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橄欖石真的可以給人帶來幸福吧!”柳綺琴看着手中的釵,似是感概“被譽爲太陽石的橄欖石,驅盡一切黑暗邪惡,帶來光明美滿。”
曾幾何時,她把劉紹齊當成驅走她孤寂生命中黑暗、爲她帶來光明幸福的橄欖石。
可最後呢?最後那顆橄欖石卻失去了光澤,變成一塊如鐵的黑石,封閉了她生命中唯一透着光亮的的洞口,將她永遠的囚禁在了暗無天日的黑洞中。
赫連寒雲見她臉色忽然變得很蒼白,以爲她的病還沒好,便低下頭關心的柔聲問她“怎麼了?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柳綺琴擡起頭,偏頭看着滿眼擔憂關心,脣邊笑溫柔的男子。
他不是真溫柔,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是最無情的人。
可是,在這無助孤零感襲來的一刻,這個無情的男人,卻用他的假溫柔來陪伴着她、關心着她。
這一刻的她,如同看到了罌粟花,明知他有毒,還是將它放入了口中。
隨着咀嚼,那花汁自喉中順進心脈,沉澱入心底,似要慢慢的將她徹底腐蝕掉。
赫連寒雲見她卷睫微顫,一顆淚珠兒,便奪眶而出,自那張蒼白的面容上,蜿蜒滑下,在她尖尖的下巴處凝聚,最後一滴淚,跌落在他白皙瑩潤如玉的手背上。冰冷的淚,卻似熔岩般,灼痛了他的手,烙進了他的心底。
他瑩潤如玉的修指,輕柔的托起她的下巴,他慢慢的靠近着她,溫軟的脣,貼上了她悲傷的淚眼。輕柔的吸允着她微鹹帶苦的淚,在這一刻起,赫連寒雲不知道他是在做戲,還是假戲做了真。
溫熱溼軟的吻,輕柔的落在她的眉眼上,柳綺琴承認她的心顫動了。
可她臨死前劉紹齊的那張無情笑臉,忽然浮現在她腦海裡。不!男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他們溫柔的面具下,是傷人最深的利刃。
正陷入那份柔情中的赫連寒雲,被對方突然推開,怎麼說也有些不悅。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不快,只能溫柔輕聲的問了句“柳兒,你到底怎麼了?”
柳綺琴對上他那雙瀲灩含情的幽瞳,深如潭,黑如墨,亮如星,溫如水。這樣一雙眸子,多吸引着人沉淪啊!
她微斂眼瞼,低着頭,聲如細紋的說了句“我沒事!”她的心事,是不可對人言的。
赫連寒雲總覺得今日的柳綺琴怪怪的,情緒特別低落,神情特別悲傷,眼神更是冰冷淡漠。
趴在門口偷看的正帶勁兒的紅袖和小語,忽聽阿七的聲音傳來“賈夫人,您不能進去,真的不能進去……”
紅袖和小語轉頭看去,看到的便是一身輕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頭上斜插一支鑲嵌珍珠碧玉步搖,手持美人輕紗團扇,身段窈窕,花容俏麗,美眸隱含怒的賈憐夢正往這邊走來。
紅袖烏溜溜的眼珠兒一轉,粉脣輕勾起一抹壞笑,她拉起呆愣的小語,就迎了上去“見過賈夫人!”
小語見紅袖這個大丫鬟都行禮了,她也呆楞楞的行了個禮“見過賈夫人!”
賈憐夢美眸睨了眼平日見她無禮,今日卻如此多禮的紅袖,紅脣輕啓,語氣傲慢“柳綺琴她在嗎?”
紅袖低頭恭敬的回道“王妃在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