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混沌

原本在非常長的時間裡,裡雍所認識的“歷史”就是這麼回事。

初代魔王興風作浪,危害人類,然後初代勇者挺身而出,孤身與煞羣進行了長久的較量,最後在消滅初代魔王后,那位“起源之勇者”也在回到了“聖都”後便立即與世長辭了。

自那個時代開始,人類與煞羣,或者說是魔王與勇者間就彷彿陷入了一個不斷輪迴的死衚衕,不斷重複着所羅門與奧古斯都的事蹟,有時候是魔王方勝利,有時候是勇者方勝利......

如果按照人類留下的歷史記載來看的話,這個故事原本就是這麼的單純,這麼的樸實無華,就像是街邊爛俗的地攤小說一樣。

這個故事裡面,本應該沒有宮廷劇般的勾心鬥角,也沒有狗血劇的愛恨情仇,更沒有讓人頭皮發麻的陰謀詭計,只是講述着兩個種族,兩位強者間你死我活的天命輪迴罷了。

“可惡......如果真的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然而,就在看完了這份“所羅門手稿”後,裡雍頓時有一種天都塌了的感覺。

他突然覺得,自己過去認爲理所當然的很多東西都變了模樣,黑與白的界限也不再那麼清晰,就像是蛋白和蛋黃攪和在了一起,再也無法將其完整的分離開來。

所羅門的記錄是真的。首先,裡雍在看完這份手稿後根本就沒有懷疑過真假的問題。

以所羅門王的情況來看,在他那個年代,毫無疑問這位初代魔王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完全找不到他要在這樣一份記錄上弄虛作假的可能,而且手稿的字跡和寫作習慣也從頭到尾始終如一,基本也排除了後來被人篡改的情況。

等等,讓我再整理一下......裡雍坐在那張可能是所羅門當年使用的書桌前,心中不斷的思考着。

如果這份手稿記載沒錯的話,那麼當年的情況是所羅門對人類並無敵意,而且煞羣在沒有人類的世界裡也存活的好好的,根本不需要與人類發生全面的衝突。

並且,奧古斯都應該也很快發現了這點,所以兩人的關係從開始的敵對迅速變成了友人,甚至還一起出外去進行某些活動,顯然奧古斯都根本沒把自己“勇者”的身份看的太重,也不認爲自己必須跟“魔王”鬥個你死我活。

但是很顯然,所羅門並不認爲奧古斯都所說的關於他的身世,也就是“邪神眷屬”的說法是正確的,所以他打算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去尋找線索。

於是跟奧古斯都一起收集了“十種原質”,也就是十件“擁有超凡力量的武器”後,所羅門和奧古斯都帶着那隻小蛇“羽蛇神”一起前往了“起源之地”,也就是所謂的“伊甸”。

最後,記載到這裡就結束了,很顯然,那位偉大的所羅門王再也沒有回到這座“永冬城”,他就像是人類方記載的那樣死在了某個地方,很可能就是“起源之地”內。

當他們這趟“伊甸之旅”結束後的記載,裡雍倒是曾經從很多地方看過,“所羅門王”死在了與勇者的最終決戰之地,“羽蛇神”陷入瘋狂狀態並被二代魔王封印,奧古斯都負傷回到“聖都”後隔天就去世了,這就是那三位同行者的最後結局......

那麼就在這時,裡雍的面前出現了幾個疑問,他們到底在“起源之地”見到了什麼?爲什麼造成了兩死一瘋的後果?還有“十種原質”又是什麼?

“對了!所謂的“起源之地”,很可能是上次我跟薇爾莉特偶然間闖進去的那個地方,那裡正好漂浮着十種不同材質的“星星”!而這些星星跟《荷魯斯之眼》作爲章節的十種寶石几乎完全一致!”

瞬間,裡雍回想起了半年前他在“無盡海域”那個放着“第七壁畫”的地方跟泰哈撒交手後,因爲意外而被傳送到的那個空間,那裡當時有個聲音告訴他前方是“起源之地”,而且提醒他不要朝那邊走。

這樣看來,當時我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通往“起源之地”的道路,那十種星星就是代表着“十種原質”,但是那十種原質的本體都已經化作了“威力強大的武器”!所以我沒法進去,但那個聲音又是什麼人呢?

“啊啊啊啊!越來越弄不清楚了!”

裡雍嘆了口氣,從那張有着悠久歷史的書桌旁站了起來,在自己的腦子爆炸前離開了這個秘密書房,朝着自己的寢室走去。

在他看來,因爲那一切的歷史都太過久遠的緣故,想要單憑自己手頭上擁有的線索去推斷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也就是說需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而至今爲止,裡雍能夠想到的能變成線索,甚至是變成解開謎團的關鍵的東西,也就只有《荷魯斯之眼》了。

今天之前,裡雍一直認爲《荷魯斯之眼》只是那位傳說中的“先驅”爲了公開自己的發現而留下的著作,但在聯繫了“所羅門手稿”和一些其他的發現後,裡雍可以斷定荷魯斯當年的發現一定不止這些。

因爲很顯然的就是《荷魯斯之眼》十個章節所指代的那些寶石,除非在當年荷魯斯行文時出現了天大的巧合,否則那有極大的概率是在暗示“十大原質”的存在。

也就是說,荷魯斯身爲一名對這個世界有着最充分了解的人類,他或許也曾經瞭解過,甚至是追尋過這些當年所羅門王和奧古斯都曾經追尋過的東西,甚至可能有了某些發現。

但是,顯然這些發現卻不能公開,所以這位“先驅”才這麼躲躲藏藏的留下了暗示,希望後人能夠對此有所警覺。

並且還有一點值得深思的是,荷魯斯明明尋找到了全部的十幅壁畫,但卻刻意隱藏了其中的“七幅”的真跡所在的位置,他只是在開頭公佈了最開始尋得的三幅,就不再對外公佈真跡的具體情況。

這一舉動,被絕大多數的人們認爲是荷魯斯當時年老昏庸,想將這些壁畫當做他私人的展覽而不對外公開,可是在這時的裡雍看來,這個舉動或許還隱藏着另外的深意......

“殿下?您終於出來了,有加密信件傳來!”

然而,就在裡雍頭暈腦脹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後,夏妃卻早已在此等待着他,並且立即遞上了一個印着“黑色翅膀印記”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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