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聽小瞳說的那麼認真,忽然就笑了笑:“不會的,若是你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你就會渴望自由了。”
“那你現在自由了,爲何還不走?”小瞳只是匆忙的聽鷹翼說過幾句關於祁夜的事情。但究竟他爲何還要留下,就真是想不通了。
祁夜搖搖頭道:“自由這東西很是奇怪,拿在自己的手裡了,就不覺得多麼的重要了,反而會覺得是失去了一些目標。”再後面的話,是祁夜不會對任何人說的,祁夜想說:能夠守着她一輩子,其實比自由來的重要。
小瞳仍是不解。不過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違規了,以一個影衛來說,她是不需要管別人的事情的。看來葉冉冉對她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慢慢的滲透到了她的心裡。
葉冉冉也不知道自己睡的是個回籠覺還是午覺,反正睜開眼睛已經是日頭西斜了。一縷暖陽透過窗口灑在地上,把地板都照的一片金黃,整個屋裡都是一種濃濃的暖意。
“我怎麼在這兒?”葉冉冉不禁奇怪,這不是自己住的清月軒,而是赫連銘勳的寢室。
“主子吩咐的,以後你就在這裡。”祁夜聽到葉冉冉醒來就現身了。不再穿那一身黑衣,他顯得分外的俊朗。
“嗯。”葉冉冉並沒有要求回去。實際上她知道,自己既然和他一起回來了,就應該好好的相處,起碼現在事事都順着些他的意思,不會是太壞的結果。
“喝點水吧,我叫人給你送粥來。”祁夜把水杯送到葉冉冉的手裡,轉身剛要出去。葉冉冉又叫住了他:“祁夜,王府裡的廚子也只會做粥嗎?就不能來點有創意的?”
“撲哧”祁夜笑出聲來,點頭道:“那你說想吃什麼?”
“鮑魚、海蔘……算了,還是包子吧。我寧可吃肉包子。”葉冉冉大氣凜然的吼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吃包子。
這次,就連沒有露面的小瞳都忍不住笑了,跳出來道:“主子,我看你就吃海蔘、鮑魚餡兒的包子吧。”
“哈哈,也行。小瞳啊,你比較有創意了。”葉冉冉歡心的一笑,那一室的陽光都不及她的笑容溫暖。
祁夜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小瞳則是神秘兮兮的來到葉冉冉的身邊,低聲道:“祁夜好像有些奇怪哦。”
“你也發現啦?好像是比較奇怪,難道是大姨媽突然而至?”葉冉冉胡亂的給祁夜安上一個名堂,幸好現在祁夜不在,否則一定被氣到嘔血。
葉冉冉發現,只要赫連銘勳不在身邊的日子,她就可以過的很是逍遙。就算是不太喜歡恭親王府,也可以過的自由自在。沒事的時候逗逗貓,有事的時候……也裝作是沒事的時候。
就這樣過了三天,葉冉冉覺得自己都要忘了以前的種種不愉快,要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在恭親王府,在等着另一個女人進門與自己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就來了。
真的是來的很是突然。葉冉冉那天早上剛吃過早飯,如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懷裡還抱着一隻已經長的很大的小貓。這些貓咪對葉冉冉已經完全沒有了戒備,徹徹底底把葉冉冉當成了主子。
也就是在這樣悠閒的時候,那隻被葉冉冉抱着、已經快要睡着的貓咪突然就動了動耳朵,然後警覺的“喵嗚”一聲。隨即就是整個身體都躬起來,尾巴豎直,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
葉冉冉知道,這是貓咪遇到危險前的樣子,又或者可以解釋爲準備攻擊的戰鬥狀態。
葉冉冉向四處一看,頓時就看到了花園的角門旁邊,站着一個火紅的身影。那窈窕去火爆的身段,緊身而暴雷的衣着,還有那滿頭的小辮子,都獻出一股子熱辣的青春味道。
但葉冉冉也知道,這個女人和她帶着的那頭獨眼狼差不多,肯定不是表面上看着那麼的美豔,反而如同帶刺的玫瑰一般。也難怪自己的貓會這樣的狀態,肯定是這個女人的身上有狼的味道,惹的貓咪發出了這樣的警告。
娜娜塔公主也在打量着不遠處的那個女子。嬌小玲瓏的身段,有些小鳥依人的可愛。模樣並不是如何的美麗,反而多了幾分的清秀與乾淨。最惹眼的是那雙清澈的眼眸,好像是一汪幽靜的潭水,帶着深泉獨有的乾淨與清靈。
但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只是姿色尚可的女子,爲何就能讓堂堂的恭親王如此的着迷?以至於到了現在,聖旨難爲的情況下,還在反覆的周旋,企圖把他們的婚事拖後,或者乾脆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所以,娜娜塔忍不住就來了。雖然要進到恭親王府來並不容易,但她畢竟有一個公主的身份。趁着赫連銘勳上早朝的時候,她揪着一個驛館的小吏帶路,硬生生的就闖了進來。
而恭親王府的侍衛其實是並不敢太過阻攔的,萬一這位海瑟國的公主不久之後真的做了他們的女主人,那現在得罪她真不是明智之舉。所以管家一邊吩咐人放行,一邊派人去朝門外等候,等到王爺一下朝就把公主來到的事情告訴主子,這件事還是需要主子親自回來處理的。
葉冉冉先回過神來。笑着站起身朝娜娜塔走過去,一邊淡淡的道:“公主來了,請坐吧。我叫人給你泡茶去。你要喝碧螺春,還是鐵觀音?”
“不喝茶,我就是來瞧瞧這王府,看看這裡的屋子和院子。以後也是要住在這裡的,先認認路,以免住進來的時候不習慣。”娜娜塔自然是明白葉冉冉是要擺出女主人的架勢的。索性她就先一步挑明瞭,把話說死,看葉冉冉如何的應對。
葉冉冉倒是不予她計較,何必逞口舌之爭呢。就算她真的要嫁進來,自己也沒有辦法,一張聖旨把她的幸福和自尊都壓住了。
見葉冉冉不說話,娜娜塔反而有種碰到了軟釘子的感覺。更好些發現了葉冉冉骨子裡的不屑。挑了一下精心描畫過的彎眉,娜娜塔道:“聖旨上說,你與我皆爲平妻,所以我今天倒是來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要與我平起平坐?”
葉冉冉冷笑了一聲,又抱着貓坐了回去,慢慢的道:“我真是一無所有,唯一有的,就是赫連銘勳對我的一片心意而已。這個平妻原本我也是不想做的,你希望在別人的感情裡插上一腳,我還嫌你腳臭,忍不了呢。但是皇命難爲,聖旨也頒下了,我只能一忍再忍。但我得告訴你,我不怕你,是怕赫連銘勳爲難。你若是個還算是開明的女人,就該知道你介入別人的感情,終究不會有自己的幸福的。”
“幸福?”娜娜塔好像聽到了笑話一樣,大笑了幾聲才道:“從我敗在了表哥的手下,我就決定把我的幸福交在他的手裡了。這樣偉岸英雄的男人,是你這種女人不配擁有的。所以爲了他的榮耀,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榮耀?你以爲你和他在一起就能夠給他榮耀了?”葉冉冉也笑了兩聲,不過那笑聲又幹又啞,“一個女人能給男人的應該是愛,若是談什麼榮耀,你該做個親和使,坐下來和皇上他們談談國家大事。而不是把自己弄的根個禮物似的,在這裡靠着美人計給別人說什麼榮耀。”
娜娜塔顯然沒想到葉冉冉牙尖嘴利,最氣人的是她竟然不怕自己,還這般理直氣壯的和自己講話。
娜娜塔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忍氣的人,更不是有理講理,沒理服軟的人。在她沒有理的時候,最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動手。
所以,娜娜塔根本連想都不想,擡起手來就朝着葉冉冉打了過去。
葉冉冉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間發難,對自己動手。在她反應過來之前,那隻塗了鮮紅蔻丹的手就已經揮到了面前。掌風都刮在臉上,吹的汗毛豎起。
葉冉冉想要躲開,但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她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張開嘴巴,別讓這狠狠的一巴掌打聾了自己的耳朵。
然而,葉冉冉並沒有聽到“啪”的脆響,也沒有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反而聽到娜娜塔呵斥一聲:“你是誰?快放手。”
睜開眼睛,葉冉冉就看到祁夜擋在自己的身前,大手緊緊的鉗住了娜娜塔的手腕。而小瞳則是已經站在了娜娜塔的身後,右手成手刀的姿勢,差一點就要劈上了娜娜塔的脖頸。
娜娜塔看了看前後夾擊的兩個人,漂亮的臉蛋上顯出一絲的吃驚。她能看出自己身後的這個黑衣女子應該是傳說中的影衛。而葉冉冉有影衛,確實也出乎她的意料。
可面前這個緊緊攥着自己手腕的男人又是誰?他並沒有穿着影衛的黑衣,可那一身的冷靜與蕭殺,確實駭人。以他出手的速度來看,自己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娜娜塔不禁縮了縮手腕,有些後悔自己來的太過莽撞,竟然沒有提前打聽一下,根本就不知道葉冉冉身邊還有這樣的兩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