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失蹤了的許薇是死了,然後回來找替補的主演索命?”晝焰行拿起餐巾擦擦手,語氣隨意。
“可不是!客廳沙發上的黑影啊,牀上屬於別的女人的頭髮啊,不就是那麼回事麼!~”林放一改先前鄙視小助理時的模樣,八卦得有模有樣,“誒你說你剛剛那是什麼談論貓貓狗狗的語氣啊,好歹人家也曾經是你的後宮之一,你就不怕她今晚來找你索命?~”
“不怕。”晝焰行搖着手裡的紅酒杯,微眯着眼答得完全不走心。
呵呵,林放也笑了笑,其實他也不信,不過是尋個理由找冰山吃頓飯,想着便笑得更歡:“索命不怕,那如果是來找你人鬼情未了重溫箇舊夢,你怕不怕?~”
晝焰行似乎是淺淺勾了勾脣,散漫地轉移了話題:“既然現在的那個說什麼都不演了,那接下去這個角色誰來頂?”
“嗯?”林放愣了愣,沒有想到晝焰行會關心這個問題,隨即想了想,“估計就是那個叫莫語琪的?之前小助理推薦她,說就她嚷着不怕鬼死了也要演,那就讓她上好了~”
林放答得隨意,說完叫了侍應買單,然後去了衛生間。晝焰行獨自坐在餐桌前,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周秘書嚴謹的聲音:
“董事長有什麼吩咐?”
“你去聯繫之前曝光我有私生女的那個雜誌社…”
周偉在另一頭夾着電話做記錄——嗯,看來董事長終於要動手了,正想着…
“…讓他們把封面上的那張照片發到你郵箱。”
周偉愣住,半晌:“…就,就這樣?”
“嗯,然後你再發給我。”
…“哦…哦,知道了…”
晝焰行無視掉周偉的異樣,繼續吩咐下一項:“另外,你去查一下林氏娛樂一個叫莫語琪的,給她去個電話,說我約她吃飯。”
“…是,知道了。”
——
之後的日子在平淡中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要去晝公館的週末。週六清晨,晝焰行收拾妥當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着夜福給小阿零打扮出一個“得體又可愛,莊重又靈巧”的樣子來。
夜福對此次阿零在晝公館的初次亮相頗爲在意,雖然他不待見晝家那幫人,卻也知道這是阿零進入a市權貴圈的第一步,因而準備得很賣力。晝焰行由着夜福安排,在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開始不耐煩之後,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小阿零。
今天的小阿零穿了一身藍白色的小裙子,劉海用天藍色的蝴蝶結夾子別了上去,露出雪白飽滿的小額頭,顯得一張小臉清秀可愛眉目似畫。在看着小丫頭穿着乳白色的小靴子像一隻小蝴蝶一樣歡快地從樓上跑下來,第一次等人的魔王大人破天荒地沒有發脾氣,看了孩子兩眼,轉身去車庫提車去了。
這次去晝公館要住一晚,夜福還不能同行,阿零有些捨不得,夜福更加捨不得,兩人在大門口揮揮來揮揮去告別了很久,車才終於開出了車道。
帶着孩子,晝焰行沒有選擇自己騷包的敞篷跑車,而是選了低調沉穩的邁巴赫。阿零坐在副駕上偏頭往後看了很久,直到看不見夜福了後才轉過身來,回頭衝晝焰行笑了笑,竟是有些忐忑的樣子。
到底是去陌生的地方還沒有夜福跟着,看來是有些害怕吧,晝焰行想着伸手過去,本來想揉揉孩子的頭,結果看見那大大的蝴蝶結,頓了頓,轉手捏上了娃娃的臉。
輕輕一觸便已放開,阿零眨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愣了愣,隨即咧嘴笑了起來。
後視鏡裡,青黑如玉的墨瞳也微微彎起了弧度,這一路上清風綠樹碧水藍天,其實去晝家,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
晝公館這一天從清晨就開始忙碌,無論是主人還是傭人都做足了準備。二樓一間臥室裡,穿着紅色小洋裝的女孩坐在梳妝檯前,手裡拿着幾個髮卡換着往頭上比:
“你說,是這個水晶的好看,還是那個蝴蝶的好看?”女孩兒頭也不回,張口問道。
她的身後還站着一個小姑娘,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烏黑的長髮雪白的肌膚,看着十分秀氣,聞言忙道:“都很好看。”
“切,就知道問你問不出什麼!”紅衣女孩鄙視了一句,俏麗的臉上帶出不滿,弄得黃衣小姑娘一下羞紅了臉。
正選得心煩,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女僕的聲音傳了進來:“雪盈小姐,二小姐讓我上來問您一聲衣服換好了沒,三少爺馬上就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來!”梳妝檯前的紅衣女孩煩躁地應了一聲,將那亮閃閃的蝴蝶髮卡別在了頭上。
晝雪盈,晝家二小姐晝美瑜之女,也是這一輩晝家唯一的女孩,精貴的晝家小小姐。今天的這場家宴對於她來說性質非常,不光是因爲他的三叔和四叔都會回來,還因爲她的三叔晝焰行今天會帶回一個女孩,動搖她晝家唯一小小姐的地位。
從媽媽那裡聽說這個消息之後,晝雪盈就一直很煩躁,這樣煩躁的情緒在家宴當天達到了頂峰,連帶管家的孫女陳希希從早開始就被她訓了無數次,現在怯怯站在她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最後再仔細端詳了一遍自己的全身上下的造型,晝雪盈感覺自己就是天生的大小姐,完全無懈可擊,一定能把那個身份不明的平民女孩兒比下去!想着便有了些底氣,揚起了高貴的頭顱,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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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表示,魔王大人終於如願以償捏到小阿零的臉啦,哇咔咔~
話說新人物又出場鳥~單看那晝家小小姐的德性,是不是又是妥妥的渣女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