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裡蘇桃一直白子墨一直緊緊的拉着蘇桃的手,見白子墨手上力氣不小,看來胸口的傷無大礙,蘇桃總算是舒了口氣。
她索性坐在白子墨身邊兒,往後一靠,靠在馬車壁,任由白子墨這麼拉着她。
閒來無聊,一抖耳朵,她猛地發現自己頭頂上還頂着一對兒毛茸茸的小狐狸耳朵呢。
她急忙催動體內的妖力,可是一動,心口十分的疼,她急忙不敢再多用妖力。
如此看來她體內的妖力一定是因爲之前金網還有那四個老道士的結界有所損傷,如今只能等回到王府,看能不能聯繫到大師兄或是小師兄問一問。
只是她如今要進王府,頭上頂着這兩個耳朵也不是辦法,蘇桃愁得來回尋找,突然眼前一亮。
她想了想把一旁的一塊兒桌布扯下,一手披在頭頂。
這桌布是清新淡雅的白色,小碎花,雖然罩在頭上樣子有些雷,不過好在被人指着鼻子說是妖來的要好。
一會兒要是有人問起她就說自己頭疼受不了風好了。
如此一想,蘇桃頓覺自己甚是聰明,還滿意的用另一隻手擺弄擺弄,希望不要看起來像個村姑似的。
車伕怕顛簸到馬車裡的兩人,駕駛的十分的平穩,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的小廝招呼一聲,便掀開了簾子。
而幾乎被搶來的老大夫此刻也被白子墨的護衛拎上了車。
這老大夫是仁王府一直用的世襲大夫,但是年歲過大,腿腳不太好,這一路被這護衛拎上馬就疾馳過來。
這老大夫才一下馬,雙腿就亂了,要不是一直被這個人高馬大的護衛拎着,早就腿軟的跪在地上了。
這侍衛第一眼看見蘇桃這造型,愣了愣,猛地想起她之前頭上有耳朵,瞬間明白她爲什麼這麼做,急忙低下頭不敢在亂看,省的逾越了。
倒是這老大夫沒有絲毫驚訝,他喘了喘氣,粗糙的手順了順自己的胸,緩了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話來。
“姑娘好,不知王爺現在情況……咳咳……”
“老人家您先順順氣兒,子墨在裡面躺着,我剛剛給他把了一下脈,脈象還算平穩,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蘇桃雖然這麼說,但是沒有確保萬無一失之時,她還是不能放心,隨即側了側身,讓出地方,讓老大夫上了車。
這老大夫看起來有六十歲左右,頭髮花白,卻雙目炯炯有神,整個人帶着一股超然之氣,一看便不是凡夫俗子。
他微微點了點頭,禮貌周全,然後提着箱子上往馬車裡進。
可是此時蘇桃的手還被白子墨死死的拉住,蘇桃有些不好意思的掙了掙,居然沒有睜開。
這老大夫一瞧,和藹一笑:“無礙,我把殿下另一隻手便可,莫讓殿下不安心,以免弄巧成拙。”
“有勞了。”蘇桃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頭,臉微微泛紅。
這老大夫也不敢怠慢,直接拿起白子墨的左手,直接探了探脈。
蘇桃急忙轉頭緊緊的盯着這老大夫,就怕在他臉上看見一絲爲難的神色。
好在這老大夫一直閉着眼,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看起來反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
過了能有一刻,久到蘇桃被白子墨握着的手都微微出了一層薄汗,這老大夫才睜開眼睛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殿下無大礙,只是之前受過重傷,沒有好好調理,這次又受了劍上,算是傷上加傷動了氣血,不過悉心調理數月便能無大礙,姑娘不用擔心。”
這老大夫前面說的嚇得蘇桃腿都軟了,還以爲這傷上加傷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弄了半天只要細心修養便可,她緊繃的神經和身體才舒展開。
“只不過這劍傷還是現在處理的好,不知姑娘方不方便在此?”這老大夫說着便要去解開白子墨的衣襟,爲他擦拭包紮。
蘇桃算是現代女性,看看男子的小胸脯自然覺得沒什麼,她因爲心急一時間也忘了,這是堪比古代的世界。
簡直是沒經過大腦就開了口:“沒事兒,我幫您。”
說完,當她看見這老大夫脣邊的笑意,她才後知後覺自己這麼未免有些太不矜持了。
只不過此刻話以出口,她一個現代女性怕什麼,再者放着白子墨自己在這兒,她也不會放心。
如此一想,她剛剛萎蔫的精神瞬間又振奮起來,小狐狸耳朵也跟着抖啊抖,差點兒在她自制的頭巾下拱起來。
“那就勞煩姑娘幫老夫打個下手了,這樣處理起來也能快些,省的讓殿下着涼了。”
這老大夫除了起初的一點兒八卦心態,立馬又恢復了醫者的心,表情嚴肅的從他的藥箱裡拿出瓶瓶罐罐。
“先幫殿下把上衣脫下,露出傷口,老夫簡單的爲殿下處理一下。”
蘇桃本來蓄勢待發的,滿腔幹勁兒,只是一聽要脫人衣服,眨了眨眼睛,想要用眼神兒告訴這老大夫,這麼做真的好嗎。
只可惜這老大夫正在專心致志的配置傷藥,看都沒看蘇桃一眼,自然無法讀懂她眼神兒傳遞的欣喜。
蘇桃尷尬的吞了口口水,最後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架勢,用力掙開白子墨拉着自己的手,兩手放在白子墨衣襟上,用力一扯。
只是這力度沒有掌控好,這一扯,雖然把衣服扯開了,卻也把衣服扯爛了。
蘇桃聽着聲音,睜開眼看着手下如玉一般的肌膚,很沒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小桃,你這是?”
蘇桃剛要收回手,突然聽見身旁虛弱的聲音,她一愣,低頭一看,便對上白子墨詫異的雙眼。
“啊?啊!啊……”她嚇得立馬鬆了手,縮到一邊兒,“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她剛剛那樣也太過於女漢子了,就好像要強了他一般,怎麼解釋說是爲了給他脫衣服上藥呢。
想到這兒,蘇桃急忙求救一般轉頭看向背對着他倆的老大夫。
這老大夫置若罔聞,手上的藥已經配置好了,塗抹在柔軟的棉布上,他轉過頭,好像沒看見兩人的尷尬似的,自顧自的行了一個禮。
“殿下醒了?傷口不深,容老夫給您塗抹傷藥。”
“有勞了。”白子墨撐着馬車,支起半個身子,蘇桃心裡還覺得尷尬,可是看着白子墨費力的樣子,還是伸手扶着他。
只可惜因爲害羞、不好意思外加尷尬,眼睛不敢忘白子墨身上瞟,手沒放好位置,直接碰到了他露在外面的胸。
入手皮膚緊緻絲滑,立馬讓蘇桃想起現代廣告來,手一抖,急忙把手收回來,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白子墨嘴角含着一抹溫柔寵溺的笑意,怕蘇桃覺得不好意思,沒有直直的看着她,只用餘光一直注意着她。
目光掃到她頭上的那條桌布,嘴角的笑意更大,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蘇桃的頭,手指碰到桌布下柔軟的耳朵,激得蘇桃身體一顫。
小耳朵被人碰到,蘇桃的臉更加的紅了,是轉頭去看白子墨也不是,不轉頭看也不是。
最後還是白子墨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小桃,你胸口的傷不要緊嗎?我讓阿金給你找一個女大夫吧。”
“啊?”
她愣愣的看着白子墨,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胸,蘇桃這纔想起來,之前景逸之的劍尖劃破了她胸前的肌膚。
不過只是微微碰了一下,估計也就是破了皮,她也就沒在意。
可是這個位置?正好是兩胸中間的位置,這個地方頗爲尷尬,被白子墨這麼直勾勾的盯着,饒是蘇桃這個現代女性她也有點兒受不住。
不由得下意識的單手環住自己的胸:“沒……沒事兒,一會兒回家自己塗點兒藥就好了!”
“回家?”白子墨沒想到蘇桃能說出回家這兩字,臉上的表情因爲詫異而有瞬間的凝結。
蘇桃只是下意識的一說,回家,這回她可不是扒人家衣服這麼簡單了,這第二層意思可是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嫁過去了。
雖然白子墨一直想要娶她,可是她這麼不矜持,是不是太臉大了,而且看白子墨這怔愣的樣子,估計自己把人家嚇到了吧!
蘇桃有些尷尬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剛想解釋一下自己剛剛的話,哪知白子墨卻突然伸出手拉住蘇桃的手。
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燦爛,聲音明顯都逾越一分:“嗯,回家。”
蘇桃原本不好意思,但是感覺到白子墨握着自己的手傳來的溫度,感覺到他因爲激動微微顫抖的手。
那一絲不好意思的情緒似乎瞬間都消失了,這可是她未來的丈夫,這麼一想,心裡暖暖的。
有這麼一個爲他萬般着想、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夫君,她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蘇桃隨即大方的擡起頭,直視着白子墨的眼睛,也扯開一個明媚的笑容:“嗯,我們回家。”
“咳咳!”
蘇桃和白子墨兩人正含情脈脈的互相對視,突然一聽着咳嗽聲纔想起來,還有一個老大夫爲他包紮傷口呢。
兩人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兒,不過相互牽着的手卻並沒有鬆開,白子墨反而更加用力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掙扎開。
“殿下的傷,老夫已經簡單的處理好了,帶回去擦拭乾淨,第二日換藥即可。”
“聽殿下和姑娘的對話,姑娘可是也受了劍傷,老夫這裡有藥,姑娘回去可檢查一下傷勢。”
“如不嚴重只是破皮塗抹老夫這藥即可,不會留下疤痕,如若嚴重,還請請女醫師爲姑娘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