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幕布掀開,撲面而來怕,就是一股蠟燭燃燒的臭味。
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大約五十平米左右的客廳。客廳的四周沒有什麼裝潢,只有一個壁爐在那邊熊熊燃燒,給這間黑暗的房間增添溫暖。
客廳〖中〗央,擺着一張超大型的會議桌。
會議桌的四周擺放着許許多多的座椅,當白癡進來的那一剎那,座椅上的人紛紛轉過頭,盯着他。
…………………十四人。
這十五人對於白癡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在略微瞥了他一下之後,就再次低下頭,做自己的事。
有些人正拿着報紙細細閱讀,有些人則是在品嚐着桌子上的水果,有些人更是在互相聊天。如果非要說這十五個男女老少都有的人中間有什麼共同點的話,那就只有他們的胸前都佩戴着那六角星的徽章,僅此一點了。
不過,讓白癡有些驚訝的是,在這十五人中,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
白癡走上前,拉開一張空着的椅子,坐下。
他的入座讓那邊的那個人開始看着他。不過,那個人的視線投注到白癡身上之後,坐在那個人右邊的一名男性,卻開始鼓譟起來。
“侯爵大人,您怎麼了?怎麼,您也認識我們這位風吹沙鼎鼎有名的人渣白癡先生嗎?”
一個面色輕浮的年輕男性單手支撐在桌子上臉上帶着淺笑。而他所面對的那個人,卻是輕輕擡起手,掠過自己的那一頭金色秀。
星癩魯尼答。
她凝視着這邊的白癡,不過片刻之後,她卻是回過頭,面朝那年輕的卷男子,微笑,點頭。
那捲男子看到星璃對自己笑,一時間更加開心了。他緊了緊自己的領結,手有些不太規矩的伸向星璃放在大腿上的手猛地,捏在了手心裡。
“哎呀呀,真的想不到,原來侯爵大人您也是喜歡打折券的人啊?
怎麼樣?等到拿完獎品之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我恰好知道一家新開的*啡廳呢。”
星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十分有禮貌地將手抽了出來。同時張開嘴,委婉謝絕。不過,她的說話聲音很輕柔,聲線也實在是太過動聽。這也從根本上導致了她的這些話壓根就沒有被那捲男子看成是拒絕。
“呵呵,別那麼冷淡嘛。”
卷男子將自己的椅子朝着星璃挪了挪手更是不規矩地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腰,訕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了?
放心,我對侯爵大人您只是有着無限的敬仰之情。絕對不會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的。呵呵……”
星璃的眉頭略微一皺,但她的嘴角還是帶着溫和而有禮的笑容。
可就在她準備再次婉拒的時候,坐在她另一側的一個胖子卻是忍耐不住了,那胖子猛地將手中的雜誌扔在桌子上,站起來,大聲喝道:“把…把你的髒手從從魯尼答小姐的身上挪開!”
卷男子略微一擡頭,看到了那邊的胖子。他的嘴角帶着些許的嘲笑說道:“肥豬。我自己和侯爵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胖子看着卷男子那繼續摟着星璃的腰的手,似乎有些更加激動了起來。他漲紅着臉,肩膀也隨之顫抖:“你你挪開!沒看到沒看到魯尼答小姐現在很不願意嗎?!你你挪開!”
“哈!侯爵大人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叫的很歡啊,肥豬。呵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從一開始就是跟着侯爵大人才終於能夠進來的?我問你,你的那個包包裡放着的是什麼?不是照相機嗎?你拿着一個照相機跟在侯爵大人的身後,在這風如此之大的時候,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胖子的精神變得緊張起來,他嘴角的肥肉更是開始抽動。他十分緊張地瞥了一眼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包包再偷眼瞟了一下星璃。在看到星璃正用一副有些爲難的表情看着自己之後,他的臉上更是被害羞與憤怒所填滿,立刻高高舉起雙手,朝着卷男子撲來。
“你們兩個,請住手!”
事情有些鬧大了,星璃不能再保持這樣的婉轉。她站起來伸出雙手按住了胖子的肩膀同時藉機離開卷男子的摟抱,將胖子按在了座位上。
“請不要爭吵,好不好?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
星璃凝視着胖半,那清澈的金色瞳孔落在胖子那渾濁的眼睛裡就像是倒進了一抹清泉。
胖子嘴角的憤怒漸漸變成了不知所措的憨笑,點着頭慢慢坐了下來。
“嘻,這就好。”
星璃笑了一下。可就在她安撫好這兩個人的時候,坐在她斜對面的一個正在抹着指甲油的女性,卻是冷不丁地開口“嘖嘖嘖,還真是受歡迎啊。整個雄鹿帝國“最美的女人。。”
那化妝的女人放下指甲油,衝着星璃哼了一聲,說道:“還真的是美呢。才一出場,就能夠讓兩個男人爲了你而爭吵。你那張臉,還真的是“禍水。級別的容貌呢。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真噁心。”
面對那個化妝女人話裡的挑釁意味,星璃依舊是呵呵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那化妝女人見星璃沒有搭腔,
似乎也懶得再去挑釁,繼續自顧自的塗起指甲油。
“來,侯爵大人,坐,坐。”
卷男子滿臉訕笑,拍了拍星璃剛纔坐的椅子。不過,星璃倒是回饋了他一個笑容自顧自的搬起自己的椅子,緩步走到那邊的白癡身旁,將椅子放下。她衝着白癡笑了一下後,就挨着他落座。這一舉動,理所當然的將對面那兩個男人的臉搞到抽筋。胖子和卷男子的視線立刻投射到白癡的身上,當然,帶着敵意。
“平白無故爲你樹敵了,對不起。”
星璃閉着一隻眼睛,用一副懇求的模樣,衝着白癡歉意地笑了笑。
對此白癡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繼續坐在他的座位上,沉默不語。
房間裡的聲音,一時間輕了下來。衆人再次開始自己管自己的事,互不搭理。
那邊的卷男子和胖子在緊盯着白癡看了一會兒之後,也是哼了一聲,吃水果的吃水果,看雜誌的看雜誌。也是到這個時候,身旁的星璃纔算是呼出一口氣。
“這裡,到底在做什麼。”
白癡輕聲問道那雙眼睛依舊掃視着這裡的所有落座之人。
星璃搖了搖頭,迴應道:“聽講課,拿贈品。應該是某種促銷活動。”
白癡瞥了星璃一眼,繼續道:“沒想到。
你這個已經開了好幾家連鎖店的商人,侯爵,也會做來拿贈品這種事。”
白癡把星璃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姿勢要多淑女就有多淑女。雙手放在膝蓋上的蘇格拉裙上,裙子底下的黑色褲襪和她那白皙的手指成了鮮明的對比。
“習慣了嘛以前家裡窮,弄得現在一聽到有贈品就急匆匆地衝了過來。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自己需要的贈品。”
“……………………………,你不知道這裡是在做什麼生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贈品嗎?”
“這個我倒沒有去仔細想過。應該是一些肥皂毛巾之類的。不過要是三蘇拉價值的東西的話也許是一些小的導力傢俱。
這家商鋪我倒是知道,是一家即將開張的大型貨店。這樣想的話,贈品應該不會太差。”
星璃沒有給出〖答〗案,白癡也就不再多問。也就是在此時,大門上傳來開啓的聲音,麪包用紙巾擦着雙手,出現在了幕布之後。
“嗚……嗚……”
看到房間裡的情況麪包似乎略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走到白癡另一邊的座位上坐下,臉上浮現出一股放鬆一般的感覺。
可是,也就在麪包落座之後,會議桌正對着火爐的一個佝僂老人卻是開始拿起自己的柺杖在地上敲打起來。他擡起頭,睜着那雙眯眯眼,衝着天huā板,叫道:“喂!主辦者怎麼還不出來啊?是你們說一人一票我才讓孫子先回去的,我還要回家抱孫子吶!快點出來啊!”
就像是有着某種感應一般,在座的人也紛紛開始呼嘯起來。興許是他們的喊叫終於讓這裡的主人忍耐不住。只見會議室的另一扇大門上傳來咔噠一聲響,那大門,也是慢慢地,打開了。
門縫拉開。
一股寒風從那縫隙中鑽入,吹動着牆壁上的燭火。
這股陰寒和外面的沙暴明顯不同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開始捂着自己的肩膀。
不過很快,那大門終於完全敝開。一個人,也是從那裡面緩緩走出,邁着堅定的步伐……
噠。噠。噠。
腳步觸地,出聲響。
吱呀一聲,敝開的大門在此刻再一次的合起。
那個人,就這樣站在了白癡的眼前,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坐在了方桌旁,最後一張座位之上。
“歡迎各位前來參加我的講課。今天,諸位能夠聚集在這裡,實在是一份莫大的幸運。因爲你們將會有幸獲得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那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男人的臉頰上有一條巨大的傷疤,從右眼角開始一直延續到左臉頰,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崢嶸恐怖。
這個傷疤男左右看了看在場的衆人,可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麪包的胸口,面色變得陰冷起來一“嗯,那邊的那位小姐。你應該知道,進入這裡的人都要佩戴六角形徽章。你的徽章呢?”
麪包一愣,她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那個傷疤男本身,他的胸口都有那枚徽章。在愣了片刻之後,她連忙站了起來,退到後面,向着傷疤男不停地鞠躬道歉。
“她是我帶來的。是我家人。”
白癡開口,替麪包招架。傷疤男瞥了一眼白癡,隨後,立刻招呼一個站在房間裡的保鏢過來。在和那個保鏢說了兩句話之後,那保鏢離開房間。片刻之後,就再次回來在傷疤男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呼……看來,這就是女神的指導。”
傷疤男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遺憾,但很快,他就招招手,讓麪包坐下。等到麪包落座之後,他才繼續說道、
“沒有辦法,這場沙暴出乎我的預料之外,看起來後面已經沒有人來參加搖獎了。我也不能讓各位幸運兒繼續等下去。那這樣,這位黑的先生,既然你和這位粉的小姐是一路的,那我就允井你們兩位同時參加這場活動。萃竟,現在這裡已經湊夠了。人,沒必要再去強求最後一名幸運兒了。”
“好啦好啦,快點說,究竟是要送我們什麼?送完之後我好回家。”
在麪包另一邊坐着的是一個臉上戴着一張鐵面具的人。這張面具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怪異。
傷疤男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那麼急迫,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來,你們都出去。”
隨着傷疤男的一聲令下,那些穿着黑色服裝的保鏢們就統統一一離開了這間會議室。等到大門上結結實實的傳出一聲“碰”的響聲之後,傷疤男的嘴角……
笑了。
“實不相瞞,我欺騙了大家。”
帶着嘲諷意味的聲音。在這間空曠的會議室內迴盪。
人們愣着,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神色。所有人都是這麼聽着這樣的一句話,一時間,似乎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
但,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很快……
“你什麼意思?!”
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猛地站了起來,他的雙拳用力砸向會議桌,大聲吼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想給我們贈品的意思?害的我們在這裡平白無故的等了那麼長的時間?!”
隨着這個粗壯男人的開口咆哮,其他人也開始漸漸冉議起來。不過,那個傷疤男似乎一點都不緊張,等到所有人都喧譁的差不多了,他纔出一聲冷笑。
“沒錯”我的確是騙了大家。也的確是沒有什麼贈品給大家。不過…我卻有一份比贈品更大的幸運,想要送給各位。而能不能拿到這份贈品,也就看各位,自己的能力了。”
傷疤男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一疊信封,他將這些信封交給自己鄰座的人,讓他們一人抽取一封。再將剩下的傳遞下去。
星璃,白癡和麪包三人都拿好了信封。但和其他人迫不及待地對着蠟燭光照射不同,他們三個卻是將信封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
“現在,各位可以拆信封了。而在各位拆信封的時候,我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
擦啦擦啦的聲響響動,在人們拆解信封的時候,傷疤男停頓了一下,再次用那陰險的笑聲,笑着說道~
“一旦拆了信封,那就意味着各位絕對不能再退出。如果誰在看了裡面的內容之後再說要退出的話嘿嘿,不好意思。我只能讓他永眠,讓我們的秘密,不至於被這一個人泄露。”
正在拆信封的人的手猛地一頓,白癡,星璃,麪包三人的眼睛更是在掃了一眼這裡的所有人之後,緊盯着那傷疤男。
“呵呵各位很緊張嗎?不用緊張。因爲當各位聽完了我所說的話之後,我相信在坐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再想要退出了。因爲我這一次聚集各位不是爲了別的。“嘿嘿而是爲了尋找,曾經被埋藏在這風吹沙某地的一份財寶。一份……”
“富可敵國的財寶。”
剎那間,會議室內的氣氛,凝固住了。
蠟燭的燭火安靜地燃燒。
沒有風,沒有動靜。
甚至已經沒有了呼吸,好像連那心跳聲也已經就此停止,一切,
都被這裡的安靜與沉默,所吞沒……
嘩啦一聲,傷疤男站了起來。
他捏着自己手中的信封,開始圍繞着這張會議桌走動。
一邊走,一邊拍着手中的信封,說道~
“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有關風吹沙這座城市,是如何被人現的故事。”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一直到上個紀元,這座城市都隱藏在沙漠之中,沒有任何人找到,也沒有任何人現。”
“直到不知道多少年之後,一夥躲避士兵追捕的強盜,在一場可以和現在的沙暴相媲美的巨大風暴的幫助下,現了這座沙漠之海中的綠洲。”
傷疤男走到一個十四五歲的褐少年的背後,搭住他的肩膀,低下頭,笑道“這是一夥窮麼極惡的強盜。雖然說他們只有口名成員,但每一個都是實力高強。”
“傳說中,他們每一個人的實力都相當於一支軍隊,只要他們集合在一起,那麼幾乎可以橫行整個悲傷大陸,沒有任何的王國可以阻擋他們。”
“他們每一個人的武技水平都在精意之上,而他們的領頭大哥,據說,實力已經達到了焚魂的不可能的級別。”
傷疤男離開那褐少年,緩步走到了白癡和星璃的背後,他嘿嘿笑了笑,伸出雙手,搭住兩人的肩膀,低下頭,朝着這兩個神情嚴肅的人看了一眼“各位可以想象這樣一夥強盜嗎?應該可以想象。如果實在不能想象的話,不如就想象成是一支一千七萬人組成的軍隊。這樣,應該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