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榮軒回頭問道:“是藥煎好了嗎?快端來。”
李若雪答道:“回皇上,藥還在煎,小女來是想提醒皇上,大臣還在門外等着您。”
韓榮軒不悅道:“你藥沒煎好卻敢來管這些,你膽子也太大了!”
李若雪一嚇,又跪了下來,說道:“皇上,小女句句都是爲了皇上和娘娘着想,大臣已經在門外等了兩個時辰了。”
韓榮軒還想發飆,文初瑤立馬阻攔道:“皇上,若雪說的對,您就快去,臣妾沒事的,要是有事,臣妾立刻就讓若雪來叫您,好嗎?”
韓榮軒這次猶豫起來,看着文初瑤,臉色確實比剛纔好了一些,便說道:“那行,朕都聽你的,你等下也要乖乖把藥喝完,答應朕。”
文初瑤自是乖乖點了頭,韓榮軒又轉身對李若雪說道:“好生伺候着,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叫朕,聽見沒有。”
李若雪連連點頭。
韓榮軒終於出去啦,李若雪欲起身去廚房看看藥怎麼樣,文初瑤突然叫住了她,說道:“若雪,你過來坐。”
李若雪聽命過去,坐在文初瑤的身邊一聲不吭。
文初瑤拉着李若雪的手說道:“若雪,我知道,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皇上這人有時候就是孩子脾氣,也可能是太在乎我了,你別跟他計較。”
李若雪答道:“若雪不敢,若雪從未想過怪皇上。”
文初瑤見李若雪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繼續安慰道:“若雪,哀家是真的把你當做親姐妹了,哀家不希望因爲皇上的原因而疏遠了我和你的感情。”
李若雪也聰明地答道:“娘娘放心,在李若雪心中,娘娘是我唯一的朋友。”
文初瑤聽到這話,才終於放心了一些,漸漸鬆開了她的手,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李若雪站起來說道:“那,若雪先去廚房看看藥好了沒,好了就端過來趁熱喝。”
文初瑤微笑着點點頭。
李若雪出去關上門,心中深深地一沉,她慢慢朝着廚房走去,途徑皇上的會客室,看見皇上面對大臣的表情是嚴肅而威嚴的,這與在文初瑤的面前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眉宇之間全是英雄的霸氣,說話的聲音沒有溫柔,全然是王者的氣脈,大臣們一個個俯首稱臣,對韓榮軒畢恭畢敬。
不知道爲何,李若雪的心中居然生出一絲若隱若現地愛意,她突然有些想走近些看看這個男人,這個突然散發着完美光環的男人。
正巧韓榮軒的眼神也不小心接觸到了李若雪,卻見韓榮軒對李若雪溫柔地一笑,走過來說道:“藥煎好了嗎?”
這一聲,突然問道李若雪心潮澎湃,面頰緋紅,她退了兩步,深深地低着頭,說道:“小女這正要是去看,應該快好啦。”
韓榮軒說道:“嗯,那就快去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說完,韓榮軒便轉身回去了。
李若雪有些着迷地看着那個背影,良久才緩緩離開。
來到廚房,文初瑤的藥正在火爐上冒着熱氣,李若雪趕緊把藥拿下來,也許是因爲剛纔得到了韓榮軒的微笑與溫柔,李若雪的心彷彿一下子升起了太陽,她開心了很多,做事也情願了很多,她迅速地把藥倒好,細心地擦去多餘的藥漬,將藥拿到了文初瑤的房間。
文初瑤正依靠在牀上發着呆,不知道是在走着什麼神,一旁韓榮軒的奏摺奏章凌亂地擺放着,李若雪鬼使神差地把藥放下來,走過去開始幫韓榮軒整理奏章奏摺。
突然,韓榮軒進來了,一看見藥還放在桌上,李若雪卻在忙不該忙的事情,臉色一下子又變了,厲聲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李若雪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小女看皇上的奏摺都有些凌亂,便幫皇上收拾收拾。”
文初瑤也回過神來,正欲說什麼,突見韓榮軒顯然是完全不領情的樣子,他罵道:“娘娘的藥你就這樣放在桌子上不管,去管什麼奏摺,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什麼是自己的職責!”
李若雪心中又是一陣委屈,她默默地走到藥碗旁邊,端起碗輕聲地叫道:“娘娘,吃藥了。”
文初瑤不高興地對韓榮軒說道:“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罵若雪,若雪並不是我的丫頭,她只是過來陪我的,你要是再這樣,以後就不要過來了。”
韓榮軒一聽,便默默低下了頭,說道:“你先把藥喝了,朕這是着急而已。”
文初瑤仍然退卻道:“你必須給若雪道歉!”
韓榮軒呆愣在那,顯然這道歉依舊說不出口,李若雪倒是有些心疼起來,趕緊說道:“娘娘,剛纔是若雪不好,不是皇上的錯,皇上都是因爲在乎娘娘,不應該道歉。”
韓榮軒無辜地看着文初瑤,不知道該說什麼,文初瑤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就算了。”
李若雪趕緊把藥端過去,文初瑤不一會兒就喝完了,一旁的韓榮軒心裡鬆了一口氣,臉色也終於笑了下,走到李若雪身邊說道:“剛纔是朕太心急,是朕不好。”
李若雪連忙搖頭答道:“不不不,這一切是小女的錯,剛纔皇上的話句句在理,小女銘記於心。”
韓榮軒見此,也就不說什麼,走到文初瑤身邊,拉着文初瑤的手,對李若雪說道:“那你先出去吧。”
李若雪應聲出去,韓榮軒見門關上了,就想親親文初瑤,誰知文初瑤沒好奇地把頭扭向一邊,說道:“皇上每天待在臣妾寢宮不誤正事,臣妾馬上就要變成歷史罪人。”
韓榮軒立馬哄道:“誰說的,不許胡思亂想,朕在你的陪伴之下,不知道把國家大事處理的有多好,你只管放心,朕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文初瑤這才點了點頭,又說道:“那剛纔若雪爲你整理奏摺你還罵人家,這奏摺本就該放好,哪有你這樣,扔的到處都是。”
韓榮軒立刻冤枉地解釋道:“這事情不一樣啊,朕的奏摺看起來亂,其實都是朕故意這樣擺放好的,別人要是一收拾,朕準都找不到了,你說,這不是給朕添亂嗎?”
這話恰好被門外的李若雪聽到了,她的心中不禁一陣酸澀,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她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間,心中是無限的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