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喀琉斯後退一招,喀戎儘管不明所以,手中搭弦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怠慢。和他拼遠程沒有意義,也就是要發動寶具吧?而阿喀琉斯用動作回答了這一點,將手中的槍毫無準頭地投出——
翔空之星的槍尖(Diatrechon Astir Lonchi)————
“到底是——”喀戎能夠述說的言語,僅僅至此爲止而已。
戰場中無時無刻不以冷靜自誡、並加以身體力行的喀戎,此時也不由得因驚歎而僵硬地怔在了原地。那的確只是些微的一瞬而已。課那僅止一瞬的怔滯本身、實際上就足以成爲左右戰局的貽誤。
那是單純而樸素的堅實世界。說是障壁,那倒更像是將空間本身切離出來的成果。就像是,與世隔絕。
但魔力的供給並未斷絕,也即是說尚且還沒有被從原本的世界割離開來。
勁吹的風不曾息止。乍一看去就彷彿一切如故。
雖是一切如故,卻也毋庸置疑涌動着與先前相異的其他次元的感觸。
地面已不若先前的那般的石頭質感,但也並未因此而柔軟分毫。若是不慎撞上的話——即便不是骨折,恐怕也會落個神經撕裂的下場。
就算解除了這個寶具,這裡的時間也會和外界正常流動的時間點接軌吧。
希臘語真名與克洛伊在箱庭使用過的“流星之槍”相同,但與克洛伊那基本單純的靜止了時空的現象相比,這裡的氛圍凜冽了不少,因爲“王之財寶”的原典只是收錄寶具和它的性能,而寶具原本的創造使用者則在寶具中注入了自己的心像。
本就對魔術也同樣精通的喀戎,自然能理解到這一點。實際而言,這也不過是在原本的空間之上堆砌而成的空間而已。於那黑暗的牆壁之外所延展的,想必依舊是與原本無異的景緻吧。即便如此,他認爲這也不是三腳貓的魔術師能觸及的大魔術。
儘管以小櫻的見識,明白只要湊足條件,包括各種低概率條件,一個連魔術師都不是的半吊子魔術使大概也能使出這程度的招數。
“真沒想到,連魔術也已經這麼得心應手了。”喀戎不由自主地開口稱讚,聞言的阿喀琉斯臉上更是浮現了傲岸的笑容,頷首以示肯定。
“方式方法就隨便啦。這可是我爲了跟赫克托爾大叔一決勝負才塑造出的空間來的。”
赫克托爾是在特洛伊戰爭時,沒有神力,又對阿喀琉斯很棘手的對手——一邊說什麼“跟有女神加持的你爭鬥的話,叔叔我可是會挨罰的呀”一邊嬉皮笑臉地跑來跑去躲來躲去,就是不和你好好打。
因此爲了公平決鬥,才創立了這樣一個神什麼的都去見鬼,只憑借身體能力和技藝才能決勝的空間。讓赫克托爾願意戰鬥,雖然赫克托爾最後戰敗了,但那也是沒辦法的。
“那麼,老師。接受挑戰嗎?”阿喀琉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劣勢,而明白自己學生性情的喀戎也沒有再過問這點,而是——
“那是自然。但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也有件事情希望能交付給你。”
“交付?”
“阿,只要我接受挑戰,不論勝負,能把你的寶具借給我方的Servant嗎?嗯,不是單純的黑方,你應當能明白我的意思。”喀戎頓了頓,看阿喀琉斯儘管震驚了一下下,卻隨即露出了准許的表情,真切地爲此而感到高興:“那麼,你的挑戰我接受了。但是——你有勝算嗎?”
阿喀琉斯以頷首作爲迴應。根本就不會考慮什麼失敗,倒不如說,在這場戰鬥之中考慮敗北的情形纔是最大的不敬。
“那麼,最後問一句,你的Master現在沒事吧?要是在我與老師決出勝負前被幹掉的話,我可會很不爽快的。”阿喀琉斯又說。
“現在的戰場不屬於她那樣的魔術師,已經讓她到安全的地方了。”
“哈哈,這就好。我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最後作爲師生相互客套幾句,作爲相互致意的最後禮儀,便揮出的雙拳,在靜默中彼此交匯。聖盃大戰也好、Servant之類的也罷,盡數拋置腦後。除卻互通名號的拳手之外,再無他意。
“紅之Rider在此。吾名,阿喀琉斯。英雄佩琉斯之子是也。”
“黑之Archer在此。吾名,喀戎。大神克洛諾斯之子是也。”
“堂堂正正地——”
“——一決勝負!!”
在這因爲王之酒宴的不和,進而產生一系列連鎖,變得紛亂不已的戰場,也有着名爲英雄尊嚴的清流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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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雷尼亞城寨,客房——
奧爾加瑪麗正開着手腕上的聯絡器,隨時與羅曼醫生聯絡,靠那邊的宏觀監控,某些方面——比如對魔力形態的檢測,比尤格多米雷尼亞做得更好。
“剛纔那是?”某一時刻,奧爾加瑪麗感覺到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資質非常優秀的她不認爲這會是錯覺。
“可以確定的是,有複數的Servant消失了呢。”羅曼醫生說道。
“那,也不會出現空間扭曲一樣的現象啊,Laucher有何看法?”
“小亞聖盃,可能發生了某種巨大變化,不過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不能妄下結論,對不起。”某處靈體化待命中的迦爾納回覆。
“唉……知道這一點就很好了。去找一下那個叫娘娘的華夏人…………”
“啊……這樣就行了嗎~☆?”這時,房間中打開了一個光屏,“這座城堡以他們這程度的水準還挺便利啊~☆,隨時聯絡這方面。”
“娘娘嗎,這好歹也是一個相當精密的魔術工房吧,這程度不是有錢就能做得到的嗎?”奧爾加瑪麗不以爲然,尤格多米雷尼亞的城堡比起迦勒底來說算個鳥啊。
“對了對了,說正事,我的Assassin醬似乎完了呢,接下來我要離開,設法和監督者申請‘避難’,請黑方的各位繼續加油。等有無御主的Servant再聯絡啦~☆”娘娘笑笑說。
“什麼!”奧爾加瑪麗本來是翹着二郎腿坐着的,驚得不由站起,由於兩腿打叉差點摔倒…………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