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郢風不斷安撫着她,可是冷之晴心裡卻早已種下仇恨和懷疑的種子。
“其實你可以不用告訴曉諾我們結婚的事,不一定非要用這樣的方式逼她。你沒有考慮過,倘若她不是那麼豁然的放手,或導致什麼後果?她自殺?又或是……讓另一個女孩被仇恨矇蔽雙眼?”還有個可能,就是傷害自己。
或許讓安曉諾的眼睛被仇恨矇蔽,能夠激發她的仇恨心,進而做出一些無法控制的瘋狂事件。包括殺害冷之晴……
這麼一來,倒真是一箭雙鵰。而且借刀殺人這招,實在是高。
冷之晴看向季郢風的眸中,多了絲恐懼。當她被他牽着的時候,就像被一個魔鬼牽着。
明明有溫度的雙手,卻像是冰冷到連心都快凍結成冰。
“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很不希望我將婚禮的事告訴別人。”季郢風柔聲詢問着,聲線中暗藏冷冽。
他握緊她的手,好似害怕她會先放開。執起,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的吻。
“有嗎?我只是希望在沒確定各項因素前,暫時保密。”她心驚膽戰的感受着他冰冷的脣瓣,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什麼因素?”他依舊雲淡風輕的問着。
“會不會臨時發生一些事,這誰又知道。就算沒有,我再回來,也保不全有其他問題。季家女兒消失這麼多年,你又怎知曾對戀季虎視眈眈的人,不會找上麻煩?倘若你真心希望我好好活在這世上,就該儘量爲我保密。”
說罷,兩人對上了雙眸。
這才明瞭,一直以來,不管其中是誰,都用着試探的方式去跟對方交流。這就是他們特別的相處方式嗎?
看來,真的很特別呢。
“對不起,我沒考慮到這點。是我的疏忽……”他眼底劃過一絲愧疚。
她挪開視線,裝作視而不見。
半晌後,思及孫伯父的事,她開口問道,“你……還記得孫伯父嗎?”
“孫伯父?”季郢風身子一震,眸光忽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光芒。
“對,不
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冷之晴將他的反應,都納入眼底。
“怎麼忽然說起他了。”他笑着想岔開話題。
然而越是這樣,就越是讓她覺着有鬼。
“爲什麼不能說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說,有次好像在街上看到他了……”她故意拖長着音,試探他有何反應。
看起來,確實有異狀。
“看到他?!”季郢風沉下臉,“不可能!”
“恩?什麼不可能?”
“他早在幾年前就離世了,你怎會看到他。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大,眼花了?”季郢風愛憐的揉揉她的腦袋,可是這樣的動作也掩蓋不住他的異狀。
“離世?是嗎?我剛回來,還不知道這件事呢。那我……看到的會是誰呢?是他的亡靈?還是說他其實……沒有死?”冷之晴在他耳邊輕輕說着,彷彿不是在說一個人死而復生的事,而是說着今天的飯菜好不好吃。
“小晴,別亂想,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季郢風是個冷靜的人。
哪怕這一秒遇到驚世駭俗的事,給他三秒就能恢復原狀。所以說他的自控能力,很是驚人。就連自己的情緒神情都被一絲不苟的控制住,是要何等的能力?
“是這樣啊,可我很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個人啊。會不會是你得知的消息有誤?說不定孫伯父並沒有死呢?”
“小晴,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拉下她的手,他顯然變得很不快。於是,徑自上樓。
冷之晴冷眼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暗忖着可能性。立馬打電話派人去查孫伯父的事,非要搞清事情的真相不可!
季郢風,我不會再讓你逃了。
從這一刻開始,我會選擇面對,並調查清楚其中隱情!
“喂,蘇小姐,不知道明天你有沒有時間。我有事想與你談談,是事關……”與蘇茉雅約定好時間後,冷之晴便沒再享用早餐,離開了。
翌日,按照約定時間到達咖啡館。
冷之晴去的時候,蘇茉雅已經到了。她沒有
遲到,而是蘇茉雅早到了一會兒。
“什麼時候來的?”冷之晴一放下包,便問道。
“也就前幾分鐘。”蘇茉雅放下咖啡杯,笑容一貫的溫婉可人。
叫了杯同樣的咖啡後,冷之晴便與她投入正事。
“對了,你說有關孫伯父的事,要找我?”蘇茉雅雙手優雅交疊與膝上,微微後靠,保持着完美儀態。
“是的,上次你帶來的資料,提及他的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清楚他的事。”
“抱歉,我手上得到的資料,其實也就那天交給你的那些。”蘇茉雅略顯愧疚,“我也想調查清楚,無奈的是,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止。”
“恩?什麼意思?難道說有人要保護他?”冷之晴想,莫不是孫伯父背後還有勢力?
因爲就她所知,孫伯父自打季郢風正式接手戀季後,便離開戀季。而且他本身也沒多少勢力……
這其中,到底還有多少隱情?
“不知道,可我很確定是有勢力在他背後。如無意外,他所謂的離世,也是有人刻意製造的假象。”蘇茉雅的懷疑,不無道理。
冷之晴正是那麼想的,與她不謀而合。
“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我是說,戀季的事,還有季郢風。”她着實不太明瞭蘇茉雅跟季郢風究竟有何關係。
說蘇茉雅暗戀季郢風,不太像。因爲她的立場不清晰,時而像是站在他的那邊,時而又保持中立。
要說沒關係,她不會在以前主動出手幫季郢風。
或許正如季郢風所說,他們之間算是合作伙伴,又似好友。但是,少了某些親密。那是種除卻利益關係之後的關係……
“我對季家的情況並不算全然熟悉,只是當年因爲和戀季有合作,加上父親對風很看重。所以我也投以關注……孫伯父的話,我知道的是當年他犯錯,導致風必須將他踢出董事會。不過他做的算是仁至義盡了,沒有剝奪他的權力,甚至於還是按照董事福利,照常給他分紅。要是孫伯父能夠安分些,不至於弄到最後那樣的地步。”
(本章完)