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臉上猛然一陣發燙,她趕緊收回了視線,臉頰一下子如同火燒般燙手。只是剛剛匆匆一眼望去,她便認出了躺在爺身上的那個女人便是月蓮。天啊!原本她還是聽那些小人們嚼過一些舌根,說是爺跟月蓮的關係曖昧,當時她還有些不信,可是現在看來她算是完全的相信了。
“說吧,她讓你帶了什麼話?”依舊還在休憩的韓榮軒,語氣慵懶的緩聲說道。他現在還很累,昨夜他跟月蓮幾乎是‘玩’到了天明才沉沉睡去,所以他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下。
聽見他的聲音,小西急忙便回過了神來。她低着頭一直不敢看向牀上的那兩人,心跳快的幾乎像打鼓一樣。“沈姑娘說……說……”她又開始退卻了。
韓榮軒不悅的皺起了濃眉,卻依舊不願去睜開眼睛。“快說!”他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
“沈姑娘說您是個王八蛋!”她鼓起勇氣連氣都沒喘,一口氣便將整句話全都給說出來了。
躺在牀上的韓榮軒沉默了一會,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而一旁的小西卻嚇的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很想離開可是又不敢開口去問爺,於是只得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都快哭了。
“哈哈……”就在這時韓榮軒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的胸口都震動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到什麼時候嘴巴都不能稍稍的留點情,看來她一定是因爲把她關起來的事情而生氣了。
緩緩張開仍舊帶着濃重睡意的黑眸,韓榮軒伸手用力的將月蓮圈在他腰上的手給扔到了一邊,然後隨手拿起扔在牀頭的衣物穿了起來。
小西見他突然起來了,以爲爺是要懲罰自己,嚇的連動都不敢動了。早知道,她就不幫沈姑娘傳話了,現在還了爺生氣那受苦的不還是她啊!沈姑娘還說自己會保護她呢,萬一一會爺真的要懲罰她的話,那她拿什麼保護她?她已經都不要相信沈姑娘了。
隨便將單衣套在了身上,韓榮軒甚至連鞋子也沒穿便直接從牀上走了下來,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一口便喝了下去。“她還說了些什麼?”
“沒有了,沒有了!她真的只說了這麼多。”她可不敢有什麼隱瞞。對了,那個玉鐲。一想到那個玉鐲小西急忙便拿了出來,她現在可是什麼賄賂也不敢要了。“這個是沈姑娘給我的,應該算是作爲我給您傳話的酬勞吧!”她倒也誠實。
她雙手發抖的將那隻玉鐲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便趕緊向他行了個禮,便準備離開了。
韓榮軒揉了揉眉頭,不經意的擡頭望了那桌上的玉鐲一眼,瞬間冷色便冷了下來。“站住!”他的語氣瞬間變得冷硬。
小西嚇的急忙停下了腳步。
韓榮軒拿起桌上的玉鐲,眼神中彷彿有兩團火在燒,俊逸的容顏如同冰雕一般,冷的嚇人。“這是她給你的?”這個玉鐲是昨夜他偷偷的帶在她的手上的。這是他趁着前幾天會京城救沈牧之夫婦的時候回王府拿的,這是他娘生前最喜歡的一個玉鐲,他一直都很小心的收藏着,不知爲何,他會將它拿了出來,然後送給了她,他當時只是想着這個玉鐲帶在她的手上一定會特別的好看,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隨手便將他孃的東西轉送給了一個下人!
這個女人爲什麼老是要這樣激怒他!
見主人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小西害怕的連連退開了好幾步。“是……是沈姑娘給我的。”她在想這個玉鐲該不會是沈姑娘從爺那偷來的吧?爲什麼她感覺爺的臉色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的難看,害的她都快要嚇哭了。
緊緊將那個玉鐲捏在手心,韓榮軒的臉色瞬間變得詭異的嚇人。“出去,從今以後不許你在踏入那個女人的房間一步!”
聽見他答應讓自己離開,小西幾乎就差沒歡呼雀躍了。“是。”她趕緊應了聲,幾乎跟逃跑一樣快速的衝出了房間。
小西一走,韓榮軒猛然將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那隻玉鐲剛想把它給摔碎時,躺在牀上的月蓮突然說話了。“那個玉鐲又沒有錯。”那柔媚的聲音幾乎都能把人的骨頭給叫酥了。
韓榮軒聞言,臉上微微有些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怎麼不多睡一會?”
只見,牀上躺在的一位嬌美的人兒,那女子看起來並不是那種絕美的人兒,但那眼眸之間卻帶着無盡的風情,嘴角也總是微微的彎起,估計是男人都忍不住會衝動的想要去嚐嚐那紅脣到底是什麼滋味。
月蓮隻手撐着額頭,白皙的身子側着躺在牀上,只用了被子裹住了重要部位。她明明全身都是赤.裸的,但是她的神情看起來坦蕩的幾乎自己現在正穿戴整齊一般。“這麼大的動靜,我還能睡得着嗎?”她調侃一笑。
韓榮軒疲憊的揚起了頭,徐徐吐出了一口氣,不知在想些什麼。
月蓮的視線緩緩的掃過了他手中的那隻玉鐲,心中微微有些震驚,但她的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還是帶着那一絲恰到好處的笑容。“這個玉鐲不是你母后的嗎?你不是一直都放在軒王府,怎麼今日卻又出現在了這裡?”她只是一眼便認出了那個玉鐲是什麼來歷。
韓榮軒輕挑眼睛,冷眼看着她。“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嗎?”她剛剛明明都聽見了,還在這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月蓮忍不住低頭輕笑了幾聲。“我最喜歡看你嚴肅的樣子了,特別的可愛。”
韓榮軒不悅的皺起眉頭,卻並沒有去責備她。在這整個大宅中,所有人都知道月蓮對於韓榮軒來說是特別的。
不去理會月蓮,韓榮軒從衣櫃中拿出了一件黑色綢面上面用金線繡了個二龍戲珠的花樣的衣袍穿了上去。
“你不睡了嗎?”見他竟然穿起衣服來了月蓮有些微微有些驚訝。這個沈初瑤到底有什麼魔力,只是一句話居然就能讓韓榮軒心神不安了起來,她對這個女人可是越來越好奇了。早前,她就聽黃符說過,這個女人多麼多麼的會勾引男人,韓榮軒被她給勾引的根本都快找不到北了,本來她還有那麼一點懷疑,畢竟對韓榮軒她是在瞭解不過了。她跟在他這邊這麼多年,可從來不曾見過他爲了哪個女人而弄成了那樣。
可是,今日看韓榮軒的這個表現,好吧,她承認她真的開始有些相信黃符的話了。
“我還有事情要辦!”他說着又穿上了靴子,然後梳洗了下,接着便將那四周全是黑狐毛做成的帽子給戴在了頭上。
她微微有些癡迷的看着他,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會被他的俊朗給迷住。說句實話,她長這麼大,英俊的男人見過了太多了,可是要論比韓榮軒更俊朗的還真的是沒有幾個。
穿戴好了之後,他拿起了桌上的那個玉鐲放手了自己的胸前衣物內,然後轉頭看着滿臉癡迷的月蓮,緩聲道。“你在睡會吧!”話一說完,他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月蓮的視線一直跟隨着他的身影,直到房門被合上之後,她這才收回了視線。仰躺在牀上,她看着頭頂上方的牀帳,忍不住悠悠的嘆了口氣。
沒有了他的牀鋪突然變得好冷。這麼多個月都沒有見到他了,好不容易昨天她纔有機會見到他,本想讓他多陪自己幾天,可是現在因爲那個沈初瑤又泡湯了。
無奈的苦笑了下,她知道他是爲了沈初瑤而離開的,可是她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嫉妒或者是氣憤。其實,她是個很開明的女人,她很清楚像韓榮軒這樣的男人身邊永遠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所以在她的心中也在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她從來不會去跟他的其他女人爭風吃醋,也不會在他的身後耍什麼手段,或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成了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也是最敢放肆的女人。
她一直認爲自己在他的心中是特別的,是沒有人能夠比的上的。可惜她想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吧!看他今日的神情,她就知道那個沈初瑤遠比她在他的心中要更加的重要。
她跟在他身邊四年了,她從沒有見過他爲了哪個女人那麼的緊張過,或許這個沈初瑤纔是那個最特別的人吧!
淡淡淺笑了下,她將自己的身子全都縮在了被子裡,然後閉上了眼睛準備在去好好的補補覺。
找個時間,她可要去好好的看看這個沈初瑤究竟長的是個什麼摸樣,居然能把韓榮軒這樣的人都迷成了這樣。她真的忍不住越來越好奇了,看來這以後的日子終於不用那麼的無聊了。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她已經被他囚禁了三天了!
第一天,她幾乎罵道了深夜,可是卻根本沒有人理會過她。於是第二天,她開始對着屋外的那些大漢軟磨硬泡了一整天,他們仍舊還是不理會她。於是第三天,她選擇用絕食來抗議。
既然他們都不肯放她出去——
那好,從今天起她在也不吃東西了,她滴水都不進,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能夠贏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