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緣說道:“現在暫且不逼你,但你總會知道的。”
韓榮軒終於懶得理會她,只是問道:“初瑤怎麼樣了?”
忘緣答道:“和你一樣。”
韓榮軒問道:“什麼叫做和我一樣。”
忘緣冷冷地說道:“柳海川要是不來,你們便只有等死。”
韓榮軒的胸口又是一陣疼痛,他忍不住拿手輕輕地捂住了胸口。
忘緣說道:“勸你還是不要太過於悲傷,這苦茶的神奇之處就在於,你越是悲傷,就是越是疼痛。”
韓榮軒不說話,掙扎着站起來,準備去見文初瑤。
忘緣突然說道:“你不用去找初瑤了,她不在那了。”
韓榮軒憤怒地問道:“你們又對她做了什麼?你們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她的!”
忘緣說道:“她的傷勢加重,現在被泡在藥潭裡,見不得光,現在除非柳海川來,否則,任何人都救不了她,你現在若是就那樣衝進去,恐怕會直接至她於死地。”
韓榮軒愣住,四肢彷彿突然僵硬起來,他有氣無力地問道:“怎麼會這樣?”
忘緣繼續說道:“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待在這裡調養,其他的,就看柳海川了。”
韓榮軒呆呆地又躺回了牀上,他不再聽忘緣說什麼,也不再回忘緣的話,只是癡癡地望着天花板,胸口又開始劇烈地疼起來,但是韓榮軒不去理會,也不再揉它,就那樣生生地讓它痛着,心掉進無窮無盡的深淵。
夜幕降臨,韓榮軒已經不知道自己躺了幾天,他睜着眼睛幾乎沒有睡過,只盼望有一天能夠聽到柳海川到來的消息。
終於,給韓榮軒送飯的小和尚說,柳海川來了。
韓榮軒幾乎激動地從牀上跳起來,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來到大廳,他見到了離落寺裡的那個男人。
韓榮軒質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那男人笑着答道:“是的。”
韓榮軒一把過去抓住了男人的衣領,罵道:“你不是說柳海川會來嗎?人呢?人呢?”
說着,韓榮軒激動的幾乎就要朝男人的臉上打去,沒想到拳頭剛伸出去,男人只是眨了下眼皮便將韓榮軒推到了一邊。
這強大的內力讓韓榮軒一下子懵住了。
正在這時,忘緣和老僧出來了。
男人直直地看着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禮數。
忘緣和老僧也是直直地看着他。
眼前的一幕讓韓榮軒感到很是奇怪。一時之間,他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三個人,跟着他們一起沉默。
男人終於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說道:“你們讓我救得人在哪裡?”
忘緣說道:“你不救你的兒子嗎?”
男人冷笑了一下,說道:“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你會拿自己兒子的命做要挾的女人了。”
忘緣也冷笑道:“天底下,也恐怕只有你會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只爲了所謂的皇位了。”
男人的眼睛突然低下來,並沒有剛纔的強勢。
忘緣說道:“人在裡面。”
男人跟了過去,韓榮軒也急忙跟了過去。
在大廳的後面,有一個黑暗的小藥閣,文初瑤就被泡在裡面的一個藥桶裡,韓榮軒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突然掉下淚來。
男人突然罵道:“大男人,哭什麼哭?”
忘緣立刻還嘴道:“你有什麼資格說他?”
男人面色嚴肅地吼道:“你住嘴!”
忘緣不再說話,小小的黑色空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男人走到文初瑤面前,先在她的頭部紮下了幾針,然後說道:“把她弄出來,放到太陽底下。”
兩個人立馬將文初瑤擡了起來,男人對韓榮軒說道:“你跟我出來。”
韓榮軒不知道情況,只能暫且先聽從他的,跟着他乖乖地出去了。
走到太陽底下,男人問道:“你這幾日可有過昏迷?”
韓榮軒搖頭道:“沒有。”
男人說道:“那就好,你身上的只是苦茶毒,並不難清除,我先將你的毒解了,一會再治療文初瑤。”
韓榮軒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她叫文初瑤?”
男人不回答,只說道:“轉過身去,一會就好。”
韓榮軒不動,問道:“你有幾層把我治好文初瑤?”
男人答道:“五分。”
韓榮軒說道:“那你先不要幫我解毒,如果她治不好,我就跟她一起走。”
男人愣了一下,突然笑道:“呵呵,差點忘了,你是個情種,天意啊,也罷了。”
韓榮軒不說話,不一會兒,忘緣把文初瑤擡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韓榮軒立馬叫道:“怎麼可以救這樣放在地上?”
男人喊道:“你讓開,這接地氣,吸收陽光是必須的。”
韓榮軒不說話。
男人走過去,拿出了身上從小到大的幾百根銀針一通朝文初瑤身上刺去,不一會兒,文初瑤手上的那條攻心蛇便被逼了出去,躺在地上一會便死了。
文初瑤突然吐出一口黑色的血,韓榮軒的胸口又是一陣奇疼,想過去看文初瑤,卻沒有了挪動的力氣。
男人接着向文初瑤扎針,文初瑤的臉色開始迅速地變化着,一會蒼白,一會深紫,韓榮軒的胸口已經疼的幾乎不能呼吸。
終於,在臨近太陽下山的時候,男人完成了全部的工序,他有些費力地站起來,對老僧說道:“按照你們原先的藥給她服用三日,人自然會醒過來,再堅持服用一個月,便可痊癒。”
老僧點頭表示明白。接着便把文初瑤抱到了之前住的房間去。
一旁的忘緣冷笑道:“看來你的功力又有很大的進步。”
男人沒有理他,只是對韓榮軒說道:“現在你願意接受治療了嗎?”
韓榮軒點頭,不到五分鐘的功夫,韓榮軒感到全身一陣輕鬆,他立刻朝文初瑤的房間奔去。
忘緣突然喊住他,問道:“你去哪?”
韓榮軒答道:“當然是去初瑤那。”
忘緣說道:“她自會有人照顧,你去了又有什麼用?”
韓榮軒說道:“我去自有我去的意義。”
忘緣突然說道:“你爹救了你們兩的命,你就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嘛?”
韓榮軒實在是被忘緣的話刺激的憤怒至極,他說道:“我已經講過很多遍了,我父皇已經去世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