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格分離,上古秘術,這樣的秘術之所以會成爲禁術,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它不僅極難施展,還會對施咒者和承咒者都產生非常大的影響,幾近致命。
琉璃記得,當年分離靈格的施咒者在施咒的最後就已經被靈咒反噬幾乎灰飛煙滅,而那被分離出來的三位靈格則是各自分散投入輪迴,眼前的這個少女看着只是個普通人族,想必三位靈格還未重回本體,而她依稀記得傳言,靈格的回位是有時限的,而這個時限,並不太長…
心境的變化,導致看入眼中的甜蜜場景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異樣起來,她知道這些麼,那個男人…他知道這些麼?爲什麼人在最親密的時候卻永遠不能完滿,這麼好的感情非要加上一個期限,讓所有一切,頃刻都變了樣子…
遠遠望着前方的場地,琉璃的神色看着有些憂傷,另一頭,安排好了一切全副武裝的zaxh匆匆趕回,遠遠看見前方黃衣少女的側顏,那抹悲傷讓他頓了一頓加快了腳步,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一陣女聲,叫住了他。
zaxh回頭,帶着兜帽包裹住半臉的樣子在夜空下看着有些陰森,這樣一幅樣子映入眼眸,女生的表情卻是激動而振奮的:“你是zaxh對不對,你是zaxh!”她壓低了聲音,無比興奮的開口。
zaxh頓了一頓,一雙墨瞳隱在兜帽的陰影中看不真切,此刻凝上對面女生因爲激動而微微扭曲的臉,已是皺眉帶上了一抹冷意。
他和琉璃的關係是保密的,雖說面上是爲了他的星途順利,其實他心裡卻很清楚,是琉璃不願意讓兩人的關係曝光,影響到她自己。她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想平平靜靜的唸完書,正常的交一些朋友,這份安寧遇上他的身份就很難實現,所以他雖然不樂意卻還是配合着她儘量隱瞞,而此刻這個突然出現的女生顯然是個障礙,必須清除。
zaxh想了一刻,沉默,轉身就走,下一刻,這個動作果然成功的刺激到了跟來的女生,她呆愣一刻,尖叫着追了上去。
“zaxh!我知道你就是zaxh,我是你的粉絲啊,你爲什麼不願意承認你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我全部都看到了,你和那個女人,我都看到了!”激將法之下,本來情緒已經非常激動的女生立馬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好在兩人正走在無人的角落,那尖銳的女聲也被遠處的舞曲聲掩蓋,聽見這聲呼喊,前方的黑衣男人終於停下回頭,冷冷的聲線自黑暗中傳來:“你想怎麼樣?”
分明是冷到了極致的聲線,還帶着一絲掩不住的危險,只是那清冽而澄淨的男聲卻是那樣的特別,一瞬出口,竟是讓女生微微猙獰的目光一瞬轉爲癡迷。禽類妖族,雄性以豔麗的外表和迷人的歌聲求偶,那天生獨一無二的嗓音對某些雌性有着致命的誘惑,眼前的這個女生顯然就是其中之一。從三年前,當她第一次聽到那首《琉璃》之後就再也無法自拔,深深迷戀上了這個歌手,日日都陷在歌聲裡醉生夢死,這樣極致的感情,卻是在無意間發現了摯愛的偶像的秘密女友竟是同校其貌不揚的女生劉璃之後,化作了極致的震驚和嫉恨。
她便是欺負琉璃的三人組中的一個,學校裡知道琉璃和zaxh的關係的只有她們三人,爲了偶像她們並沒有把這個秘密曝光,卻是私下裡對不能說話性格又軟弱的琉璃做了很多非常過分的事情。
琉璃是隱忍的個性,學校發生的一切她隻字未提,這也就是zaxh爲什麼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與那瘋狂的女生對視的原因。他個性衝動,早在確認了秘密已經曝光的那一刻便是起了殺意,只是這個女生是琉璃的同學,他不想破壞她平靜的生活,稍一猶豫之間,女生下一刻急急開口說出的話,卻是直接把自己推上了死路。
她說,我知道你和劉璃是一對,你們是青梅竹馬是不是?是她威脅你跟她在一起的對不對,對不對?!我要你們分手,你快點跟她分手,不然我就把你們的關係曝光,讓你全國的歌迷都知道你有一個多麼配不上你的女朋友,讓大家都知道劉璃是那個霸佔了她們偶像的人,讓她再也沒有好日子過!
兇狠卻是毫無大腦可言的一通威脅,開口的那一刻,女生甚至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張偷拍照,得意洋洋的遞到了zaxh眼前。在這樣一個無人的角落,做着這樣挑釁的事情,明明是自己更加危險卻是毫不自知,看着眼前那面容猙獰已然失控的女生,黑暗之中zaxh頓了一秒,卻是微微勾脣,冷笑開來。
這個世上,果然是什麼人都有,這個女生,開口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琉璃極深的誹謗和惡意,這樣的人,已經絕對不能再留在琉璃身邊。
清冷的鳳目裡,點點泛起了血色的幽光,今天這一天都過得非常完美,怎麼能在最後的一刻讓這個瘋女人掃了興?既然是她自己找上門的,那他就心安理得的接收了,就讓她成爲這一夜最後一場狂歡,成爲這一天,永恆的紀念吧!~
那一夜,夜曲悠揚,篝火前的最後一支舞,引盡了所有遐思。
場外,默默注視着一曲終了,直至場上的男人牽起少女的手來一起離開,楚天騏嚴景他們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打擾,終是看着那雪白的身影在黑暗中跳躍,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
這一年的晝家,實力在a市已是無人能及,無需在意輿論的壓力,也不必在意其他氏族的目光,已是真正做到了隨心所欲。而阿零,素來是清淡的個性,外界的言論她本就從不上心,這一晚的這一幕,明日還不知會被媒體寫成什麼樣子,只是只要晝焰行想要,便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嘴;他若不想,任是外界如何傳言阿零也不會在意一分,就像是:“就像是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困難也要在一起的準備了,不是麼?”
清淡的一句,裹着嘆息說來,楚天騏微愣回頭,望向身後靠着欄杆神色淡淡的嚴景,這一句,他不是故意爲了刺激他才說的,只是這樣真心的感嘆,反倒讓他更加難過…
暗戀無果,且表白必輸,這樣的局面,他該怎麼辦?身側,微微夜風輕揚起少女纖長的發,辛朵微微偏頭望上少年微皺的眉眼,當年,便也是這麼一個夏夜,也是在這樣的風中,他淡淡笑着告訴她,他放不下心愛的姑娘,一定要再努力一次看看;如今,同樣一個夏夜,看着阿零幸福,看着她越來越幸福,他又是怎麼想的?當初的那個決定,他可有…後悔過?
廣場對面,熙熙攘攘的人羣中,高高大大神色慵懶的男孩兒輕靠在單槓上,拿着手機飛快摁着短信。晝零,辛朵,嚴景,楚天騏,在米傲心裡就是多角關係亂成堆,辛朵是個有意思的丫頭,晝零就更加的有意思,譬如今晚的那支舞,丫頭還真敢做,而且效果明顯還不錯~
帶着看熱鬧的心態,米傲嘴角微揚懶懶聽着身邊自家小表弟不住的抱怨和自我安慰,什麼人家只是普通的父女關係媒體不許瞎說?呵,其實他很早就隱隱察覺出來零丫頭心裡有個人,倒是今天見了才驚異確定了那人的身份,自己的養父,大了她二十歲,還是商界傳奇至今未婚的鑽石單身漢?來a市時間不短了,晝家那些奇葩事兒他也聽了不少,要知道原先聽着零丫頭她爹的設定,他還覺得一定是個gay~
今晚丫頭那靦腆羞澀的小模樣他看見了,晝家傳奇那據說把女兒寵上了天的模樣他也見識了,微微勾脣,長指滑下翻到一張今早丫頭嘚瑟上傳的與辛朵的合照,米傲微微揚眉點了個贊,回覆,祝好。
朋友圈子裡,各人心懷感慨,神色各異,誰都沒有注意到,遠遠的教學樓屋頂一角,一雪白如鬼魅般的身影從很早開始便站在了那處,靜靜立着,俯看而下,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化作了那淡漠黑瞳間永無起伏的一抹暗沉。
下一刻,微風輕揚,衣袂翻飛之間百里容笙終是凌躍而起,如同夜梟一般沒於了暗夜之間。
已經有多少日了,他開始夜夜做着奇異的夢境,夢裡輕緩的女聲縈繞,如絮如煙,聽不清言語,卻讓人感覺莫名的心悸,莫名的,寒冷…
那樣的感覺太過陌生,強烈得已經完全不像是他會有的感情,夢中的感受讓他很難過,那是極致的寒,彷彿置身地獄,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開心中的枷鎖…而醒來之後,胸口的空洞卻是更加叫人難以忍受,他不斷調息,不斷隱忍,用盡了所有方法都無法排遣,終是在這一晚,遵循着自己心中的念頭跑了出來,過來…見她,卻是看見了之後,心裡愈發空蕩,愈發的難受。
其實他心裡並不清楚,爲什麼自己會覺得能見上晝零一面,就能好受一些;同樣他也很迷茫,爲何在看見她偎在別人懷裡笑得開心的時候,他會更加的難受,想要逃離…這樣的感情,在世人眼中應該就是愛戀,可是世人眼中的愛戀又是什麼,這樣的感情,他真的會擁有麼?擁有了,他又想,怎麼樣?
想盡一切辦法把人留在身邊,或者只求她能回眸,看他一眼?可是如今的他根本什麼都不是,便是她身邊一個親近的朋友,都算不上…
垂眼,那一刻墨瞳之中一瞬閃過的情緒,竟是讓他一刻分心差點從駕馭的符紙上跌落。緩緩穩住了身形,蒼白的臉上神情是一貫的淡漠,心底,卻是驀然生出了不一樣的情緒,讓他只覺耳邊掠過的風變得很冷,越來,越冷…
接近不了,觸碰不到,有些感情,便是連說,都像是,沒有資格。
——
這一夜,註定了美好,卻也惆悵;
這一夜,有些情愫在緩緩滋生,有些心意被慢慢明瞭,只是心意的明瞭並不都一定是好事,一顆心,分不成幾瓣,只能留給一個人的時候,便是註定了唯一的幸福,和所有的黯然神傷。
夏夜悵然,帶着這樣的心情曲終散場,男孩揚手招來一輛出租車,猶豫再三,還是微微抿脣報出了那個盤旋在腦海今天已經擾了他一日的老地址。
出租車穿越整個城鎮,最終停在了市郊的一幢別墅前。白色的牆,青灰色的瓦,這個地方他已經有半年多沒有來過了,今天來卻也只是想來看看,什麼細緻的打算都沒有,車子停下,嚴景探頭,望着那一室的昏暗頓了一頓,最終還是沒有下車,指示着司機,原路返回。
人這一生之中,會面臨很多很多次選擇,人生中最難做出的選擇便是關於感情,因爲太難判斷,因爲,承受不起。
昨夜一夜,那般凌亂的種種,那樣一場放下了所有的剖白,那樣一句傾盡了所有的誓言,其實那突如其來的親吻並不是最讓他心亂的,反而是那樣一雙眼,那一雙看盡了一切黑暗卻是死死凝視着他如同凝視着唯一光亮的眼,讓他心驚,讓他心亂如麻,讓他差一點點淪陷,至此便是永墮地獄,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真的要再信一次麼,接受那一句,無論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一定要信任他,只信任他的一人的承諾?相信那一句,他會爲了他們而努力,會爲了永遠在一起而努力,他只需耐心等待一個結果的誓言?
其實嚴景心裡還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如何,腦袋裡亂亂的想着所有,回程的一路,街邊迷離的光影映上車窗,偏頭望向窗外,看着夜色下絢爛的燈火,不其然之間闖入腦海的卻是那一片久違的溫暖。
昨夜,相對而眠,掌心交疊,寸寸緊握,那一片暖意,便是彷彿映上了心間,手心攤開,握緊,再是攤開,觸感還在,再難,忘懷。
輕輕柔柔的夏風,在午夜的街道徘徊,夜歸的人懷着惆悵的心情在城市中央的街道穿梭而過,心裡想着的那個人,此刻正緩緩推開身前的玻璃門,深邃墨瞳輕擡,淡淡望上夜色暈染的落地窗前,那靜候了多時的年輕男子。
一身清爽的米白色polo衫,配着簡單修身的卡其色長褲,身材高大容顏精緻的男子微微垂首靜坐在等候區,手裡翻過一頁資料,左手習慣性的輕輕撫上鼻翼,當年的小動作未變,偏愛英倫風的喜好也還在,嚴銘默默站在原處,神色淡淡望上昔日的好友並未改變太多的容顏,看那修長的指節上精緻的婚戒在燈光下閃爍着瑩潤幽光,手指揚起,放下,然後一雙狹長的鳳目終是輕擡望了過來,那一眼,不似嚴景的神采飛揚,帶着一貫的清潤爾雅,雲末,京城四家之一的雲家的二公子,他已是有十幾年,沒有再見過他。
連夜趕來,一路的等待,他已是翻完了現下能得到的所有資料,鳳目輕擡,雲末淡淡望上那張一如記憶中那般清冷的容顏,半晌,單刀直入:“小景,是雲瞳的孩子。”
一句話,陳述的語氣,即便是沒有查到任何出生證明,單憑那一張像了七分的臉,他也早已斷定,卻是非要過來一趟,要的不僅僅是一句親口承認,還有一個欠他的理由。
雲家遺落在外的子孫,早已離世的姐姐唯一的血脈,他怎麼能?怎麼能夥同嚴歡將孩子當作是嚴家的偷偷養在身邊,十幾年的時間裡瞞天過海,隻字未提?
那一刻,清潤鳳目之中一瞬帶起的冷意全然映入眼底,嚴銘神色淡淡,看着雲末隱忍的怒意,沉默不語。
這樣的默認,不是雲末想要的,掌心握緊,再鬆開,定定凝視着那深邃墨瞳雲末終是深深呼出一口氣,咬牙問出了他這一路趕來,腦海之中一路盤旋的第二個問題。
“小景,是不是…也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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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的題外話都沒時間寫了…
問題:阿零唱得那首歌,萌萌噠,第一句歌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