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歐若拉,你這傢伙爲啥在這時候跑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呢?明明正需要你這個智囊來給我指點迷津啊.......
裡雍的手上無意識地翻着《荷魯斯之眼》,但他的心神卻顯然無比紛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
撕拉.......但就在這時,這本厚厚的書籍在那隻手掌的翻動下突然有一張羊皮紙落到了外面,被狂亂的風雪吹得飛了出去。
恩?我翻書有翻得這麼用力嗎?紙張都飛了?
瞬間,裡雍的身影連忙追了上去,趕在那張紙飛到遠方之前將其截了下來,打算將其塞回書裡去。
“恩?不對吧?這張紙好像不是這本書裡的?這是?”
但直到這時,裡雍才發現手中拿着的那張羊皮紙不但在材質上和《荷魯斯之眼》截然不同,而且上面也是一堆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鬼畫符,根本就不像是書裡的一部分。
哦對了,記起來了,這不是之前被我拿來當書籤的玩意嗎?好像是從所羅門王的那些日記裡找到的。
揣着書本想了一會兒後,裡雍終於想到了這張羊皮紙的來路,似乎是他當年在自己房間的密室裡發現“所羅門王的日記”後,從裡面同時還找到了三張像是鬼畫符一樣的羊皮紙。
由於不知道這三張紙是幹嘛的,當時還在讀着《荷魯斯之眼》的裡雍就把它們當做書籤塞在書裡頭,用來記錄自己曾經比較在意的一些書頁。
重新翻了一遍《荷魯斯之眼》後,他果然從這厚到足以砸死人的書裡找到了另外兩張羊皮紙,但即便如此,現在裡雍也還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乾脆還是一股腦將其塞回了書本之內........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歐若拉才行,不過她說有要緊事的時候才能叫她回來,現在壁畫的事叫要緊事嗎?”
回到了“永恆之柱”之內的營寨後,裡雍將手中的《荷魯斯之眼》交給了斯奈普讓其代爲保管,而自己則是思考起了關於那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極光老太婆的事。
“殿下,您似乎有些煩心事?”
這時,夏妃的身影從後方走了過來,當裡雍回來的時候她就率先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過來時卻看到他捂着腦袋好像很頭疼的樣子。
夏妃啊.......對了,關於歐若拉爲什麼會突然跑掉這件事不如諮詢一下他人的意見好了,說不定會有什麼奇效呢?
於是乎,裡雍就拉着這位最有女人味也最通女人心的後宮妃嬪開始說起了關於歐若拉的事,比如她爲什麼會突然跑掉啦,而且說變臉就變臉啦,不遇到重大事不能聯繫她啦什麼的。
“殿下啊殿下.......妾身對於您的粗大神經真是.......真是無話可說了。”
聽了裡雍的話後,夏妃的臉上出現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她雖然早就知道這位魔王殿下的情商十分低下,但也沒想到會低到這種地步。
不過話說回來也的確如此,當年夏妃自己也是多方引誘,要不是最後迫不得已採取了直接爬上牀去生米煮成熟飯的手段的話,估計到現在那木頭腦袋也沒轉過彎來.......
“這話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歐若拉顯然是因爲妾身的事而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但她又無法直面這份感情,所以才選擇了離開,這還需要解釋嗎?”
“感情?等等?你的意思是.......歐若拉她.......她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
是男女的那種意思?瞬間,裡雍全身猛地一僵,他一直以來都將歐若拉當做自己最好的良師益友,實際上並未想過什麼其他的東西,此時被夏妃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後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原本里雍就不是那種真的很好女色的類型,再加上歐若拉不但身份高高在上,而且天生自帶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想過會跟那位極光賢者發展出什麼超越友誼的關係。
但仔細想一下的話,兩人之間的關係着實有些尷尬,他們的親密程度和互相信賴程度早就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程度,即便戀人、夫妻也不過如此,可是偏偏他們在被別人提醒之前卻對此毫無察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跟她好好談談,但這樣叫她回來的話會不會惹她生氣啊?”
想到這裡,裡雍苦惱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以歐若拉有着極強的自尊心,如果因爲這些事呼喚她回來的話,說不定那位賢者大人會當場恍然大怒也說不定,那豈不是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糟了?
“殿下.......她之前只是說在緊急時刻才能叫她回來,什麼時候說過您不能主動去找她了?”
跟木頭一樣的裡雍不同的是,夏妃對於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可以說是瞭解的十分精準了,於是她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笑眯眯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對啊!我爲什麼不能主動去找她呢!”聽了這番話后里雍頓時跳了起來,他連忙抱起夏妃親了一下,隨後便打算轉身朝着外頭衝出去.......
“等等!殿下,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了,您真的打算現在去打擾人家嗎?”
“額,這個好像也有點道理,那我就明天早上再去?”
“那感情好,今晚就陪陪妾身怎麼樣?”看到裡雍終於不再急着跑東跑西的,夏妃連忙趁熱打鐵的將他拉回了自己的房間中,眉目間充滿了小女人的風情........
然而,就是在這麼一個原本溫馨的夜晚過後,或許是火熱的情感吸引來了惡狼,已經飢餓了許久的猛獸竟是踩着黎明的第一抹陽光出現在了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山峰上方。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當這個看上去有點類似直立站立的巨型蟲子的生物出現在這一帶時,頓時便引來了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
老實說,蟲巢暴君會出現在這一帶完全就是一個意外,只是它感覺到了在極北的冰原上有着濃郁的生命氣息,所以才本着覓食的目的來到了這片山脈,僅此而已。
“哼,警惕性倒是不錯,可惜你們倒是在自投羅網罷了。”
因爲煞羣的高層有三分之一左右聚集在了“永恆之柱”內部的原因,冰峰之外駐紮着的煞羣也是異常的密集,於是還沒等蟲巢暴君主動開始尋找獵物,周圍上百個漆黑的身影便已經將其團團圍住。
“嘶!”
中低階的煞魔幾乎與野獸無異,它們只會忠實地遵循上級的命令,也就是對於膽敢入侵這片區域的不速之客發起圍剿!
由於剛剛纔和陰獸領主一起通過了蟲洞,然後分開開始捕獵的緣故,現在的蟲巢暴君可以說是腹中相當飢餓,於是它看着身邊那羣不知死活的中低階煞魔,眼神中立即佈滿了獵食者的殺意!
這場伴隨着清晨的陽光而來的遭遇戰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幾乎在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後,原本潔白的雪地上已經佈滿了黑色的血液,猶如被潑了一大桶墨汁的畫板一樣。
嘶嘶嘶,啊嗚啊嗚啊嗚........戰鬥結束後,蟲巢暴君那雄壯的身影非常安靜地待在戰場正中,隨手抓起身邊堆積如山的屍體朝着自己的血盆大口裡塞去,享受着這些並不美味的食物。
呸,這就是“黑暗子嗣”的後裔嗎?退化的簡直不成樣子,身體既不強壯,體內蘊含的能量也不多,跟當年的那羣怪物也差的太遠了。
吃完了被親手屠殺的上百隻煞魔後,蟲巢領主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液,看上去對這個已經沒落的昔日盟族感到無比的鄙視。
但即便如此,爲了迅速補充自己體內缺失已久的能量,蟲巢暴君還是忍着噁心開始在這片冰原上狩獵起了成堆成堆的零散煞羣。
隨着那個猶如惡魔般的身影不斷閃過,無數漆黑的煞血染黑了雪原,腥臭的氣息和刺骨的殺意也開始瀰漫在了這片原本一直算是比較寧靜的冰原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