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天的風平浪靜之後,詭異的事情又發生了,而且,這一次,差點再要了一個人的命。Z說,唐佳他們走後,她立刻想到了要給我打電話。我讓Z不要着急,慢慢地和我說清楚。Z的情緒很激動,身體也一直顫抖着。
天已經快要黑了,病房裡很安靜,顯得陰森森的。Z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地下車庫裡的照明燈是暗着的,不僅如此,整個小區都停電了。Z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也沒有開燈,她是後來聽警方說的。
警方把查理送到醫院之後,又進了地下車庫的供電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個小區的供電間,也和地下車庫的安全通道捱得很近。警方發現,供電間是上着鎖的,但是,有了之前的經驗之後,警方隨意掏出一把大小合適的鑰匙就把鎖給打開了。
兇手故技重施,把原來的鎖砸破之後,按上了鎖芯刻痕非常簡單的鎖。警方發現,供電間裡的電閘都被關掉了,一開始,警方還在想爲什麼兇手要這麼做,整個小區停電,肯定很快就會有物業找電工到供電間查看。
也就是說,兇手或許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可以作案。
但是,警方也不傻,他們通過排查,很快搞清楚了兇手的目的。Z新住進的小區,監控攝像頭比較多,兇手作案之後,很難不留痕跡的逃走。老式的監控攝像頭是和電路連在一起的,警方推測兇手是因爲作案匆忙,想要關閉攝像頭,所以才直接把總電閘給關了。
Z說,查理倒在一個拐角裡,距離安全通道很近。查理出門是因爲劇組有事要和他商量,他是在回來的時候遇害的。Z到地下車庫的時候,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而血的邊上,倒着一個古曼童人偶。
古曼童人偶已經被警方初步認定爲作案工具,因爲上面有血。
Z告訴我,案發現場還有兩個目擊證人,多虧了他們,查理纔沒有死。據目擊證人說,他們開車進車庫的時候,地下車庫已經是一片漆黑了,他們剛下車,就聽到了查理的呼救聲,當時,他們還聽到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據他們說,當時查理應該還沒有遇害,但是很快,他們就聽到了查理的一聲慘叫。他們心裡也害怕,所以就大聲喊了起來,等他們找到查理的時候,第一時間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Z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查理出門的時候,我一直讓他要小心,沒想到他真的出事了。”
Z說,查理到地下車庫,看到照明燈突然暗下來,肯定已經有警惕性了,畢竟前一起案子,兇手就是那麼做的。查理害怕,所以才大聲呼救,多虧當時地下車庫又有別人進來,否則查理可能已經死了。
我問Z查理的情況怎麼樣,Z把醫生說的轉述給了我。查理的後腦傷口不算深,只遭到了一次打擊,搶救又及時,醫生說查理沒有什麼大礙。我點了點頭,問Z是要在醫院陪着查理,還是要回家去。
Z說她不敢一個人待着,所以準備直接待在醫院。天就快黑了,Z問我能不能留下來陪她,我想了想,沒有拒絕。Z眼睛裡的紅血絲更多了,臉色也顯得非常憔悴,但是她卻沒有要閤眼的意思。
等天徹底暗下來之後,陳凡給了我電話。
他說,現場發現的古曼童人偶上,沒有任何指紋,血跡也確定是查理的。警方查了電路斷掉之前的監控錄像,查理是在斷電三四分鐘之前進的車庫,進去之後沒多久,小區就停電了。
警方預測了一下時間,開車倒車停車的時間,差不多是三四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說,查理幾乎在一下車沒多久,兇手就實施作案了。目前,警方正在排查監控攝像頭記錄下的每一個人,這個小區比之前那個更加開放,進出小區的人也非常多,陳凡心煩意亂,說這簡直是大海撈針。
掛斷電話之後,我讓陳凡別急,繼續去幫我做之前交待他的那件事。
到深夜的時候,女星Z終於躺在另一張病牀上合上了眼睛,她太累了。
病房外面有Z的保鏢,我放心地出了病房。我到醫院外面抽了根菸,卻接到了王雅卓給我打來的電話。王雅卓說話的聲音非常小,我問她怎麼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了,王雅卓說她給羅峰打了電話,但是羅峰沒有接。
王雅卓被王鑑明關在了家裡,王鑑明還把她的手提電話都沒收了,王雅卓說她威逼利誘了一個下人很久,才終於要到一個手提電話。
王雅卓說王鑑明瘋了,求我把她救出去。
我皺了皺眉頭:“這是你們家自己的事,我沒法幫你。”
王雅卓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她說王鑑明從來沒這麼對過她,但是這次從外地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就在傍晚的時候,王雅卓找王鑑明理論,王鑑明竟然直接給了王雅卓一巴掌,王雅卓說這是王鑑明從小到大第一次打她。
我也是微微一愣,雖然王鑑明深信匿名信所說,王雅卓也確實幫助過我們,但是畢竟沒出什麼事,王鑑明不至於這麼對王雅卓。原來,王鑑明不止不讓王雅卓見羅峰和我,還不允許她見任何人。
王雅卓哭了起來,她求我一定要幫她,她很害怕。
我有些沒轍了,我和王雅卓非親非故,總不可能闖進王家把王雅卓給救出來。
我讓王雅卓不要着急,安慰她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
王雅卓哭着告訴我,王鑑明打她的時候,她都感覺王鑑明似乎想殺了她,如果不是孫煜驍他們攔着,她也不知道王鑑明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考慮了一會之後,問了王雅卓一句:“我有個辦法,你敢不敢?”
王雅卓問我是什麼辦法,我吐了兩個字給她:報警。
王雅卓猶豫了,過了很久之後,王雅卓纔回答我:“如果我報警,我爺爺會怎麼樣?”
我:“限制人身自由,你們是親人,倒不會出大問題。但是警方一直沒有理由搞你爺爺,肯定會抓着這個機會不放。”
王雅卓說,她不準備報警了。
哄了一會王雅卓之後,她終於把電話掛斷了,她說她還會找機會打電話給我,讓我一定要隨時把手提電話開着。
掛斷電話之後,我覺得一陣頭疼。
回到病房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只有一個保鏢站在病房外面,我問那保鏢怎麼回事,他說Z醒過來之後,要去上衛生間,所以其他人就跟着Z去了,但是,已經五分鐘過去了,他們還沒有回來。
我一聽,心裡有些不安,馬上朝女廁去了。
那些保鏢都站在女廁外面,醫院裡很安靜,他們不敢大聲叫,只是輕輕在女廁外面喊着Z,但是Z卻沒有任何迴應。他們這種聲音,如果Z清醒的狀況下,絕對能夠聽見,我罵了聲:“媽的,都這麼久了,你們還乾站着!”
我大聲叫了Z一聲,Z依然沒有迴應,我索性直接進了女廁。
剛進女廁,我就聽到了Z的聲音,她好像又在自言自語,我慢慢地朝着最後一間隔間去了。隔間的門沒有鎖上,只是掩着,我敲了幾下門之後,Z沒有反應,但依然在低估着什麼。
我直接把隔間的門給打開了,Z坐在馬桶上,褲子也沒有穿,下半身全露了出來。
看到Z的時候,我的背脊一陣發涼,我突然感覺Z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不再自言自語了,而是對着我,詭異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