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斯面色刷的一下白了,聯想到已經死去的三人,萬不得已的說道:“先生,其實這個謎題……關係到一筆巨大的寶藏。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說罷,塞克斯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十句話。
“第一人迷失了道路。”
“第二人分離了身體。”
“第三人鎖緊了喉嚨。”
“第四人縫合了四肢。”
“第五人穿梭於火焰。”
“第六人偷嚐了禁果。”
“第七人被貫穿頭顱。”
“第八人被欲水淹沒。”
“第九人摘得了王冠。”
“第十人獲得最完美的幸福。”
寫完,塞克斯鎮長有些抽搐的將筆從第一條劃到第四條。除了失蹤的小麪包之外,其他三個人分別對應了這些死法,成爲被預言看中的犧牲品。
“這是斯達特鎮長的詛咒……”
塞克斯寫完,就用手捂着臉,看都不敢再看。
“因爲我們想要貪圖他的財富……所以……所以他才詛咒了我們……嗚嗚嗚……”
話音落下,空氣中的氣氛再次凝固起來。
白癡再次仔細的將這十句話反覆看了幾遍,直到記住。
隨後,白癡開始面對塞克斯,問一些最重要的問題——
“我想知道,死去的弗埃夫人是在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塞克斯眉頭皺了皺,之後說道:“這個……埃特,什麼時候的事。”
埃特想了想後道:“是今天早上7:30左右吧,因爲我們找汪子爵找了一晚,早上醒來後我有些擔心諸位女士的安全,所以就挨個到女士們的房間前查看。結果……就聞到裡面的血腥味……”
埃特說的很簡單,但對於一直在旁邊聽的白癡來說,他現在所說的話卻是讓他渾身一震!白癡睜大雙眼,愣愣的看着埃特,大腦更是在飛速運轉。
爲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發生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情況???
(呵,人類小子,怎麼了?)
(……………………太奇怪了。)
(哈哈哈,世界上無奇不有。再說了,聽這些人說謊你又不是第一次,值得大驚小怪嗎?)
(………………爲什麼……這個人要這麼做……)
(凡事皆有理由。而你目前的工作,則是去把這個理由挖出來。不管真相是多麼的骯髒,多麼的污穢不堪。……哦,我差點忘了,對你來說這些事情都很正常,沒什麼污穢的,對不對?呵呵呵呵。)
白癡捂着自己的左臂,輕輕滑過那條絲帶。在默默聽完埃特的話之後,他才吸了口氣,再次開口說道:“…………那麼,我再問一個問題。在這三次事件發生當時,你們所有人都在哪裡。”
只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就立刻引起了娜娜的注意,這個女孩眼珠子微微一轉,說道:“先生,您爲什麼要說這種話,難道……您懷疑我們中的某人嗎?”
白癡回瞪了這個女孩一眼——
“有什麼不方便的行蹤,你是不希望我掌握的嗎?”
只不過一句話,就讓娜娜閉上了嘴,坐在角落。
去除娜娜的異議後,白癡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詢問剩下來的人這幾天的行蹤。他問的很慢,但很仔細,由於這些頻繁詢問,甚至讓暗滅一度以爲白癡那不太愛說話的毛病給治好了呢。不過,結果卻是讓暗滅和白癡都有些可惜,在這幾天內,這些人的行蹤都是充滿着不確定性。
第一晚,聚餐結束之後衆人就稱自己回房,直到第二天發現遂利夫人的屍體後才醒轉。而遂利夫人最後一次出現在衆人眼前,就是在客廳大鬧,並且離開的時候。
第二晚,衆人依舊在睡覺,沒有人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人可以互相證明什麼。直到白癡“殺害”老禿的事件發生後,他們纔再次醒轉。
第三晚,依舊是在睡覺,沒有人發覺,沒有人注意。鬆懈的劫後餘生感讓他們大睡特睡,直到早上才醒過來。
是的,三次殺人事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準確無誤的指出,當晚有沒有發生些不同尋常的事。就好像所有人都對其他人漠不關心,只在乎自己一樣。
而最關鍵的就是……
那位汪子爵,始終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他的蹤影。
“這究竟……是開什麼玩笑……”
看着筆記本中的證詞,白癡正在思考。可是,在這個風雪漫天的世界裡,卻有人再也忍耐不住,有些發狂了。
“爲什麼我們要在這裡接受調查啊……這個殺人兇手的兒子爲什麼不先把他抓起來?”
“是那個老頭幹得吧……”
“絕對是那個老頭幹得吧?!”
“你這個殺人兇手的兒子……把我的媽媽還來……”
“把我的媽媽還來!!!”
一直強忍着心中悲憤的塞文在這時終於忍不住了,他大吼一聲,反手就拔出牆壁上的彎刀,滿面崢嶸的撲向那邊的佛。他的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爲之驚訝,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塞克斯眼疾手快,連忙從後面伸手拉扯,卻沒有拉住。
“你這個兇手!是你和你那個死老爸殺了我媽媽的對吧!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嚓的一聲,彎刀砍中佛的肩頭,幸好這把裝飾性的武器並沒有開鋒,這一刀下去除了讓佛痛了一下之外,並沒有造成傷害。可塞文卻是立刻調整握刀的姿勢,從揮砍變成直刺。哪怕沒有開鋒,這一刀刺下去的力量也足夠讓佛身受重傷。
“你這個瘋子!”
佛捂着肩膀,情急之下連忙擡腳踢中塞文的腹部,塞文捂着肚子蹲下,但很快他就再次大叫一聲撲上,握着刀柄的拳頭狠狠一揮,砸在佛的臉頰上。
“殺人兇手!你父親是殺人兇手!汪,你給我出來!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打死你的兒子!!!”
臉上吃痛,同樣失去母親的佛也再也忍不住了。他的雙眼佈滿血絲,在塞文攻擊的空隙同樣回了他臉上一拳。兩個人立刻就此扭打起來,一時間,兩人的拳頭上都粘上了血絲。
眼看局勢失控,在場年齡最大的兩人立刻上去拉扯。塞克斯拉着自己的兒子,埃特拉住了塞文。可即便如此,這兩個年輕人明顯已經打紅了眼,即使被拉開,也不斷的擡腳互踹。
“來啊!有種就來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個婊子養的。你那個殺人兇手老爸早就因爲經營生意失敗,更因爲財產欺詐被同業公會開除,因爲在外面混不下去了纔回到南丘斯!這一次,你們父子是想獨吞所有的寶藏!爲了避免那個協定發生效力,將財寶分給我們,所以纔開始屠殺我們的吧!”
塞文罵的兇,佛聽得眼紅,也立即張口痛罵:“沒錯!我老爸缺錢,這沒有錯!可你呢?你們一家又幹過什麼好事!我也知道,我們最‘尊敬’的塞克斯鎮長私自挪用小鎮的公款在外面包養情婦!因爲款項太大,這個漏洞甚至已經惹起了風吹沙的注意!還有你!你爲了在娜娜小姐面前擺闊,對於你父親掌管的財政不是動了不小的手腳嗎?在別人都在打工上你那所名門貴族大學的時候,你憑什麼就可以在那裡面花天酒地?!”
佛的話明顯觸到了塞文的痛處,而這些話也讓拉着塞文的塞克斯的臉漸漸黑掉。拉着兒子的手不由得一鬆,塞文立刻掙脫,撲向佛。
佛依舊被埃特拉住,這位書記員一看塞文被釋放,連忙驚慌的道:“鎮長先生!請先拉住您的兒子!喂,喂!”
佛受到遏制,肚子上立刻吃了塞文一拳。他彎下腰,唾液順着他的嘴角淌下。因爲這一拳,他也終於瘋了,開始大力的掙扎,大聲的狂吼。
“放開我!!!”
“佛,你要理智。喂!塞文少爺!冷靜一點!你們這樣互毆解決不了問題!”
“埃特!我他媽叫你放開你聽到沒有!別以爲你乾的那麼事情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你是想報復嗎?報復你老婆除了跟着別人跑掉之外還捲走了你一生所有的積蓄,而好巧不巧的是,你老婆之所以能夠順利逃跑,正是因爲那個男人給了鎮長一筆錢放他出行,而我老爸因爲生意夥伴的關係,給他提供庇護,讓你沒能夠抓到那對姦夫淫婦!”
埃特的臉也爲之抽了一下,那一刻,白癡看到了,他望着佛的眼中閃現出一抹殺意。不過很快,這抹殺意就被他巧妙的隱藏起來,默默說道:“你在說什麼啊,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碰——!
因爲鬆懈,埃特的臉上吃了佛一記手肘。因爲這一擊,他鬆開手,佛立刻反撲向塞文,兩個人在地上如同地痞流氓一般的扭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