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掃了一眼眼前的這些人,看着諾里烏斯公爵臉上的那種熟悉的笑容。*文學網*片刻之後,終於呼出一口氣……
“你們想要什麼。”
諾里烏斯公爵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他連忙走過來,笑容滿面地說道:“我們想要什麼?我們能夠想要什麼?只是,我們是貴族。現在我的女兒已經成爲了大人您的妻室。我想……我這個作爲老丈人的,應該能夠擁有一些‘便利’的地方。不是嗎?”
“……………………………………”
“嘛,既然大人你現在還不是很明白,我就實話實說吧。”
諾里烏斯公爵轉過身,望着眼前的這片森林,笑道――
“這座能夠涌出無數食物的森林真的是一座寶庫。我想,也許可以利用它來做更多更好的事情。大人,您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將這座森林的秘密告訴我呢?我希望能夠在這座森林中得到一塊地。一塊可以讓我和我的族人安心休養的地。理所當然的,我肯定不會讓我們家族的建築比您的建築更加豪華。我只希望能夠擁有那麼一點點的小特權~~~來讓我們家族的人過的更加安心,更加舒適罷了。嘿嘿……你看,這樣的請求,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白癡盯着這個人,看着這樣早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人在對着自己點頭哈腰,笑容滿面,實在是讓他內心深處揚起一種難以敘述的警惕。在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後,白癡卻是漸漸地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你想要一個特權,那麼,我就不妨直接和你說清楚吧。”
“什麼?”
“我,並沒有迎娶你的女兒。她在我那裡,只是作爲一個身患重病的客人,得到了一個應有的休息而已。她是我的朋友,對她有些照顧,更是理所當然。不過……”
冰冷的視線,掃過這裡的所有貴族,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略微停留了兩秒後――
“這並不代表你們,她的家人,也可以在我這裡得到特權。在這裡,你們已經沒有了所謂的貴族身份。你們就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普通人。你們如果想要繼續在我這裡生存下去,那就必須繼續接受我這裡的規則,和其他人一樣的生活,沒有任何的特權可言。”
說到這裡,白癡突然走到那名公爵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着他那雙略顯驚恐的眼睛,冷冷道――
“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們想要得到任何‘照顧’的言論或行爲。那麼,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們趕出我的地方。在這裡,記住,你們不是什麼尊貴的客人。你們只是我養的寵物,在這裡白吃白喝。如果沒有什麼僭越的行爲,你們可以繼續當一個寵物。如果亂來……哼”
話,已經說明白了。
白癡再也不理會這些人,轉過身,就直接往杜蘭樹的方向走去。也就是在他離開之後,那些貴族們才爭先恐後的走過來,扶起他們的公爵。同時,統統用一些略帶憎恨的目光,看着那逐漸遠去的男子。
“那個臭小子……竟然敢這樣侮辱我?”
諾里烏斯公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雙眼中逐漸泛出憎恨的色彩。
“公爵大人,這個人未免也太過自視甚高了。區區一個平民,現在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而成功了,竟然敢這樣對您指手畫腳?就連前兩位陛下也沒有資格對您這樣亂來。”
一名女性同樣不滿的哼了一聲。她擡起自己的手指,繼續道:“您看,我的指甲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替我保養了。都快要開裂了這樣的生活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們一定要奪回我們身爲貴族應該擁有的待遇才行”
這些話,何嘗不是周圍的其他貴族所想要聽到的話呢?從以前的衣食無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到現在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採摘食物。累了也沒人給自己揉個肩膀什麼的,這樣的生活簡直快要將他們逼瘋每天的食物也只有水果,無盡的水果。什麼時候才能來點肉?
另一名女性想了想,說道:“公爵大人,我覺得這麼一個年輕人,在這十幾年裡都是沒有什麼大的作爲的。可想而知,他一定是近期纔得到了什麼奇遇,才獲得現在這樣的力量我就不信,一個人在身懷奇遇之後還能夠蟄伏這麼多年”
公爵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個女性成員,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樣?”
女性成員說道:“很簡單。他現在能夠掌控這座恩賜之森,想來也沒有什麼大的本事,就是依靠所謂的奇遇吧。這樣,我們直接將他……弄掉。然後,我們不就可以成爲這座森林的主人了嗎?到時候,我們就是這裡的管理者,我們想要怎麼樣,自然能夠怎麼樣。”
公爵想了想,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說道:“這是個好主意。但……他的身邊有那些自稱爲血騎士的護衛。還有那個有着龍翼的女孩的女傭保護……單靠我們這些人,足夠嗎?”
女性成員微微一笑,在公爵的耳旁再次說了些什麼。聽完這些之後,公爵臉上的笑容終於完全的打開。他十分讚許的看了一眼這個女兒,點了點頭。隨後,就將這個主意告訴了這裡的所有貴族。在得到所有人的同意之後……
“哼,臭小子。膽敢瞧不起我們諾里烏斯家族?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等級階級。什麼,才叫做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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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在自顧自的醞釀着。
而白癡,則是繼續往前走,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在自己的身後,已經開始醞釀起了一個陰謀。
在他右手上,那條鎖鏈略微蠕動了一下,露出其中那隻狡黠的紅色眼睛。同樣的,一個聲音也從他的腦海中響起。
(人類小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最*好。n】T只是在警告他們,別亂來。)
(警告?哈哈哈真是笑話這可完全不像你的所作所爲呢。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最堅固的堡壘恰恰可以從內側進行破壞。如果是以前的你,你絕對會安撫那些貴族。而不是這樣直言恐嚇)
(……………………………………………………)
(你在想什麼?你想要做什麼?還是說……嘿嘿。)
(……………………………………………………)
暗滅突然大聲笑了起來,它就像是完全明白了什麼似地,笑的完全沒有尊嚴,笑的很沒品。這種嘲笑與譏諷雙全的笑聲充斥着白癡的腦袋,在裡面不斷地迴響。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計劃?哈哈哈這可真的不像是你做出來的行爲呢。以往那個狡詐,陰險,卑鄙,下流,無恥的垃圾人渣,現在竟然會這麼的仁慈?真的是令人想象不到)
(……………………………………………………)
(這是你給的最後一個機會嗎?那麼,你認爲成功的機率會有多少?)
(…………………………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種完全沒有把握的計劃還真的不像是你能夠做出來的。嘛,也罷反正很有趣,這種無聊的日子裡這種有趣的事情多多益善就這樣吧我會靜靜欣賞接下來的戲碼。只是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最後計劃失敗,弄得一發不可收拾吧)
(……………………………………………………)
(嘿嘿,人類小子。我,期待着。)
話音落下,暗滅也是就此閉上眼睛,再也不說一句話。
此刻,白癡已經再一次的來到了樹屋之下。來到了那些平民之中。在四周那些平民的歡聲笑語之中,他緩緩擡起頭,望着眼前這顆參天的大樹。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氣……
麪包……這,也許算是我給的,最後一次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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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
隨着最終日子的越來越近,那些分佈在城堡四周的魔法陣也已經匯聚成型。
它們整日吸收那輪被定格在空中的月光,魔陣上的紋路也漸漸泛起一層銀白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冰冷,陰森。即使是血族靠近,也不由得被這股淒寒的光芒弄得冰冷刺骨。
天空中的月光已經慢慢接近滿月。可想而知,等到這輪月亮再一次的化爲那圓潤的圓形之後,就將是這一切的一切,宣告終結……或是開始的時候了。
澤倫斯守在一個房間外。滿心焦急的站着。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慌與喜悅,焦躁與激動的色彩。
這位陰影中的大師一輩子恐怕還沒有過這樣激動的時刻。即使以往經歷過再怎麼艱難的九死一生的場景,也沒有能夠讓他產生這樣不安的心情。
在他的左右兩側,各站着四名血族女僕。
這些擁有絕美樣貌的女性紛紛看着這個還沒有被吞噬的人類。望着他的脖子,嘴角不由得舔了舔。
不過,這些女僕們卻沒有出手。
因爲她們沒有被允許向這個男人出手。儘管他看起來是如此的誘人,讓這些少女們“春心蕩漾”,但,她們卻只能默默的站在兩邊。靜靜等待接下來的結果。
而這陣等待,也終於到達了盡頭……
“哇~~~~哇哇哇”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突然從澤倫斯面前的那扇門中傳了出來聽到這陣哭聲,澤倫斯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他眼中的驚恐和喜悅更是被無限放大這種相互矛盾的感情衝突着,糾纏着他,讓他既害怕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片刻之後,這扇門打開。一名雙眼猩紅,身上穿着白大褂的醫師打扮的血族,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我……我的妻子……孩子……”
澤倫斯的語氣有些激動。他甚至連話都快要說不好了。
“呵……”
面對澤倫斯的這股慌張,這名醫師卻是咧開嘴,邪惡的猩紅瞳孔緊緊盯着他。這種眼神……彷彿是在嘲笑,也像是在譏諷。
“是個女兒。而且……嘿嘿,你擔心個什麼勁?你的妻子身爲血族,你還擔心她會死嗎?”
聽到這個消息,澤倫斯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鬆懈了下來。他根本沒有去在乎這名血族那譏諷的眼神,而是整個人完全癱坐在地上,臉上露出喜悅,和安心的色彩。
“我……我要見見我的女兒,見見我妻子”
“可以。不過……”
就在這名血族醫師說着這話的時候,兩名血族護士已經抱着一個嬰兒快步從房間中走出,澤倫斯欣喜若狂的想要上去看一眼,但卻被那名血族醫師直接推開。
“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嘿嘿,你說什麼意思。”
醫師繼續帶着嘲諷的語氣看着澤倫斯,讓那些抱着嬰兒的護士快步離開,同時說道――
“難道之前我們的主母沒有和你說清楚嗎?人類和血族所誕生的後代孩子可是重要的試驗品。你和你的妻子只不過是這場試驗中所必須的工具而已。現在,你們的任務完成了,你想要去見你的妻子,可以。但想要見我們血族未來重要的‘小公主’……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這一瞬間,澤倫斯呆住了。
他張着嘴,似乎一時間有些無法理解這名醫師所說的話。醫師冷笑一聲,轉過身,緩緩離開。對於身後的澤倫斯,則是沒有再去看上一眼……
“孩子我的孩子雷米莉亞……把我的女兒還給我還給我”
突然,產房內衝出一個人。她大聲嘶喊着,在衝出房間之後看也不看,直接抓住門口的澤倫斯,狀若瘋癲的張開嘴,直接咬在對方的喉嚨上
刺痛,讓澤倫斯一驚。但這股熟悉的咬齧卻並沒有讓他直接推開懷中的女性。而那名女性在嚐到口中那熟悉的血液味道之後,也是略微一愣,鬆開嘴,用那雙帶着淚水的眼神,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瑪琳?”
澤倫斯看着現在的瑪琳,心中的痛,更深了。
只見瑪琳身上穿着的白袍上全部都是血,下半身更是還在不斷地滴着血水她的雙腿不斷顫抖着,似乎根本站不穩她的面色也是十分的蒼白。很明顯,這場產科手術並沒有遵循一個對待“人”的處理方法進行。而是完全用一種類似“解剖”的方式,進行的
“雷米莉亞……他們……他們搶走了我們的雷米莉亞澤倫斯……澤倫斯……”
瑪琳大聲喊叫着。但……她實在是太過虛弱了。
在連續的幾次嘶喊之後,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倒下。見狀,澤倫斯連忙抱住她,將妻子摟在自己的懷裡。對於那邊早已經不見蹤影的孩子,現在,卻已經是無可奈何,什麼……都做不了了……
城堡頭頂的月光在持續……
城堡四周的魔法陣依舊在輝映着那耀眼的光芒。
在這冰冷的色澤之中,血族的成員已經開始爲即將到來的旅行而興奮激動。對於這座已經囚禁了他們四個多月之久的城市充滿了厭倦之情。
可是,也就在所有人都在爲那即將到來的滿月之日做準備的時候,在那結界之中,也開始有人做起了準備。
莉蘿,在諾里烏斯公爵的陪伴下,來到了結界的邊緣。
這裡曾經被劃爲禁區。但是現在,似乎已經不再那麼被人禁止了。
“公主公主殿下”
莉蘿望着眼前那似乎只比自己大上兩歲的胡桃,略有些激動的跑了過來。她連忙拂去胡桃頭上的灰塵,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着這位前公主的臉龐。
漸漸地,胡桃……張開了眼睛。
在看到眼前這個女孩之後,她十分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
看着這個笑容,莉蘿顯得更加心痛了。她更加努力的幫胡桃擦去那些灰塵,同時努力的想要撕開纏繞在胡桃身上的樹枝。可不管她怎麼做,那些樹枝都像是釘在胡桃身上似地,動彈不得。
“公主殿下,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您正在遭受這樣的罪麪包的白癡叭叭真的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將公主您弄到這樣的地步?不行,我要找他理論去”
對此,胡桃卻是搖了搖頭。她擡起頭,望着那邊的諾里烏斯公爵。這位公爵在看到胡桃望向自己之後,立刻跪了下來,行了一個臣子禮。
“公主殿下,您受苦了。屬下經過艱難刻苦,終於得到了這座森林的主人的允許,前來探望您。看到公主殿下您竟然一直在保護着我們而受到這樣的罪孽,屬下實在是於心不忍,心中不安。”
胡桃微笑,搖了搖頭。她用略帶疲倦的聲音,輕輕說道:“只要……你們安全……那……我也就……放心了……”
“是的,公主殿下的情操真的是讓屬下慚愧。但是現在,公主殿下,恐怕我們並不是進入了一個安全區。恰恰相反,我們,反而進入了一座魔窟。”
“一座比外面的黑暗之地,更加殘酷,無情的地獄之中。”
諾里烏斯公爵面色嚴肅,斬釘截鐵地說道。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