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沒有感覺呢?”皇甫卓的手伸進了狹窄的幽穴裡,乾乾的,沒有一點溼潤,南昭希緊緊的合着雙腿,她想說話,她露出企求的目光,她露出卑微的乞求之色,可是,他彷彿沒看見,他用他的嘴去親吻那個花谷……
一陣陣勇猛的衝擊中,南昭希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感,肚子裡的疼痛幾乎撕裂了她的肉體和神經,十七年來,她受過的苦不計其數,遭的難也是數不清,可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讓她想去死……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身心彷彿都沉浸在冰涼又窒息的深淵中,求生不能,求死難成……
皇甫卓的衣衫依舊沒有脫掉,半脫着褲子跪在牀上,兩隻手夾着南昭希的兩條腿,一波又一波的衝擊着……
南昭希凝望着皇甫卓,眼眸漸漸安靜,靜得如古潭,碧水無波。
身下一股液體緩緩地流淌着,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皇甫卓沒有去看南昭希的眼睛,他的腦子裡全都是那一片血色,從她的下體裡洶涌的衝了出來,染紅了她身下的每一處錦被……他到底還是親手做了……
“本王會補償你的!”留下一句話,皇甫卓第一次逃出了南昭希的房間,甚至連啞穴都沒有給她解開。
南昭希就這麼望着空中,聞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感覺着身體裡源源不斷地流着液體,她覺得她的肚子空了,心也空了……
“小姐?”雲羅剛進房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驚慌的跑到牀前,南昭希慘白的臉上淚跡斑斑,溼透的黑髮粘連在她的臉上已經發硬,嘴角的血一直流到了牀上,“小姐!”雲羅悲愴的喊出聲,眼淚奪眶而出,一隻手捏緊了被子,半晌都沒敢掀起來。
石俊男衝了進來……
“出去!”雲羅撕心裂肺的喊出來,
石俊男搖晃的走到南昭希的牀前,一滴清淚落了下來,“希兒?”
“出去!我幫小姐穿好衣服。”雲羅在最短的時間裡收拾好崩潰的心情,狠狠地擦掉眼淚,“快給我滾出去!”
墨華天知道事情嚴重,趕緊拉着石俊男往外走,石俊男一直望着南昭希,南昭希也看着石俊男,一個痛苦無比,一個心如死水,最終,墨華天劈昏了石俊男,扛了出去。
雲羅哆嗦的掀開被子,強忍的淚水又衝了出來,“爲什麼會這樣?……”牀上像一片血海,南昭希的下體還在流血,一直不停的流着,連蓋被上都被血色染透。
匆匆給南昭希穿上幾件衣服,“墨華天!快!把石俊男叫進來!快點!”
石俊男狼狽不堪的跑了進來,渾身都溼透了,方纔墨華天是用桶水澆醒的石俊男,而他也幾乎是飛了進來。
“小姐流產了,血止不住……”雲羅哭喊着,兩手緊緊地抱着南昭希,想用她自已身上的熱度去溫暖南昭希身的冰冷刺骨。
石俊男下手點了南昭希身上的幾處穴道,並且解了南昭希的穴道,“墨華天,我這就寫藥方,你趕緊出去抓藥。”
墨華天有點被嚇愣了,回過神時,石俊男已經把藥方塞進了他的手裡,“放心,我很快就回!”
“不要讓花姐姐知道……”南昭希緩緩的說道,神情不悲不喜,連肚子裡的疼痛都不能讓她皺一下眉……她的表情匱乏,讓人聯想到活死人……
雲羅心痛的說不出話,只是點頭,石俊男從雲羅懷裡接過南昭希,擡起右掌伏在南昭希的背後,一陣熱浪滾滾的氣體逐漸融化了骨頭裡的寒冷……
雲羅悄悄退了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
“花小姐?”雲羅低呼出聲,
“雲羅!是皇甫卓做的是不是?”花落絮的臉上有些未擦乾的淚痕,雲羅知道她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王爺太……”
小不點蹲在了地上雙肩不停的顫抖,哭的幾乎喘不上氣。
“哭有用嗎?你們的小姐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們的同情!”花落絮說完後就轉身回了她自已的房。
南昭希的房裡燈火通明,墨華天跑遍了整個都城,踹了數十家藥房的門,可惜總是一味藥湊不起,黎明前,墨華天聳搭着腦袋提着幾包藥回來了。
如果不是石俊男在,南昭希的這條命保不保得住還難說,藥少了一味,功效不行,石俊男二話不說割破了手腕,流了一晚血摻了進去,墨華天吞了吞口水,“你的血這麼有效?”石俊男冷的臉上都掛着冰意,誰看他一眼都能凍死誰。
“哪有這麼巧就光缺那一味藥?”雲羅氣憤地說道,
石俊男扶起南昭希細心的喂她喝藥,“喝下去會舒服很多。”南昭希不言不語,端起他手裡的碗,一口喝個乾淨,就算是燙的,她也喝的舒服,比起她心中的痛,這點溫度算什麼?
“只能說明,那個引情香確實就是針對南昭希,人家把你流產後所需的藥都算到了。她是一門心思要你死啊!“墨華天心有餘悸的說道,那女人的心真是深似海,一不小心就會被她拖進萬丈深淵。
“一切還按照以前的計
劃,不變。”南昭希喝完了藥,身上的疲憊感越重,頭暈的很。
“石大哥留下來看着小姐,我們都出去吧,讓小姐好好休息。”雲羅細心的發現南昭臉上的疲憊,留下石俊男以防萬一,自已帶着墨華天退出了房。
第二天,花落絮沒跟南昭希打招呼就回了家,春枝的感冒還沒好,依舊是小不點跟過去照顧她。
牧紫煙那邊通過一夜當中被人砸了所有藥房的門的事,知道了南昭希肯定是小產了,雖然是遲了一晚,也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她終於可以完全把南昭希踩在腳下了!
王爺再也不會喜歡她,再也不會想要立她爲王妃了!
紀曉草的心情跟牧紫煙相同,甚至比牧紫煙更加開心,因爲南昭希除去了,她就有理由跟牧紫煙提她升我侍妾的事了!
“小姐!希側妃不足爲慮了,王妃的位置肯定就是您的了!”
牧紫煙伸出一雙玉手,白裡透紅,粉色指甲上帶新紋上了薔薇的花形,既清雅,又有活力,欣賞完每根手指上的薔薇花,“做的不錯。”
就這麼一句話帶過?
曉草不甘的握緊了拳頭,頭垂得更低,她不敢讓牧紫煙看到憤恨的表情,哪怕是一點點委屈和不甘。
“你想要什麼?”牧紫煙隨意的問道。
曉草心臟一陣緊縮,左右爲難之下,決定:不能說出來!“奴婢爲小姐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牧紫煙點點頭,以前看她這副聽話的乖巧樣子,她總是慶幸有這麼一個忠心又貼心的小丫鬟在身邊爲她籌謀,可是現在,她才發現,這個所謂的貼心算什麼?她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低着頭,垂着眼,不敢讓自已看到她的眼睛……心裡一陣冷笑,養了條狐狸在身邊,差點就被她騙了過去,既然她是狐狸,那自已就是獵手,聰明的獵手身邊總要有隻類型於獵狗一樣的存在,而紀曉草就是她的獵狗!
“這樣吧,我的嫁妝……裡有一處商鋪,都城……西街那裡的胭脂鋪,我把它……賞給你吧!”
紀曉草做爲牧紫煙身邊的大丫鬟,她當然清楚牧紫煙的嫁妝裡有什麼東西,西街的胭脂鋪是個賺錢的好鋪子,在牧紫煙的嫁妝裡,這個胭脂鋪算是中上等的鋪子,“小姐,那胭脂鋪太貴重了,奴婢不能收。”
牧紫煙真的是很欣賞紀曉草的進退有度,“讓你收,你就收着,只要你……跟着我,以後的富貴……還多了去了,不要只看眼……面前的一點小利。”
“奴婢知道。”曉草心裡的不甘,也被牧紫煙的這個胭脂鋪化去了幾分。以後做了王爺的女人,她沒有嫁妝,光靠王府的月例過活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需要爲牧紫煙多做些事,多換取一些好處。
南昭希突然的懷孕,又突然地小產,這一切消息都被封鎖在安平王府,皇甫卓不許任何人提起南昭希小產的事,若有人傳了出去,就地處死!不但他自已要死,他的全家也要受連座之罪,全部打死!
安平王府知道內情的人惶惶,牧紫煙以爲自已知道一切,王爺只是不想醜文傳出去,她也不願意,畢竟王爺的臉面她也要顧及,只要王爺以後不待見南昭希,不管她死活就行。
如夫人知道南昭希小產後一陣嘆息,真是可惜了!牧紫煙太有心計了,自已那天夜裡沒有給她面子,她肯定是心懷怨恨,自已是就這樣破罐子破摔,還是去給她賠個不是示個好呢?
唉……其實希側妃的人還不錯,就是命苦了點……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翻身?
修養了幾天,南昭希的臉色養了回來,不再那麼蒼白如紙,花夫人親自來了兩次來看往南昭希,並且與她商量了一下,等她身體完全好了,再辦酒席。
不過花城廂已經把他收南昭希爲義女的事傳了出去,引起了朝中的一片譁然。
牧紫煙挑了一個晴朗的好天氣,親自來輕雨院看往南昭希,輕雨院的人都是南昭希新買的,牧紫煙也沒過問,涉及到王爺,牧紫煙十分小心,她以爲是王爺吩咐打發掉那些人,而她自然不會觸這個黴頭,王爺不想讓她知道的事,她堅決不會讓自已知道。
“希妹妹!”牧紫煙被請進了房,南昭希躺在牀上,對於牧紫煙的故作親切,她只會在心裡嘔吐個千八百遍,面上倒未露出什麼情緒,“牧側妃氣色不錯,這幾日你過的好嗎?”
牧紫煙嬌媚的臉微帶羞怯,“希妹妹……王爺這幾日在我那裡……”雲羅氣的直想衝上去煽她幾個大巴掌,真是人不要臉則無敵!這樣的話她一個大家閨秀,王爺側妃居然能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太不要臉了!太無恥了!
“小姐,喝藥吧?藥該涼了!”
“好。”南昭希坐了起來,接過雲羅手裡的碗,一口就喝了下去,面色半點沒變。
“希妹妹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這是……王爺上次賞給我……的人蔘,給妹妹多……補補吧!”牧紫煙讓曉草遞過去一個長方形的精緻木盒。
“多謝牧側妃,雲羅收起來。”南昭希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竟然收下了牧側妃的禮物。
曉草的眼裡閃了閃,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希側妃或許還能翻身。出了這麼大的事,憑希側妃的聰慧不可能發現不到是牧側妃搞的鬼,這樣一個跟頭,只要是個女人,都會崩潰,可她依然能坦然不露半點恨意的面對牧側妃,這樣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氣度,她就勝牧側妃許多。
南昭希捕捉到了曉草離開前別樣的眼神,微微擰了擰眉,“讓人去半月坊把關於紀曉草的消息買回來。”
雲羅應下了,“你多睡會兒。”
南昭希躺了回去,聽話的閉上了眼。
南昭希休息的時候,南昭慧來了,說是來問問南昭奇的行蹤,結果被石俊男趕了出去。
當天夜裡西楚飛飛進了王府,輕雨院死一般的沉寂,每個人的眼裡都是陰沉沉的一片,見了牀上毫無血色的南昭希,本該隆起的被子卻平坦一片,心裡一陣驚駭,她已明白,南昭希的孩子沒了,震驚之下,倒是真的心疼起了南昭希,可憐她千方百計的隱瞞住孩子的事,只可惜到了還是沒保住。
一番安慰後,西楚飛飛問起了南昭奇的下落,南昭希問道:“是南昭慧讓你來問的?”
西楚飛飛也不瞞着,“是她讓我來的,說什麼有人看見南昭奇進了王府,可是再沒看見他出來。”
南昭希蒼白的脣勾起點點笑意,冷的讓人發顫,“母親,你告訴南昭慧,南昭奇是來找過我,讓我幫他找姑姑,可是當天夜裡他就離開了。”
西楚飛飛心底有點疑惑,“他真的來找你了?”那孩子一棒子也打不出個屁來,平時他連西楚府都不去的,怎麼敢來王府找南昭希?他要找不也是應該要找他的雙胞妹妹南昭慧嗎?
“是來了。”南昭希的眼裡越發陰狠,
西楚飛飛雖覺得有很多不解,但也不多嘴,本來南昭奇就不是她的孩子,她肯跑一趟已經全了做母親的臉面,囑咐一遍南昭希注意身體後就離開了。
“找個時間把南昭奇的屍體丟在南昭慧路過的地方。”南昭希一句話定了南昭奇的生死。
雲羅問道:“萬一老爺……”畢竟南昭奇是南昭雄的親生兒子,而且錯不完全在南昭奇的身上。
南昭希直直地看着雲羅,冰冷無情的迫視。
直到雲羅受不了的說道:“好!當我沒說。”
南昭希收回目光,“你以爲南昭雄會在乎南昭奇?你太不瞭解南昭雄了,在他眼裡,只有能力才能讓他看得中,沒有能力的人在他眼裡就是個死人,而南昭奇在他眼裡早就是個死人!”
雲羅乾笑幾聲,不得不承認南昭希說的對。
南昭奇……怪只怪你有那樣自私的姐姐,你犯了這麼大的錯,我怎麼能放了你?你是被她利用了再拋棄的……讓你痛快的去死,這是我這個做大姐的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下一輩子,好好投胎,別再碰上她和我這樣的姐姐了……
又過了一星期,百花齊放的時間,到處花香四溢,讓人陶醉。
安平王府裡迎來了一道聖旨,指名由南昭希去接,牧紫煙幸災樂禍,暗自以爲肯定是南昭希的事走露了風聲被皇上知道,這下子,南昭希僞裝的淡定該被徹底撕破了吧?牧紫煙心中高興,臉上卻還是一副端莊溫柔的摸樣。
南昭希心裡有數,她扛了過來,皇甫卓定然是要給她一個交代。
聖旨一宣,在場的只有南昭希一人淡定如初,其餘人都是一副石化的狀態。
南昭希吩咐雲羅賞了一個裝有百兩銀子的荷包給來宣旨的劉公公,劉公公是題總管的徒弟,平時很有眼色,方纔宣旨時,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南昭希,不驚,不卑,氣度從容大方,比一般的大家閨秀更多了一份豁達的平靜,此女前途無量!他當場在心裡就給南昭希這個評價,當然了,都坐上王妃了,當然是前途無量了,但是做爲宮裡有些身份的人,他說的前途無量就值得再推敲了。
南昭希回了輕雨院,雲羅的手裡拿的聖旨,看了一遍又一遍,簡直還像是在夢裡,“真沒想到,皇上會立你爲王妃!不!不對,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南昭希身穿淡綠羅衣,站在穿前,一縷花香味飄到了鼻前,“坐是坐上了,坐不坐得穩又是一回事。”南昭希永遠不會忘記皇甫卓的狠皇甫卓的絕情,這一生,她看錯了一人,就錯了一生。
雲羅收斂了心中的喜悅,“小姐,你不開心?”南昭希一手撐着下巴,半倚在窗沿上,“開心,我很開心,付出要有回報才公平,這個王妃是我應得的。”付出的太多,多得她承受不起了,南昭希嘴裡的苦衍生到每條神經。
牧紫煙是被人擡回的輕風院,氣血攻心的情況下,昏死了過去,她怎麼都沒想到聖旨裡寫的是立南昭希爲王妃!
紀曉草也沒想到,南昭希翻身翻得這麼快,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被她們忽略了……
安平王府有王妃了,還是一個他們從來都不瞧在眼裡的希側妃!
來煩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