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終於醒了。”雪冥連忙去扶起茗辰的身體。
“你呢?你怎麼樣了?”茗辰反問,他的記憶只定格在雪冥倒下的那一瞬間,那一刻他以爲雪冥已經…
冥辰錘了錘胸口,“我沒事,好着呢!”
“那女煞呢?”
“死在雪冥的鐵盾下了。”寒衣開口說道。
“我厲害吧,二哥,神闕境的武修都死在我手中了。”
茗辰聽了這話後,一臉的驚異,完全沒想到那煞女居然被茗辰斬殺了。不過,顯然,在場的不止一個和他持有這樣的想法,寒衣看向雪冥的眼神也帶有深深地質疑。
他自己或許有着阻攔七煞、越境對戰的能力,但以他初入神道級的實力,就算配合着劍勢,要想斬殺一個神道級第三神合境,神闕境的修者,是完全做不到的。
要知道,神道級的六大神合境(神泉、神橋、神闕、神樞、神陽、神虛)中境與境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每升一境,都是要獲得天地認可,是要渡劫的。
並且不僅如此,寒衣剛纔查看過那女煞的死狀,鐵盾直插腰間,直接斬她內海。可見,當時的這一招,是一擊致命,她連反抗躲閃的餘地都沒有。
雪冥以對應武修靈級四段的修爲,越級斬殺神闕境修者已經是天方夜譚,而這可是一擊致命,活活將對方逼得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這哪是什麼天方夜談,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雪冥一看他倆這種猜疑自己的眼神,頓時就不爽了。他可不向被他倆看扁了,尤其是小他一歲的二哥茗辰。
的確,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沒想到自己那拼勁全身力氣的最後一招居然有那麼強的威力,但他的的確確做到了這一點,那插入女煞腰部的鐵盾,就是證明。
鐵盾的材質加入了九淵隕鐵,這樣一種稀缺無幾的材質最會認主,要是執器者沒有那種和它產生共鳴的介質,它是不可能被使喚的。
而當初在煉造它時,寒衣將這連接鐵盾和執器者之間的介質,選用了雪冥的血脈,除非是他和他的後代,否則,是沒有修者能夠使喚這鐵盾的。
所以那直插腰部的一招,絕對是雪冥使出的,就算是深有疑慮的寒衣也不能否認這一點。
“愛信就信,不信拉倒,反正就是我斬殺的,你倆誰都不能搶了我這功勞。”雪冥開啓渾不講理的模式。
“還功勞,難道你還想向我們索要獎勵不成?”茗辰問。
“我呢,作爲三弟,就大方一點,不和你們斤斤計較了,你倆什麼都不用給,但大哥下次見到我二叔時,應該知道該說什麼。”
茗辰一臉懵地看着他倆。
“炎二叔說了,何時他有能力斬殺神道級修者,他何時可以不受管制,凡事可以自己做主,再也不必徵得他的同意。”寒衣解釋道。
茗辰迴應了一聲,“哦!”之後,隨即就站了起來。
“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撐得住嗎?”寒衣問茗辰。
“沒事,撐得住,三弟將我護得很好,之所以昏睡過去想必是因爲受到些許煞氣的侵蝕,不礙事的。”
他一說護得好,雪冥就有些慚愧了,他記得在他閉眼的前一幕,二哥被煞女扼住喉嚨,全身顫慄的情形。
只可惜他沒能看到後面變了樣的茗辰。
“大哥你呢,你是如何從那六煞的手中逃出的?”
“我將他們引入了九階煞級精獸的老窩,趁着混亂,就逃了出來,想必,此刻他們還和那上百條煞獸糾纏在一起。”
“上百條?大哥你夠狠的呀!!”上百條九階煞級精獸,那是個什麼概念,那對應的可是上百個武修神道級,神橋境的修者,雪冥光是想想,就已經爲他們捏了一把汗。
“嗯?夠狠的?這是你和我說話該有的態度嗎?”寒衣眼睛往雪冥身上一盯,他頓時骨頭就軟了。
“不過,就算他們能安然無恙地逃出來,也會累得半死,如果再看到這女煞的屍體,想着從此七煞之閻轉眼就變成了六煞之閻,不覺也會氣得半死。一時半會兒,是沒有那精力追殺我們的了。”寒衣戲謔地說道。
“嗯。”茗辰在心裡一邊掐算着時間,一邊想着爲什麼魂獄獵神級殺手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現在天已見明,想必媚娘他們已經在朝着這個地方趕,再有半個時辰,就會到達此地,而隨之而來的肯定就是白候府和魅族長老院。
魂獄獵神級殺手連他們名字都叫不出,出現在這,說明所獵殺的目的絕對不是他們,而這目的只有兩個可能:一,媚娘。
魂使之死,魂獄不可能不懷疑鸞香水榭,媚娘身爲樓主,觸碰到他們利益,自然是要除去。
二,白候。
長老院既然和魂獄秘密來往多年,說明奪取魅族首位的計劃已經醞釀多年,雖說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要除去魅音。但長老院那幫老傢伙可不是傻子,魅音一族之首,如此冒進地先除去她,魅族內部絕對會先大亂起來。不僅如此,那些個表面依附魅族的家族派系,絕對也會抓住這個時機,反撲魅族。
並且就算先除了魅音,族首這個位置也不一定會朝着長老院這個方向傾。要知道,還有一個白候府的存在,並且按照魅族制衡的祖例,爲了不讓長老院一家獨大,別的魅族族系很有可能會朝着白候府靠攏,助他登上族首之位。
這羣族系,若是放在平時就是一盤散沙,成不了什麼大事,但聚沙可以成塔,若是全部都倒向白侯府,那麼到頭來長老院豈不是打不着狐狸,還惹來魂獄那一身騷?
所以,與其讓白候日後坐享其成,還不如現在在這魅嶺中解決了他,不僅免除了日後的禍患,還能嫁禍給已經先一步到此的魅音。到時候,長老院以此爲藉口,給魅音安上一個謀殺族系旁支的罪名,師出有名,殺了魅音,族首之位自然是水到渠成。就算是族中衆繫有不和之言,沒了魅音,沒了白候,他們就等於沒了頭,沒有頭的烏合之衆,是不足爲慮的。
“如果七煞此次的目的是白侯,那長老院和魂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茗辰在心裡說道。
“可如果真如自己所料,無論魅娘也好,白侯也罷,那豈不是說七煞必須保證,他們所要獵殺的目標,必須出現在這魅嶺之中?可他們又從何而知此次的目標一定會出現在此地呢?”茗辰在心中問自己。
靈光一閃,原來如此。魂獄的某些想法,和自己居然不謀而合。
藏於這魅嶺第十二道山攔處的皆字秘,絕對已經被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的魂獄探知到了,若是對付白侯,將次消息不着痕跡地透給白候府,不怕白候不來魅嶺;而若是對付媚娘,將這消息也傳向所有天魅城的修士,以皆字謎的吸引力,不怕媚娘不來。
而魅音的身邊 絕對有投靠魂獄的修者,不然,他們也做不到殺了白候,嫁禍魅音這一步。
“棋走得很好,只不過你們漏算了我。”茗辰透過晨曉,是一片灰濛。
“二哥,什麼棋,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雪冥不知道爲什麼茗辰會莫名其妙地來這麼一句話。
“聽不懂就對了,不是告訴過你嗎?你二哥心思深着呢。”寒衣說道。
茗辰看雪冥不明所以,想着自己剛纔的推測沒有涉及到天極門的什麼秘密,就算他們知道有媚娘這個武修,也沒什麼,所以覺得說說也無妨,可剛要開口,就被寒衣出口打斷了。
“時間緊迫,你要做什麼就快做,做完立刻動身,現在已經過了一夜,你可是隻有五天的時間。”
茗辰的確是有事要做,“大哥,我想借你之手將我這四份消息傳出去。”說着,掌心的手紋已經遊動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寒鴉此刻不宜出現,自己內海的靈蘊也已全部用完,所以茗辰只好藉助寒衣的手,將這四份同樣的消息,傳給媚娘、白候、魅漓和他那半個師傅。
寒衣接過他手中的文字,從頭到尾快速掃了一遍,雪冥也想看茗辰寫了些什麼,可頭剛湊上去,寒衣就呵斥了他兩句:“沒見過傳消息嗎?有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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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冥看他呵聲厲氣的,憋着氣回了一句,“這麼小氣幹嘛,還大哥呢,不看就不看。”
照着上面的方位傳出後,三者又繼續朝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