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現你說的這兩種情況,數目超出的話我們就另行安排,保證會得到相同的待遇,而若是抓到的爲一千倍數的話,根據超過的倍數,我們就送上鸞香水榭的綠金令,可享受同等次數的貴客服務。”
綠金令,那可是鸞香水榭中最具權重的賓客才能得到的,不僅是要有錢有勢,還得有模有才。擁有了它,進出鸞香水榭完全不受任何阻攔,自然,也可以得到‘樂不思蜀’的優待。
“好,一言爲定。”
話聲才起,小研就開始尋覓,可等到話音都盡數消散了,它還是沒有找出那聲音的源頭到底是在哪?她爲修者,按理來說這聽音辨位的本領,應該是超強的。
“難道是因爲這兒的嘈雜聲是在是太大,干擾了我神識的識別能力?”小研找了這麼一個理由,來作爲找不到那聲音來源的藉口。
等回到樓閣之中後,當媚娘問起賽制的事辦得如何的時候,她才覺得那聲音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具體是哪又說不上來。
媚娘見她眼神飄忽不定的樣子,就問了句:“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小研怕被媚娘說她大驚小怪,定了定神,說:“沒事,都挺順利的。”
媚娘看她說話時,小指頭一直在摩挲着衣襟,就知道她在說謊,但也沒有去揭穿她,而是轉而說道:“你也去魅嶺一趟,山精怪的紫精元要新鮮的纔好,他們每捉一隻,你就在現場收取一隻的紫精元。”
“嗯。”小研答應之後就退下了,但心中卻還是想着那來歷不明的聲音。
茗辰在牀上躺了大半日,直到斜陽射進了窗口,才恍恍惚惚地從睡夢中醒過來。可沒想到,一翻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亭立在牀邊,眉黛含翠,玉顏嬌容的一女子。
見茗辰起來,女子連忙從身後端來金盆溼帕,輕換了一聲,“公子醒了?我是族長派來伺候公子起居的。”說着,就要伺候他穿衣洗臉。
茗辰趕快從他手裡接過溼帕,就着盆中的水洗漱了一翻。又看見她手裡捧着一件深褐色長衫。
“這?”茗辰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我族首席客卿的冠服,族長特別交代了,說公子醒了,就讓你穿着這身衣服去她寢宮見她。”
茗辰順手接過,於手中一展,後肩一甩,長衫就如同一雙羽翼般,附在他身上,頓時,茗辰突然覺得神情氣爽,心中強按着的那股血脈悸動,也完全消失了。“這衣服,看來是有隔絕這魅宮魅術的作用。”茗辰在心裡說道。
不知道這女子是不是在這魅宮中待時間長了,好久沒跟男子單獨呆在一起,見茗辰剛纔穿衣的模樣,眼中突然就放光,大腦開始了奇思異想,一直到茗辰衣釦都扣齊了,她還處於神遊狀態。
“怎麼了?姑娘?”茗辰用手在她眼前反覆晃了晃。
“哦,沒…沒什麼?公子…公子有事嗎?”
“不是說要去覲見族長嗎?我衣冠已整理好了,走吧?”
女子這才一個激靈,轉過身去,走在前面給茗辰帶路。微微低頭的臉上是一片少女的霓紅。
到了寢殿門口,女子止步,示意茗辰自己進去。
茗辰推門走進,撲面而來的是一種清蓮特有的酥香,眼睛透過一層又一層的紅紗帳,看到的是一具影影綽綽的細腰柳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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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茗辰心神一動,雙眼一瞪,馬上將身體從正對着細腰柳體的那面給轉過來。
剛纔他看到的是一具全裸着的玉體。
“茗辰前來覲見族長,無疑冒犯,還望族長恕罪。”
魅音揮出一隻手,所有紅紗帳全都自動捲起,慢踩着步搖走近茗辰。纖纖玉指劃過茗辰的脖子,茗辰不覺,後退了幾步。
“我魅族向來如此,茗公子何罪之有?”
茗辰知道他話中的‘向來日此’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魅族之所以冠名魅族,自然是與這‘魅’字有着很深的淵源。魅者,媚也惑也。這不光於她們本族大多數女子所修行的魅術有關,還在於魅族的女性,骨子裡天生就透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風情。這種風情,對所有男修都是難以抗拒、無法自拔的。
並且魅族的女修們,向來都很擅長於利用她們這種天賦,使得無盡的男性成爲她們的裙下之臣。
見茗辰退了幾步,魅音又跟着向他靠近了幾步。
茗辰只覺得一股濃郁的體香涌進口鼻之中,全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了起來,喉嚨中止不住地咽口水。接着,又閉着眼再退了幾步。
“族長若是沒有別的事,我改日再來。”說着,提着步就朝着大門走去。
可是魅音明顯是一副‘吃定他’的神情,眼光一凝,房門就緊緊地閉在了一起。
“讓你來,自然是有事,可沒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連正眼相看都沒有。”
茗辰心中暗叫一聲苦,這種裸體相見之事,也許在魅音看來,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可他自跟隨尚老先生以來,學的都是人族所謂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可眼下這場景,在尚老先生看來,簡直就是有悖倫理,不堪入目。
雖然他師傅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族長見諒,我自小跟隨恩師,學得都是人族的倫理體系,家師常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茗辰謹記於心,不敢有半點逾越,還望魅音能夠體諒。”
“哼!”魅音轉過身去,“迂腐,聖地神都都被滅了,居然還守着這一套,難爲公子一血氣方剛的男兒身,卻受着這樣的束縛。”說着,魅音又伸着纖纖玉指,從茗辰的峰俊的臉上劃過。茗辰自然而然地,又退了幾步。
不過,這次魅音沒有再走近他,而是朝着後背勾了勾中指,一件半透的玉錦寬衣從架上飄附在了她身上。“可以了,你可以睜開眼睛看我了。”
茗辰心有餘悸,不敢立刻就全睜開眼,只敢睜開半隻,等看到魅音雙腳間留有衣裳垂落的下襬時,才確信魅音沒有騙他,已經穿上了衣服,這纔將雙眼全部張開。
第一眼看到的,是魅音留在脣邊的嘲笑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族長莫怪。”茗辰也不知道這會兒,他該說些什麼纔好。
“不用怪了,你坐吧。”魅音指給茗辰一楠木椅,自己走向主位的臥榻。待身體完全躺在上面,單手撐着下巴,纔開口對茗辰說道:
“讓你來,只是想讓你把今天早上沒說完的話說完。”
茗辰平復了血脈的沸騰,纔回說道:“族長信嗎?”
“信什麼?”
“信我?還是信長老院裡面的他們?”
“我不信他們,但更不信你。”
不信他們,是因爲魅宮與長老院、白候府,這些年來相互暗算,彼此之間,明面上她雖然還是一統魅族六十幾個族系的唯一族首,但實際,卻是積怨已深。以此爲基礎,魅音有理由相信長老院會去私自結交魂獄,違背祖宗遺訓。
而更不信茗辰則是因爲,他不過一外來之客,但今早所當着她和白候說的話,可是牽扯到了魅族的根基,長老院。
她不可能憑他一面之詞,就動用她族首諭令,號召族系,剿滅長老院。並且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要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內部之間這種程度的鬥爭,魅族的實力肯定會遭受重創。到時候,難保不會遭受他族的後手。
不過若是說魅音完全不信茗辰,那也說不過去,若是真的一點也不信,又何必授予他這首席客卿的職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