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怨偶

小林和肖晚林的認親把這場商務應酬推上高潮,大家直喝得臉紅耳熱才散場,都有些東倒西歪了,大家紛紛表示不能去肖晚林家喝咖啡了,改日吧,改日吧!

小林從來都不善飲酒,今天多喝了幾杯,不免不勝酒力,頭開始昏昏沉沉。。肖晚林對他很關切:“小廣,你們住哪裡?我去送你們!”

江海說:“我們住某酒店,不過,我今天不回去了,正好順路去看個同學,肖副總就送林工回去得了!”

肖晚林沉吟着:“那個酒店老遠的,不如小廣就住我家吧,我們表兄弟倆個,也趁機會聊聊!”

小林沒有機會推辭和客氣,就被肖晚林拖上了車。

肖晚林細心地讓小林半躺在後排座位上,又給他拿了瓶水,他車開得很慢:“小廣,你要難受就躺下好了!”

小林對着後視鏡笑笑:“叫我小林好了,我同事朋友都這麼叫我!”

肖晚林沉默了一會兒:“小林?噢,我父親平時也這麼叫我……”

小林想起了他的名字:“那是你小名吧?我從小到大,也有好幾個同學朋友叫小林,林林啊什麼的,我們小時候,小林是很時髦的名字呢!”

肖晚林一邊開車一邊說:“其實我自己改過一次名字,我原名叫肖挽林,是挽留的那個挽,我覺得怪怪的,上大學的時候自己改了相見恨晚的晚,你說,我爸一個大學教授。怎麼給我起那麼怪的名字呢?”

小林默然,他吃不準肖晚林是明知故問地試探還是別有用心地諷刺。

肖晚林把車子開進了一個高檔社區,在地下車庫停好車。又把小林攙下來,半扶着走進電梯。小林說:“肖……表哥。我不要緊,還沒有醉得走不動……”

肖晚林笑:“別叫我表哥、表哥地,聽上去很怪!我叫你小林,你叫我晚林好了!”

肖晚林住在二十二層,是個三室二廳的大房子。裝修得很精緻。他們一進門,就有一個穿睡衣的漂亮女人從內室走出來:“肖晚林,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她看到肖晚林攙着地小林,怔了一下:“呃,你帶朋友回來了?”

肖晚林好像對她很冷淡,只是點點頭:“他是我親戚,今晚住在我們家。”

小林跟那個女人打招呼:“呃,是嫂嫂吧,我是……”

肖晚林打斷他:“快去睡吧。今天太晚了,有什麼話明天說。”

女人冷眼看着肖晚林“哼!”了一聲:“怎麼,不願意跟你親戚介紹我?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你要搞清楚。我們這婚還沒有離呢!”

小林明白了,原來這對“珠聯璧合”是“貌合神離”。看上去他們存在嚴重的婚姻問題……

他聰明地走進肖晚林給他安排地客房:“那麼我去睡了。謝謝!”,他小心地把門關了起來。

小林半夜起來去廁所的時候。看到肖晚林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內室傳來女人低低細細的哭泣聲。

第二天是週末,小林起來的時候,肖晚林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他去廚房冰箱找東西喝,發現女主人已經在廚房燒早飯了,她穿了清爽地蘋果綠套頭衫,長頭髮夾了個馬尾,很是年輕精神。她轉臉看到小林,大大方方伸出手:“認識一下吧,我叫劉艾艾,目前是肖晚林的妻子。”

她得體地微笑,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悲傷和怨憤的情緒。劉艾艾是那種很典型的北方美女,臉部線條很立體,大眼睛,細長眉毛,嘴脣豐厚圓潤,身材高挑,眼神犀利精明。

小林是個靦腆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握住劉艾艾大方伸過來的手,略一遲疑間,劉艾艾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搖了搖,笑:“你跟肖晚林是什麼親戚啊,長得那麼像,血緣關係肯定很近吧?”

小林:“呃,我們算是遠房表兄弟吧。”

劉艾艾笑嘻嘻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算是呢?”

小林紅了臉。劉艾艾看着他,噗哧一笑:“你和肖晚林真是不一樣,他啊,要是有你這麼老實就好了!”說罷,深深嘆了一口氣。

小林躊躇間,肖晚林從外面進來,他一身慢跑服,腳上穿了運動鞋,滿頭大汗:“小林,早啊!我去跑步了,一會兒我洗個澡帶你去吃早餐。”

劉艾艾接口:“不要去外面吃了,我已經在燒了,馬上就好了!”

肖晚林這纔看到在廚房忙碌的劉艾艾,想說什麼,看看一旁地小林又咽了回去。

劉艾艾的早餐做得很豐盛,肖晚林陪小林坐在餐桌旁,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劉艾艾時不時插句話,格格嬌笑,早餐氣氛很輕鬆。

小林想,也許小夫妻兩個就是鬧鬧彆扭吧,三天吵,兩天好的,還虧自己擔心了半夜呢!

早飯後,劉艾艾提議要帶小林去北京各處遊玩一下。肖晚林皺着眉頭:“艾艾,你忙你地去吧,你不是今天還要走親訪友麼?我跟小林在家裡聊聊,就不出去了!”

劉艾艾很沒有面子,她瞪着肖晚林,氣鼓鼓地:“哼,不識好歹!”起身就走了。

小林尷尬,對肖晚林說:“晚林,你不是剛結婚一年多麼,怎麼兩個人搞得這麼僵?”

肖晚林走到沙發前,坐下,點了一隻煙,深深吸了一口:“小林,你還沒有結婚吧,哥哥奉勸你一句,千萬別娶漂亮女人,漂亮女人不是禍水就是禍害!”小林想到了青青,青青也是個很美麗而知性的女人,他不同意:“你這個意見未免太偏頗了,我看嫂嫂就很好麼,又漂亮又能幹!”

肖晚林從鼻子裡冷笑一下:“女人,都會做些表面文章!”

他頭一擺:“我們不去說那些煩人地事情了,對了,小林,你不是還有個妹妹麼?她現在也在S市麼?”

小林沉默良久:“她死了,就在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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