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要攔我,小心我生氣治你的罪!”洛月儀嬌滴滴的聲音,任性蠻橫的傳來。
隨之便是赫連沛文那鄙夷不屑的哼聲:“洛月儀,你如果再這樣刁蠻下去,我敢打賭啊!你一輩子……啊!都別想嫁出去……唔!洛月儀,我要殺了你!”
柳綺琴和赫連寒雲對望着,眸中皆出現一抹無奈至極的苦笑。這兩個冤家,真是一會兒都難消停啊!
紅袖和花兒各自安慰着一方,就唯恐他們這寶貝皇子公主,真在芙蓉苑裡給打起來了。
紅袖對着那被兩個打雜的拉住的赫連沛文,笑意溫柔的安穩着氣的臉通紅的他道:“十皇子,請您息怒啊!您先消消氣成嗎?奴婢去給你泡杯茶,拿幾碟可口的點心,您先坐下來……休息會兒好不好?”
花兒這邊安慰着被她和小草拉住的洛月儀,陪着笑臉道:“月儀公主,您一看就是美麗大度的好公主呢!您別生氣了好不好,老話說生氣會變醜,公主這麼漂亮,如果變醜了……那該多可惜啊!”
柳綺琴與赫連寒雲攜手走出門,便看到了這樣一幕。兩邊人各拉着一方,而兩方人皆是臉紅脖子粗,一副咬牙瞪眼,活似要生吃了對方的憤火模樣。
柳綺琴偏頭看了赫連寒雲一眼,無奈一笑。隨之她輕嘆了聲,搖了搖頭,聲音不大不小道:“好了!你們兩個活冤家,就別再鬧了!在鬧下去,可就不用去打獵了。”
這日頭都快中午了,在鬧下去,恐怕就要吃過飯再去打獵了吧?
赫連沛文聽到她的聲音,便轉過了頭去。他眸光當落在那一身紫色箭袖裋褐的柳綺琴身上後,一雙清澄的眼睛便瞬間睜大,這是柳姐姐嗎?
但見柳綺琴一身紫色的箭袖裋褐,一條淺紫色絲帶緊束着那不盈一握的纖腰。褲腿收進那深紫色的長靴中,而在那深紫色的長靴上,還繡了一朵淡紫色的祥雲。
滿頭青絲用那紫檀鳳頭木簪高挽起,露出那飽滿光潔的額頭,清麗脫俗的小臉。整個人看起來雖然還是那般淡雅,但卻可見那眉宇間,多了一份少見的英氣。
洛月儀微皺着眉望着那一身紫衣颯爽的女子,確實啊!這個柳綺琴確實長得是好看的。可那又怎麼樣?她是不會認輸的。
柳綺琴對他們揮了下手,示意他們放開那兩個水火不容的公主皇子。
紅袖他們放開了赫連沛文和洛月儀,低頭退立在一旁。
柳綺琴步伐舒緩的走過去,站在她二人中間,雙手背後,一副夫子的模樣,微皺眉嚴肅道:“你們身爲公主皇子,雖然年紀尚小,可是這皇家儀態……卻還是需要注重下的。”
赫連沛文和洛月儀互瞪了一眼,雖有些不服氣,可還是面有羞赧的低下了頭。
柳綺琴見他們真的被她唬到了,她轉回頭去,長髮輕揚,對赫連寒雲眨眼一笑,很是得意。
赫連寒雲對於她這樣的孩子氣,只是抿脣無奈一笑,有些寵溺的搖搖頭。這個小女子,似乎心情好的時候,總是這麼孩子氣呢!
楊妙晴聽了竹秋的偷偷稟報,便帶着娥女和一衆婢女,來到了陵王府大門口:“王爺……”
赫連寒雲剛將柳綺琴扶上馬,便聽到了後面楊妙晴的呼喚聲。他回過頭去,望着那款步而來的楊妙晴,微皺了下眉頭:“是有什麼事嗎?”
楊妙晴的步子頓在了大門口,一雙小手緊攥着橘色絲帕,化着精緻妝容的小臉上,滿是悲慼:“王爺很討厭妙晴嗎?如沒事……妙晴便不可以來找王爺嗎?”
騎在那黑色駿馬上的柳綺琴,微歪過頭去,望着那一臉悲慼,低頭好像在掉着眼淚楊妙晴,脣角輕揚一笑:“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楊妙晴聽柳綺琴這樣一說,擡起頭來,緊皺眉道:“姐姐怎可這樣污衊妙晴,妙晴何時對王爺有怨恨了?”
柳綺琴脣邊的笑意很清淡,一雙盈水的眸子裡,滿是無辜道:“楊側妃,我只是見你這般楚楚惹人憐的模樣,不由得感嘆下這嬌弱美態……所以,便隨口吟了兩句詩而已!何時又有說過,你怨恨你的‘王爺’之言了呢?”
“你……”楊妙晴又惱又羞,一時竟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一雙柔情的眸子柔弱的望着赫連寒雲,微咬着嬌嫩的下脣,含淚喚了一聲:“王爺,妙晴沒有……沒有……”
不待赫連寒雲開口,柳綺琴便擡起手腕,看着纖纖皓腕上的那隻紫檀雕花木環,淡淡一笑道:“楊側妃,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陵王府的管事人,在人前撒嬌哭泣,可是非常有損威嚴的。”
“你……”楊妙晴顯然已經快被柳綺琴這個女人被氣死了,她就沒見過這麼狠毒的女人。笑面虎,不叫的狗。就只會笑得風輕雲淡,淡靜的如同一碗白水。
可事實呢?她就是個笑着殺人不見血,咬死你都還裝無辜的妖女。
柳綺琴微轉過頭去,望着那一臉憤恨的想要衝上來撕碎她的楊妙晴,眸光清淡,笑意溫雅道:“楊側妃,罵人是不對的。那怕是在心裡咒罵正室,也都算是以下犯上,有失婦德的。”
楊妙晴現在很懷疑,這個死女人是不是會讀心術?爲什麼她什麼都沒說,她也會猜到她有在心裡罵她啊?
柳綺琴不在和楊妙晴鬥法,而是轉過來俯下身,低下頭對着赫連寒雲說了句:“別忘了你妙晴妹妹這臺戲。”
隨之她便直起身來,笑容極其溫柔婉約道:“寒,我們可以走了嗎?去晚了……恐怕就打不到獵了吧?”
赫連寒雲擡頭望向那高坐在駿馬上,一臉笑意溫柔的女子。他翻身上了馬,大手摟緊了她的纖腰,將那繮繩塞到了她手裡:“拿着它,慢慢的驅繮。”
隨之他轉過頭去,對那一臉悲慼的楊妙晴略有不悅道:“妙晴,柳兒說得對,你是該慎重言行了。”
“王爺……”楊妙晴哀怨的望着赫連寒雲,當感受到對方的不悅後,便悻悻不甘的閉上了嘴。柳綺琴,這個女人還真會演戲,她以前真是瞎了眼,纔會把她這隻狼,當成是一隻溫順的羊。
赫連寒雲並沒有再理會楊妙晴的哀怨,而是緊摟着懷中人的纖腰,脣湊到她耳邊小聲的笑說:“你還真夠絕的呢?嗯?這是要斬草除根了嗎?”
柳綺琴微轉過臉去,笑意冷然道:“王爺沒聽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句話嗎?”
她既然決定要孩子,那就必須要將這些女人全逐出王府。
她可不想讓她的孩子,變成那清宮戲裡妃子爭鬥的犧牲品。
自古女人多了事便多!一山容不得二虎,一夫容不下二妻。
只要有對立的女人,只要有爭寵的戲碼,那就會有陰謀毒害。
她不可能讓她的孩子活在那陰謀毒害中,不可能讓她的孩子因爲這些黑暗,而變成像赫連寒雲這樣不敢再信人的可憐之人。
所以,這些女人一個也不能留,包括那個居心叵測的竹秋。
她,她們,通通都要遠離她的丈夫和孩子。
不要怪她心冷,只是她怕,怕因她的一時心軟而害死自己的孩子。
她,不會再讓人傷害她的孩子了,永遠都不會了。
赫連寒雲望着那眸光冷寒的女子,會心一笑,輕吻了下她的臉頰:“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爲何要這麼做。”
不是柳綺琴她心狠,而是她顧慮的比較周全。
自古以來,深宅大院中的女人因爲爭寵,沒少去害其他人的孩子。
既然柳綺琴決定要爲他生孩子,那在此之前,這個心思慎密女人,必回想盡一切辦法,剷除威脅她孩子安康的人。
呵呵!這樣想來,是不是可以說她不是不想爲他生孩子,而只是怕有了孩子卻無法保全他?
柳綺琴只是覺得赫連寒雲的笑容有些奇怪,因爲想去城外放鬆下心情,所以她並未有對他的一個笑容多糾結。她兩隻小手緊握着繮繩,似是在仔細的研究該怎麼驅繮騎馬。
赫連寒雲見她似乎對於騎馬很緊張,他笑了笑,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微微驅了下繮:“飛雲,走!”
那匹通體烏黑的駿馬,彈了彈前蹄,便開始不快不慢的前行。
柳綺琴似乎是有些害怕,她嬌小的身子,往赫連寒昀懷裡靠了靠。一雙小手,更是緊張的緊抓着繮繩。
“別怕!我在呢!”赫連寒雲脣貼近她耳後,帶着溫柔笑意的安撫着她緊張的內心。
柳綺琴雖然覺得赫連寒雲這樣將她圈在懷裡,讓她覺得很尷尬和羞赧。可是不可否認,被這樣保護似得擁抱着,讓她此刻安心了很多。這樣,她就不怕會摔下馬了。
赫連沛文秀眉微皺了下,扁了扁嘴,雖然很不高興柳姐姐和三哥共騎一乘,可是……柳姐姐又不會騎馬,不和三哥騎一匹馬,難道要和他這個小叔子騎一匹馬不成?
哼!要怪就怪他自己,誰讓當初他沒經常去柳丞相家,才讓三哥鑽了空子,娶了柳姐姐。
唉!而他,他錯過了柳姐姐,就算是再想娶柳姐姐,可是現在……三哥會可能捨得休了柳姐姐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