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索非亞某個荒廢了的貴族住在裡,一個赤裸着上身的黑影正在瘋狂的吼叫着:
“嗷!嗷!嗷!我的血在沸騰,我的靈魂在吶喊,來吧,世界末日,快點來吧。將神釘在十字架上,讓惡魔們跳舞i!讓所有的死者都從墳墓裡爬出來,來跳舞吧!”
“哈爾,你的兒子還真是有個性啊......”在房間的一角,穿着黑衣的中年人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一邊用手術刀剃着自己的指甲,一邊嘲笑着放在房間中央桌子上的一個藍色瓶子。
“布萊爾你少說這些廢話,我兒子再怎麼差勁,也輪不到這你這個屠夫醫生來說。”暫時失去了自己的哈爾若影若現的漂浮在自己的寶具生命之瓶上。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恢復,他總算可以擁有自有顯性的力量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利用存儲在這裡的材料製造出新身體復活。
他的寶具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只是單純的可以保存自己的靈魂和生命而以。雖然可以不斷復活,但是沒失去一次身體後,復活就會變得更困難。像這一次,如果達爾文沒有及時救他的話,兩個星期後他的靈魂就會徹底消散。
新制造出來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感覺,與其說那是身體,還不如說是容納他靈魂的工具更合適。不過他並不在意那些,爲了研究鍊金術的極致,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麼。
要不是轉換成不死生物會毀滅大部分的智慧和記憶,他早就變成不死法師了。他並不時什麼天才。成爲七級強者時已經是他的生命接近結束的時候。經由上百年時間纔得到的知識和智慧,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去放棄,所以才選擇了生命之瓶這種不死類的寶具。
“哦哦哦!沸騰了,沸騰了,我的血液沸騰了,這就是地獄,這就是世界末日,來吧,來吧。更加的沸騰吧!天空在燃燒,大地在燃燒。海洋在燃燒,世界在燃燒......”赤裸着上身的哈梅爾完全無視了自己父親和醫生的爭吵,依然瘋狂的演奏着屬於他的狂熱音樂。
熾熱的音符在空氣中爆發,宣泄。這是屬於魔鬼的音樂,是能將人類心中最原始的激情和瘋狂引誘出來的音樂,無視什,無視國王。徹底蔑視一切的音樂。
“可惡,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哈梅爾!”哈爾終於也忍不住了,他的這個兒子簡直就是他這一生中最失敗的實驗。當初到底是被誰唆使着留下了這個後代的?身爲煉金術士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後代這種東西纔對。
“呼!又是一個熱情洋溢的夜晚啊!讓我再來三個小時......”哈梅爾的話還沒還沒有說完,一道黑色的光芒就將他全身籠罩住了。
“黑暗律令—沉默!”達爾文冰冷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最近心情糟糕的一塌糊塗的他實在沒有心情在回來後還聽哈梅爾那讓人頭痛的瘋狂音樂。
“咳......咳......安靜多了。”和達爾文一起回來的是穿着白衣的青年。在咳嗽的同時臉色也蒼白的嚇人,簡直比他身上的那身白衣還要白。
“達爾文,還有勒庫託魯,你們都回來了啊。達爾文,治療的材料找的怎麼樣?先說明,沒有那些材料,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治好你胸口的傷,結晶詛咒可不是那麼容易去掉的。除非,你願意接受哈爾的殺人鬼改造。”布萊克隨意的將手術刀扔到空中,然後接住,做了個橫切的手勢。
“沒有,咳......可惡,這個傷口居然還沒好,那個暗殺者果然很強。”達爾文捂住了自己的嘴,和天生就有病的同伴不同,他的傷來自於不久前空間惡魔莎朗給他的攻擊。
被莎朗的死鏡劍刺穿的地方,當時就變成了無數細小的鏡子碎片。不僅僅是血肉,連心臟也一樣。如果他是人類的話,絕對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過,雖然依靠着黑暗的力量活了下來,但是被莎朗刺穿的地方卻一直保持着那個樣子,血肉再生的力量無法逾越死鏡劍的詛咒之力。直到現在,他的心臟位置,依然只有那些破碎了的鏡子碎片。
心臟失去了作用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使他是擁有黑暗神術之力的黑暗神官,也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現在還能站着走動,已經是極限了。
“居然能把你傷到這個地步,還真是想看看那個暗殺者的樣子。”能自由操縱殺戮異形的達爾文,差不多是這些人中戰鬥力最強大的一個,連擁有殺戮異形守護的他都被傷成這個樣子,可以看出敵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也只有你可以,我們這裡除了哈梅爾和你之外,其他人在那個暗殺者的前面都沒有任何勝算。”達爾文搖了搖頭,勒庫託魯,哈爾,還有他自己都不是很擅長近身戰鬥的類型,遇上那個擁有瞬間移動能力的暗殺者,大概只有逃跑的份了。
“咳!咳!我討厭......暗殺者。”勒庫託魯也同意達爾文的看法。
“好了,暗殺者的問題先放一邊,來說說這次集結的目的吧。達爾文,你有什麼頭緒嗎?”布萊克甩了甩手上的手術刀,懶洋洋的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和至高神教的光輝祭典有些關係。給我的任務是上繳足夠的神聖獨角獸之血,你們有聽到什麼消息嗎?”達爾文搖了搖頭。
“咳......我得到的指示是,找出索非亞城防禦魔法陣的空隙......”勒庫託魯蒼白的臉色上多了一絲紅暈,遇上和魔法陣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比平時興奮些。
“我的任務是喚醒一隻一直沉睡在卡拉爾山脈中的空間惡魔,然後帶過來,如果失敗了的話也要拿到足夠數量的空間惡魔之血。嗯,就是這個了。”布萊克拿出了一隻瓶子晃了晃。
“你該不會是一開始就打算解剖那隻空間惡魔吧?”對於醫生布萊克的選擇,達爾文相當的懷疑。每次組織給他捕獲的任務,最後帶回來的都是屍體的碎塊,所以組織裡他又有“分屍醫生”別稱。
“看出來了嗎?不過這次倒是純粹的意外,當然,沒能悠閒的將那個初生的空間惡魔解剖還是很遺憾的。”布萊克微笑着看着手中的瓶子,很自然的回答道。
“你還是老樣子,哈爾,組織有給你什麼指令嗎?”達爾文轉而詢問只剩下一個透明身體的哈爾。
“確實有一個,是關於蟲族的研究的,雖然我沒能成功孵化那些蟲卵,但是還是研究出了一些東西,在你來之前已經報告上去了。”
“是這樣......看起來,組織這次似乎會有什麼大動作了。不過在光輝祭典舉行的地方進行可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至高神教的聖騎士團可不是開玩笑的。”曾經是至高神教一員的達爾文自然清楚那是多麼龐大的力量。毫不誇張的說,如果至高神教想統一大陸的話,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對抗集結在一起的聖騎士團。
畢竟,聖騎士團成立的目的,是爲了對抗那支無敵的死亡騎士團。單獨的一個聖騎士團分隊或許並不算什麼,但是如果讓足夠數量的聖騎士團小隊集合的話,就連八級強者都不是對手。而所有的聖騎士團成員集合在一起,加上至高神教的高位神官和主教,恐怕足夠對抗現在已經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九級強者。
“上面有上面的考慮,沒有足夠把握的話,是不可能派我們過來的。而且據說這次組織中的最強者之一也會來。達爾文,你猜得到是哪位嗎?”布萊克將手中的手術刀翻了個花樣,微笑着說道。
“組織中的最強者之一?奇怪,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都在〈那邊〉,在這個時間有空閒的是......新加入的那位嗎?”達爾文有些不肯定的說道。
“沒錯,就是那位了,不過與其說是新加入,還不如說是剛出生而已。還真想看看她身體裡面的結構是什麼樣子。”布萊克注視着自己手中的手術刀,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果然是那位嗎......確實,除了她之外,也沒有別人有空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樣子,不過從我們的小可愛的表現來看,她的實力是毋須置疑的。”達爾文沒有去看布萊克的臉,因爲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那位”所吸引過去了。
雖然纔剛剛出生不久,但是卻已經是組織中的最強者之一,殺戮異形們的公主,蟲姬—阿黛芙.茜忒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