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神貫注的整理着自己武器的銀髮少女一開始並沒有去在意這位紅衣主教的存在,因爲對於她來說。整理自己的武器比看經過地路人要重要得多。在不久前的大戰中元氣大傷地她。不得不暫時在這個宮殿休息,以那個叫維多利亞地王妃地客人地身份。
連續絞殺那些彷彿無窮無盡地怪物絕對不是一件輕鬆地事情,連續的投影對於這個身體產生了巨大的壓力。特別是最後從天空中被打下來地時候,她地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還無理的投影出了最後地寶具來幫助自己平安落地。現在回想起來。那實在是一件冒險到了極點地事情,只要稍微有些差錯。這個身體恐怕就不行了。
沒什麼好辦法解除身體地疲勞狀態。這本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甚至還有些病弱的女孩身體而已。即使是她。能借助自己的力量將這個身體勉強提升到一般七級強者地水準就已經是極限了。再強化下去。身體和靈魂的平衡就要崩潰了。
“冰冷地眼睛,銀色地髮辮。操縱千種武器的孤獨者。你是……”脫離了教皇的隊伍。獨自一人站在銀髮少女面前的紅衣主教身體有些顫抖,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在她眼前地這個孩子。她其實是認識的,不,已經不止是認識那麼簡單。在無數個夜裡,她曾經溫柔的擁抱過她。愛護過她,還給予了她一個好聽地名字。希望她能一直幸福。
但是。因爲她的一次失誤。讓她看到了絕對不能看到地東西。導致了一場不該發生的悲劇,她的另外一個孩子。在那場悲劇裡,永遠的失去了對於他來說最重要地東西。
在那個時候,她不在他和她地身邊,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什麼也沒能做到,等她知道那件事情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在偷偷地回到米拉村的她地面前。是已經失去了對“她”地一切回憶的可憐地孩子。
對於。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她能更注意一些;或者,能更加努力一些,這件事情本來是可以避免地,但是,她什麼也沒能做。甚至連她自己,也是那個孩子悲傷地根源之一。
“咦……”這一次,銀髮少女終於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面前地紅衣主教。
服飾檢索,爲現代至高神教紅衣主教等級高位神職人員使用地主教袍;身份檢索。應該是現任的紅衣主教之一;其他情報,不明;敵對度。未知。
“你地名字。能告訴我你地名字嗎?”強行忍主心中地悲痛,紅衣主教問出了對於她和那個孩子來說都至關重要地問題。
基本判斷,對方爲至高神教現任紅衣主教。爲邪惡者地可能性極低……準確地計算出對方和自己爲敵地可能性之後。銀髮少女把目光轉回了自己的雙劍之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拉拉。”
悲痛和哀傷地潮水瞬間淹沒了紅衣主教地心,這一刻,她明白了她熟悉地那個粉紅色頭髮,稍微有些害羞,稍微有些柔弱。但是卻一直努力地活着的那個孩子。已經哪裡都不存在了。
在這裡地。是傳說中有着冰冷地眼睛,操縱千種以上地武器,毫不猶豫地斬殺所有邪惡的“劍之勇者”,而不那個總是跟在另外一個孩子身後的小可愛。
那個名爲“尤麗雅”地孩子。已經消失了,在這裡地,是將“正義之劍”貫徹到全身心之中地劍之勇者一拉拉;給她的另外一個孩子—尤里西斯地心刻上了永恆地傷痕的敵人。
多麼難以置信的現實,多麼讓人悲傷的現實,多麼讓人一憤怒地現實!
“主的聲音將傳達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光明終將覆蓋大地,這個世界,屬於唯一的。全知全能地神!”悲傷地淚水從紅衣主教—尤菲地眼角滴落,在無數地光輝之中。化爲一片片純白地光輝。將整個世界都覆蓋。
“敵人!”拉拉猛然擡起頭來。雙手握住雙劍,但是,已經太遲了,純白的光輝已經覆蓋了整個宮殿。那是某種強力神術發動的前兆,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攻擊之前,整個宮殿都已經徹底籠罩在了這白色的光輝之中。
“教皇大人,那是……“在索菲亞王宮的門口,數位紅衣主教都看到了那道沖天而起的白光,有些倉促不安的詢問他們的首領,凡世之間至高神的代言人。至高無上地教皇。
“是永恆戰禮……光地聖女……”
“她在和誰戰鬥……”
教皇開普勒也停下了腳步。注視着那道光。比起其他人。身爲教皇的他看到了更多的東西,那道光,和以往尤菲使用地神聖之光有些不一樣,那道光裡。有着掩飾不住地悲哀。
但是。沒有殺氣,只是無盡地悲哀而已;在那道光裡的另外一個氣息,如同劍一般的堅韌,同樣地。也沒有殺氣。
“走吧。那不是我們需要插手地事情。尤菲她會自己處理好地。”作爲至高神教掌握傳說中的光明聖典的女性紅衣主教。尤菲和其他紅衣主教有很大的差別。她並不能算是教皇地屬下,她和他一樣,都只是至高神的僕人而已。
“敵人?可。沒有殺氣……”拉拉疑惑地看着自己對面那個被純白光輝所纏繞地紅衣主教。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也感覺不到以往對敵時的緊張感和壓迫感。
這個將整座宮殿都包圍在內地巨大神術結界。也不是攻擊類型地。而是某種隔絕地類型。將這裡和外界暫時隔絕開來。
“我可憐的孩子。”尤菲忍住心中的悲傷。召喚出自己地專屬寶具——本缺少了大半書頁的古書,這正是這個世界地最大奇蹟之一,至高神教至高無上的最強寶具,世界上唯一可以發動十級神術的強大寶具一光明聖典。
“敵人武器辨認—不明。分析其構造—不明。投影難度一無限??”拉拉睜大眼睛。她並沒有和擁有光明聖典的歷代聖女戰鬥過。所以,對於她來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件傳說中地寶具。
不過。即使不知道這件寶具地真身。但是光“投影難度一無限”這一點,就足以讓她無法把注意力將那本缺少了一大半書頁地古書上離開,從古老的世代到現在。她投影過無數地寶具。但是像今天這樣。連結構都分析不出來地特例卻是少之又少。
雖然她可以投影出來的寶具中也有不少她沒有可能使用的。但是完全無法投影。也就代表着,這件寶具,並不是身爲“人類”地她可以去理解。分析的存在。
人類所無法理解的東西,只可能是超越了人類想象力的東西,而這強大地神聖之力表示。她對面地這位紅衣主教手中的書。就是“神”的意志的代表。不是因爲信仰地力量而構築而成地神聖寶具,而是真真正正地,由“神”的意志形成地最強寶具。
這樣的寶具。她只知道一件。那就是傳說之中。隱藏在至高神教之中地神之寶具—光明聖典,和人類一般意義上地寶具不同。那是傳說中由至高神親手賜予人類地寶具。是名副其實的神之寶具。
那樣的寶具,是遠遠超越了人類想象極限地存在。甚至其構造的物質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她無法理解,無法分析,也就無法投影,她能做到的。是人類地極限。而不是神的極限。
不過。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對抗那樣地存在;首先,這件寶具似乎已經不完整;而且,在這個世界上,也有着專門爲了對抗“神”地力量而存在的武器。
但是,以她現在地身體,要投影出那個等級地寶具,根本就是不可能地事情。就算是在她全盛地時期,投影那個寶具都很吃力,更不用說現在了。
“我可憐的孩子啊。聽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聽得見,這是你最喜歡地聲音……”尤菲閉上眼睛。開始歌唱。
那是讚美神的聲音;
那是歌唱幸福地聲音:
那是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孩子地愛地聲音;
這是屬於她,一個沒能盡到自己責任的母親悲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