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墟再自負也知道自己對付不了全天下的吸血鬼,當務之急必須早點結束流放,做足一萬件好事把人間的事告訴老爹,讓他發兵討伐。
由於百寶囊受損顯示不出善惡值,他只好準備了一個記事本,用拼“正”的方法給自己做的好事做記錄。他清點了一下本子上的數據,加上送小學生過馬路這樣的小事,也不過做了100多一點而已,距離一萬仍有很大一段距離。
“一個月100件,一年也就是一千多,我得十年才能回去啊?”重墟頭疼不已。
經歷了這幾天的事,重墟意識到隨着東西方交流的加深,西方大量事物涌入華夏,其中有好有壞,吸血鬼便是壞的代表。
他們來到人口密集的東土,大有星火燎原之勢,短短几十年工夫就形成了組織和規模。作爲魔尊之子,他有責任護衛文明的界限,不能看他們氾濫,必須有所作爲。
他深感責任重大,但同時又因孤軍奮戰感到無力。
重墟、邱香、李黎各懷心思之時,傷勢見好的刑警段憲接到一樁大案。
案件發生在城南郊區的巍山嶺,那裡的一棟別墅遭到血洗,別墅被燒,死了20多個人。
白水市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樣的人命大案了,他帶着手下趕到現場查看,發現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慘烈。
院落裡有十幾具屍體。這些人都全副武裝,地上還射擊後留下的彈殼,顯然生前進行過激烈的戰鬥。
他們死狀不一,要麼被擰斷了脖子,要麼被撕破胸膛,其中有四人引起了段憲的注意,他們身體乾癟似是因失血過多而死,但是地上沒有任何血跡,身體上也沒有嚴重的創傷,只是在脖頸處留有四個筷子般粗細的小孔。
他問法醫:“”這是什麼?”得到的答案是,“像某種動物的牙印!”
“是狼嗎?”
“說不準!得回去做進一步化驗。”
段憲望向別墅外的巍山,城鎮化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巍山早已不是數十年前的巍山,已經成了城市的一部分。山上莫說是猛獸,就是條蛇都尋不見。
即便有野獸,什麼樣的野獸能對付10多個牽着獵狗,端着AK47的人?
還有別墅裡那些燒得殘缺不全的屍首,他們又是怎麼死的?
段憲覺得自己今年真是流年不利,遇到的案子個頂個棘手,各個都很古怪,不僅想起前幾天跟外市同僚一起開會時,對方私下裡說的話,“現在世道邪門的很,似乎有什麼鬼怪的東西躲在暗處搗鬼。”
如今他愈發覺得那位同僚說的在理,世界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把指紋、血跡都收好,拿回去化驗。”
他調度現場之際,有警員報告說有人想進別墅被他們攔住,問是否放他們進來。
段憲正想找人瞭解情況,便讓他們放行。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駛入別墅大院,跟那些死者遺留下的豪車停在了一起。
來訪者沒有下車,只是派司機出來向段憲發出邀請,“您是這兒的負責人是吧?我家老爺請你到車內敘話。”
段憲沒有多想,見司機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車門閉合車廂內霎時一片昏暗,他這才注意到汽車的玻璃貼了防光力最強的車模。
緊接着,駕駛位和後排間的小窗開啓,露出一張五十歲左右的西方面孔。
外國老人摘掉口罩露出滿是胡茬的臉,指着車窗外太陽所在的方向說:“抱歉!我對紫外線過敏,在外面說話不方便,委屈你到這裡來。”
段憲大度的擺了擺手,“沒關係!在哪聊都一樣。您的普通話說的真好。”
“年輕人,我在華夏呆得時間估計比你都久,不會說話怎麼行?”
段憲被老人的幽默逗得笑了幾聲,拋出問題說:“請問您到這兒來有何貴幹?”
“我兒子昨天晚上在這裡開party,讓我今天早上來接他,結果到這兒聽說發生了命案。所以必須進來了解一下情況,我兒子是不是死了?”
“我想您的兒子跟您一樣,都是西方面孔,對嗎?”
“那是當然。”
“那我現在還不敢給您百分百確定,他已經死了。因爲我們只找到了16具東方人的屍體,另外在燒燬的別墅裡還找到些骨骼,目前無法確定身份,所以用比較官方的說法就是您的兒子失蹤了。”
西方老人明白了段憲的話外之意,“人都死光了,沒有留下活口”。他的眼圈立刻紅了起來,道:“知道什麼人做的嗎?”
“這裡地方偏僻沒有目擊者。我們唯一知道的是,他們似乎遭受了野獸的攻擊。”
“野獸?”
“是!”
“他們是不是脖子上留着野獸的咬痕,血也被吸乾了?”
段憲問:“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需要知道這個。卑微的人類,你只須記得,你今天沒有見過我,沒有見過我的車,我也從來沒來過這裡,跟你說過任何話。現在你可以走了。”西方老人直視着段憲的雙眼,瞳孔閃過一道紅光。
段憲忽覺腦袋嗡的一聲,隨後呆愣愣的重複了老人的話,推開車門立在原地,眼睜睜看着汽車倒出停車場,向城區所在的方向駛去。
過了不知多久,完成現場勘驗的刑警向他請示是否收隊?
他才從呆滯中醒來,納悶:“怎麼剛來就收隊?指紋、腳印、血跡都收集好了嗎?”
“放心吧!都收好了。”
“動作夠快的呀!”他看一眼手錶,下午15:13分。他記得上一次看錶不過是幾分鐘之前的事,那時是13:52。
他檢查了一下手錶,發現手錶沒有故障,百思不得其解:“真是怪了!一個多小時怎麼就這麼沒了?”
出於警察的職業敏感,他覺得應該是自己出了問題,就找來一名警員,問他剛纔看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警員說:“挺好的呀!你跟外國老頭兒聊天的時候看起來一切正常。”
“外國老頭兒?哪來的外國老頭兒?”他不記得跟什麼外國老頭兒聊過天。
警員說:“就是開奔馳的那個。10分鐘前剛走。”
段憲見警員表情嚴肅,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明白對方說的是事情。保險起見他又找了另外一名警員詢問,得出的答案一樣,確實有過一個外國老頭兒約他單聊。
“小孫,記得他的車牌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