把上面的水果和巧克力吃掉。真懷念,我只在孤兒院時吃過……”
“唧!”
第二天傍晚,霍格沃茨禮堂燈火通明。不少小巫師都回家過節了,但還有相當一部分人留了下來,只爲了看傳說中別開生面的地精表演。
當菲利克斯走進禮堂的時候,看到房間中央擺着一個巨大的復活節彩蛋。湊近了才發現,這個彩蛋是由各種甜食拼成的,他看到了水果蜜餞、布丁、薄荷硬糖、果仁脆皮糖、酒心巧克力、夾心軟糖……一羣學生圍在彩蛋前指指點點。
男女學生會主席不得不大聲宣佈,這是晚宴結束後才能分享的。
不過哈利對彩蛋的渴望不大,他這兩天甜食攝入明顯過多,除了昨天下午分到的海普教授的生日蛋糕,今天早上還收到了韋斯萊夫人寄來的龍蛋大小的復活節彩蛋,裡面裝着滿滿的自制太妃糖,他吃得有點撐,連打嗝都是一股甜膩的味道。
他和羅恩、赫敏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等着晚宴開始。
“我就說那個女人不可能消停!”赫敏把一張報紙丟過來。
哈利拿過來看了一眼,“沒寫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造謠說我練習了巨力魔法!”赫敏惱火地說,“難道我看上去和巨怪有親戚關係嗎?”
“那是什麼?”哈利問。
“巨怪的天賦,不過魔法界對此一直存疑,但他們總得編出點什麼,否則巨怪就和普通的生物沒什麼兩樣了。”弗雷德和喬治坐在他們旁邊說。
很快,人到齊了,另外四所學校的學生分散着坐在四張長條桌上。拜爾斯和芙蓉都選擇坐到格蘭芬多席位上,“你們打算表演什麼節目?”哈利問。
“哦,你說那個,”拜爾斯看起來意興闌珊,含糊地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你們學校呢?”
哈利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納威在一旁插話說:“是幽靈表演,我聽到赫奇帕奇的胖修士和差點沒頭的尼克討論晚會的事,胖修士擔心分發的食物不夠用……”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想把幽靈的食物帶進禮堂?”羅恩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別忘了,現在有七號教室,也許食物的口味能好點呢。”哈利提醒他說。
“我還是忘不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的五百歲忌辰晚會。”羅恩悲觀地說。那些幽靈爲了讓食物的味道更濃郁些,故意讓所有東西都發黴了。
晚宴開始了。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哈利的目光落在一條鮭魚身上,他忍不住想起那天看到的鮭魚串了,他還以爲廚房裡的那羣家養小精靈又研究出新菜品了,但遺憾的是他一直沒在餐桌上見到。
這時燈光暗了下來。
一羣銀色幽靈像是海浪一樣飄了進來,在禮堂裡進行某種隊列滑行,哈利看到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的身影——他一隻手扶着頭,不讓它掉下來,另一隻手和其他幽靈做着精心排練的動作。他看起來興奮極了。
哈利知道尼克曾花了大力氣想進無頭獵手隊,但因爲先天條件不足——他頭上還有一點兒皮膚連在脖子上,導致被無情拒絕,他還抱怨過這件事來着。
幾分鐘後,幽靈們聚在一起,學生們給面子地鼓起了掌。這時,幽靈突然四散開,飛到半空中灑下一個個銀色的光點。
哈利膽戰心驚地擡起頭凝視,他認出是某種蛋形的東西。他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這其實冒了很大風險,因爲他的經驗告訴他,和幽靈接觸會讓他有一種突然掉進冰窟的感覺。
但下一秒,一股幸福的感覺流遍全身,他彷彿回到了古代魔文辦公室,坐在教授的沙發上翻看那本魔法書,他卡在了那個名爲“幸福”的篇章好久。
“那是我的記憶!”一隻幽靈飄到他面前興奮地說,是差點沒頭的尼克。
“哦,呃,那感覺很棒。”哈利真誠地稱讚道。
“謝謝,好不容易爭取到這個機會!”差點沒頭的尼克說,“我是說,我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只有我曾經是亨利七世的朝臣,品嚐過宮廷裡的美食!”他的語氣變得低沉下來,“雖然也是他判處了我死刑。”
“那太遺憾了。”哈利只能這麼說。但他想到的是亨利七世一定很窮,連一把好斧子都買不起,因爲差點沒頭的尼克說過自己被劊子手砍了45下都沒有完全斷頭。
“要試試嗎?”教師席上,菲利克斯問。“我的記憶體很喜歡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跟我抱怨自己出不來……”
“不需要。”斯內普冷冷地說,將籠罩在他身邊的銀色光點推開。
這時,禮堂恢復了光亮。一排矮小的地精走到禮堂中央,他們的臉比斯內普還要僵硬,面無表情地揮舞着袖珍短弓,似乎隨時都會從背後抽出一根箭射出去,禮堂裡鴉雀無聲,直到他們退場時都沒反應過來。
鄧布利多禮貌地拍了拍手,帶動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之後的節目正常了許多,瓦加度的學生跳了一支歡快的非洲舞蹈,諾娜·萊伯特矯健優美的身姿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學生們也見識到了布斯巴頓的山林仙女合唱團,芙蓉陶醉地跟着她們合唱小夜曲。
“這麼說,海普教授的生日是4月15號?”弗雷德問,用叉子插起一塊雞肉。
“可能是,”哈利愣了一下,“我沒細問,但是昨天海普教授說蛋糕是早上才拆開的,很新鮮……”
“哦。”弗雷德和喬治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弗雷德一本正經地說:“喬治,明年是我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年。”
“是啊,”喬治不假思索地說,“送禮物要趁早。”
“你們要拿教授的生日惡作劇?”赫敏尖聲問。
“別這麼說,”弗雷德沒有否認,“只是想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我還是才發現我們的生日竟然都在四月份,我、喬治和海普教授。這一定是特別的緣分。”
“你們?”
“四月一號,是啊,愚人節,但這不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